他好像就是上苍锻造的一柄杀神利剑,生来便属于战场,常年住在军营,休沐宁愿去打猎也不回家。以前俞婉没有多想,相形之下,她突然发现他改变了很多。

至少对待她跟罗衣的态度天差地别,跟她的亲事有交易的成分,加上有那么点喜欢,将她缠得腿软。那么上辈子跟罗衣呢?不喜欢为什么娶回来放在家里。罗衣是胡杏娘定下来的,他能拿自己的亲事赌一次,未必没有第二次。

寇冲历来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不喜欢却不得不娶,他拿这桩亲事换了什么?俞婉想到两世最大的改变爹跟胡杏娘的关系。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俞婉抬眼打量寇冲。

她半躺在车里,身下堆着厚厚的褥子,一点不会有硌人的感觉。

娘家没有马车,来去远了便是驴车,要么步行。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将马车装置地如此舒服,厚厚的雪貂皮也舍得拿来当垫子,这绝对是寇冲的杰作,只有他才会这么败家。

而他靠住车壁坐在对面,擎着一本西域的地域志,沉静的眉眼显得神色柔和。一手牵着俞婉的手,揉揉捏捏她柔软的掌心,软如棉花,触感确实极好。

他好像对她的身体有极大的乐趣跟探索欲,欢爱的时候变着法子寻找她内里的敏感点,即使吃她难以言喻的地方也无半点嫌弃,经常用嘴帮她湿润。俞婉羞恼极了就用脚去踩他脸,想将他推开,反被他握住奶酪一般的赤足,随后侧首亲亲脚背或者脚趾。

他既对女色如此痴迷,干嘛冷落俞衣?俞婉想不通。

睡得差不多,爬起来喝水。寇冲听见动静,将书放下,凑过去在她脸上挨挨蹭蹭亲了一会儿,“马上到了,吃点东西。”

小小的暖炉用灰兔皮包着,油皮纸里的点心竟然还是热的,早上热好的酥油茶也用竹筒装着。俞婉吃完,马车也已经到了目的地。

正巧薛夫人带着两位小姐也在,俞婉跟三婶过去见过,薛夫人一把拉住俞婉的手,“自从年后一见,到现在竟有几个月未碰面。那一日你成亲我本打算去送亲,家里实在忙的不可开交,只叫你义兄过去,可不要生气。”

“是我的不是才对,义母没空来,我该早些去看您。这段日子杂事多,百香阁拿了进货频繁,我想着铺子里面也忙,总不得空。”

薛夫人招呼过俞婉,又跟三婶说话,聊新开的分店、聊当下的行情。大家是同行,自然有无数的共同话题,又都在俞婉的作坊拿货,论起生意,滔滔不绝。

俞香月没怎么见过薛夫人,凑到俞婉的耳边嘀咕。说是自从她成亲,看在寇冲的面子上,化隆县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开始跟俞家结交了。这一次请大家过来,便是因为从长安乞骸骨回瓜州养老的杜老大人家的姑娘要说给俞家一个后生,大家来见见面。

俞婉不关心家事,一般都是胡杏娘在管,她的重心依然在自己的铺子上面。这一次之所以答应过来温泉山庄,听说这边的一种粉桃花开了不少。吃过饭,俞婉便跟俞香月出门,果然庄子后一面坡好几亩地的花都开了,粉粉白白,状若烟云,烂漫多姿。

俞婉穿梭在其间,叫大姐儿跟萱草拿来篮子,摘那种开到极致下一瞬便要落在地上的。大姐儿更会想办法,把俞婉的大披风铺在地上,抱着树一阵摇,簌簌的桃花纷纷扬扬,下雨似的。一下午,就收集了十几斤,可以融合进两滴苍兰仙露。

将苍兰仙露稀释,就着薛家庄子里的小作坊,不多时便制出好几斤纯膏,将带来的桶都装满了。俞香月为了尽快上手,跟着忙,脚不沾地,虽然累倒是满眼笑意,“我终于明白你以前说的成了亲也要有事情干着的意思了,瞧我一天围着家里转,给拖累成什么样子了。”

她也才二十多岁,生养了两个孩子。身上的妊娠纹用复原膏修复好了,只未婚时的纤腰一去不复返,屁股看过去比锅盖还要大,虽是俞婉的姐姐,站在一起有她两个圆。再看俞婉,成亲之后越发滋润,粉面含春,本就透亮的肌肤从内到外散发着一层浅粉,眼睛春意潺潺,胸是胸、腰是腰。

冲哥儿对婉儿又极尽宠爱,今儿一聚便可见一斑,下车时亲自扶着,婉儿不耐烦还只管腻着不撒手,半点不在乎外人的眼光。不像她家那口子,当着外人面,从他碗里夹菜都不成,就怕惹人笑话。

俞婉也笑道:“作坊里的事情枯燥地很,日日重复。你如今还没进去肯定觉得千好万好,别干着干着又想家里、想孩子。”

“才不会,你等着瞧好了。做完这些,咱们去泡温泉吧,如今赚了钱发了家才有这么好的享受,往常再想不到的。”俞香月觉得日子极有盼头,想趁着寇冲不在跟俞婉多相处,学学她的好处,不想一转身,迎面而来的人目光直直落在俞婉身上。

粘得还真紧,明明吃饭的时候才见过,这才多久?俞香月捂着嘴偷笑,识趣地先走了。

婉婉,我要走了2058字*长腿082老啊姨082整理

婉婉,我要走了

接收到俞香月走时揶揄的眼神,俞婉暗瞪寇冲一眼,当着众人的面他一点不避讳,害她老是被笑话。大姐儿和萱草跟着俞香月一道走了,屋里就剩他们俩。寇冲靠在桌边,说起今日的见闻,他果然是来给当中人的,听说双方看得都极满意。

俞婉兴致缺缺,不大感兴趣。上辈子没有事情干,深闺怨妇赏不完的花,聚不完的会,圈子里那一套她都玩烂了。人情世故那些都是研究透了的,有什么意思呢?闲了聚在一起打发打发时间,真到有事了跑的比谁都快。

就像城破的时候,周家里里外外重要的人物都走光了,她才发现大祸临头,竟是没有一个人来招呼一声。固然她无足轻重,那些人也未免太过冷血。绝望罩顶,罗衣派婆子来找,俞婉才会那么感动,无条件相信她,义无反顾跟着去。

这辈子她有安身立命的手艺,守着重要的几个亲人,谁也不靠谁也不惦记,过自己的日子就成了。再者,胡杏娘是个外交达人,家里的一应节礼来往安排地井井有条,也没有她插手的余地。

谁嫁人不想娘家更好,娘家的亲眷兄弟更出息,能为自己撑腰。寇冲本是想着讨婉婉欢心才那么卖力,没成想她倒不感兴趣。她做生意也要拉着三叔一起,又能为了家里跟杜二姐答应他的求亲,他以为她很在乎家里的。

看她平淡的反应,便明白她其实无所谓。寇冲立马想明白,往后俞家的事情还要该叫他们求到俞婉的头上,他再勉为其难帮忙,就不信她不记他的情。

今日这事办的不好,但他既然拒绝了那边的报酬,怎么要在婉婉身上讨回来。寇冲跟着俞婉进了他们单独的一个院子,这里有两眼独立的温泉,修建了小亭子围起来,帐幔飘飘,又安静,位置偏后,正适合两个人一起泡。

俞婉忙了一天,身上正累,对他道:“薛家没有准备宴席请你吗?门前那个人是不是找你的,还不快去?”

寇冲装得像模像样,“也好,你早点休息,我不定什么时候回来。”

看着人走了,俞婉唤来萱草看着门,她想自己泡一会儿,不吃晚饭了,叫她们早点睡。就在小亭子里脱了衣裳,三四月份还冷得很,俞婉想了想没穿小衣,抱着肩膀坐进水里。

温度刚刚好,泉便砌了一圈小石头,石头缝里残留着一层姜黄的粉末。听说这个就是硫磺,用来制作外伤药杀毒效果绝佳,只是太难得,又不好收集,市面上价格偏高。

俞婉捏了一把带着硫磺的泥巴,捧在水里洗,泥巴没洗出去,硫磺入水就飘散了。果然不好弄,而且太少,恐怕浪费时间收集一天,一两也难得。

她轻轻撩着水往身上浇,水珠儿顺着白如羊脂般的肌肤滚进水里。清亮的泉水上飘着淡淡的水汽,容颜如玉的俞婉坐在当中,恍若瑶池中洗浴的仙子,清透无暇,只是皓白的肌肤上或新或旧的欢爱痕迹有些煞风景。

俞婉看着也烦恼,因为这些痕迹,早上她都不敢再叫大姐儿跟萱草进屋,好在某人自己制造的痕迹,自己收拾残局。晚上睡觉她是全光的,他连小衣也不肯叫她穿,早上他起床练武,会给她套一层里衣,不至于被总是忘记规矩闯进来的大姐儿看见。

肩上的痕迹比较分散,最集中的红痕在胸前跟腿心,甚至好几处浅浅的牙印。乳儿尖总是红艳艳的状态,此刻硫磺温泉里一泡,微刺的感觉灼热,腿心更甚,整片辣乎乎的。俞婉手伸下去掰开里面清洗,温热的水流洗刷着蜜穴,缓解了些酸胀。

她这里干自己的事情专心致志,没注意到帘子挑起来一角,赤身裸体的高大男人目光锁定在她身上,撑着石阶滑进水里。水波荡漾开涟漪,俞婉回头看见寇冲,讶异道:“酒宴这么快就结束了?”

“结束了,我就回来了。”亭子四角燃了油灯,反射着黄蒙蒙的暖光,他的目光肆无忌惮落在她光裸美好的身体上。

胡扯,走了有没有一刻钟?谁家专门用来请重要客人的酒席会这么快散场。俞婉已经明白自己又被他骗了,恼羞成怒,再看他饿狼一般的眼神,两腿都要打颤了,背过身去往岸上爬。

寇冲握着她小腿,轻轻用力就将人扯下来,抱了个满怀,挨挨蹭蹭的,“沙洲边境备战,传信叫我过去,这一次朝廷决心大干一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就要走了,娘也跟我去。”

言下之意,他们没几日厮混了,俞婉听明白他话外的意思,有点雀跃,不好表现出来,又有其他的担心,“娘跟芙儿就不用去了吧,边地苦寒,去了也不习惯。”他们这一仗可是损失惨重,朝廷派过去的将军会带兵打仗、运筹帷幄,可也有其他不可轻易扭转的坏毛病,夺了别人城池后烧杀抢掠的事情没少干。

俞婉想过跟寇冲透露只言片语,转头一想,带兵的三路大军各个都是有赫赫威名在身的大将军,背景雄厚。寇冲一个小地方的巡检军,年纪小、资历浅,能撼动哪一个?再者他自己还斩杀俘虏呢。

战场上瞬息万变,一朝的失败并不只是当下的结果,而是长久以来的积弊。西北确实乱很久了。她改变不了其他的,虽讨厌胡杏娘,眼睁睁看她去送死却也有不小的难度。

寇冲已经熟练地将俞婉压在岸边亲吻,一只手团起丰腴柔软的胸脯,怎么吃都不够。分出一点心神思索其他的事情,娘是个固执的人,她要去西北看爹,谁也阻拦不了,或许等她看到了,某些坚持才会放下。

他贴着她的脖子,落下连串的吻,“娘要去。芙儿可以留下。”

她已经尽力,总不好直接跟他说大周会败,俞婉不再开口,默默承受他越加火热露骨的亲吻。寇冲捧着俞婉的屁股在身下蹭,跟她鼻尖对着鼻尖,“婉婉,我要走了。”

说这话时,肿胀的分身戳在小洞口上,蕴含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