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衡懒得分出注意力给他们，拿到手机充上电，看着跳出来的信息，过了会平静地告诉林寒：“我卡都被停了。”

林寒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你真的要跟家里翻脸？”

“差不多吧。”钟衡放下手机，“等好一些我就走，其实我也很想试试自己创业的感觉，希望不会太惨。”

过了会，他笑着问：“小林，如果我靠自己站稳脚跟，你会考虑答应我吗？”

林寒静了静，告诉他：“你知道，这不是问题所在。”

钟衡嗯了一声，他说：“其实我想了很久，有时候一段关系，确实需要让步。我很抱歉我不太清楚应该怎么爱你，所以如果你想要别人的照顾，我可以试着忍受。”

江以河一直装聋作哑地逗猫玩，终于忍不住了，放下逗猫棒，咄咄逼人：“什么意思，显得你心胸宽广，愿意被戴绿帽？”

“我只是尊重小林的意愿。”钟衡漠然说，脸上仿佛戴了一张没有波动的面具，“我猜昨晚不论是我还是江以河倒在雪地里，你都会去救，都会心软，所以我不逼你做选择，我来做那个等待你选择的选项，这都是我应得的。”

【作家想说的话：】

谁先认输谁当大房吧，累了

第66章 赛车

钟衡没有逗留太久。雪后晴天，阳光很亮，但气温极低，寒气向人骨头缝里钻，他踩着雪化后湿润的地，坐进出租车，对林寒微笑：“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小林。”

林寒对他说：“路上小心。”

“我记住了。希望能快点再见。”

黄色的出租车消失在车流中，江以河不满地抓住林寒的手：“走了，总算把他送走，不然我都怕过年时候晦气。”

林寒却说：“过年我要回家去。”

江以河：“什么？我还跟我爸妈说我过年要带你回去而且你家不是烧了吗？”

林寒停下脚步，不出声地看着他，过了会，问他：“你说要带我回家，有没有问过我？”

江以河嘟哝：“你都答应跟我回来，不是默认要在我家过年吗？你放心，我爸妈红包绝对不会亏待你，我妈觉得愿意跟我谈恋爱的人就是天使。”

“过年我一定要回去的，在你家过，也太不像话了。”林寒声音不高，却不为所动，“江以河，你得明白这点。”

江以河表情逐渐变得很差：“你在逗我玩吗？我连你跟钟衡动手动脚都忍了”

“这两件事有什么逻辑关系？何况我跟他有什么越界的行为，你恨不得天天跟在我背后盯着我。”林寒在钟衡在的时候一直没表现出来，江以河简直要变成一个多疑的摄像头挂在他身上二十四小时不休息地盯着，亏他之前还嘲讽钟衡多心多疑。

两人对视几秒，林寒觉得跟江以河和平共处长时间不吵架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叹了口气，解释：“秦晓和我一起长大，她父母一直照顾我，以前我家都和她家一处过年。后来我家里老人去世，我就每年都去她家里过年。”

江以河不让步：“所以今年开始，改成和我一起过年不行吗？”

林寒摇头。

江以河绷紧的五官，显出冷硬的轮廓。过了会，他冷笑一声，转头就走。

“既然如此，那你赶紧收拾东西回去吧，我过两天也要回我爸妈那。”

林寒闭了闭眼，觉得头疼，他说：“知道了，我下午就走。”

江以河回到公寓，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

小猫大概觉出两个人的情绪不对劲，不安地爬上爬下，蹲在林寒行李箱内不愿意出去。

林寒只能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把猫不停抱出来，这个行李箱还是江以河闲置在公寓里的，足够他把不多的东西全部塞进去。

两市距离不远，就是快过年了，当天的车票已经售罄。林寒只能退而求其次，买了大巴车票，将行李箱拖到玄关。

三花绕着他打转，林寒把猫抱起来亲了亲头顶，给它开了个罐头。

江以河铁了心在卧室里关禁闭，林寒叫他他也不理，只能放弃，独自出门叫了辆车。

等林寒走后，偌大公寓顿时格外空荡。江以河推门出来，只有三花低头在舔罐头，他忍不住说：“小没良心的，还能吃得下去。”

他在沙发上呆坐半晌，明明是他自己不理林寒的告别，如今却又犯贱一样，坐也坐不住，期盼着林寒能再发条消息。

如果林寒也能像这只猫一样就好了，离开主人就没什么生存能力，只能依靠他，陪伴他，更不会被别人哄走。

不过也不好说，说不定钟衡这种不要脸的会过来偷猫。

江以河在沙发上呆了一下午，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直到暮色降临，林寒才给他发了信息：【我到了。】

他矜持地等了一分钟，显得不是秒回，问道：【怎么住？】

【先住酒店，过完年就回学校。】

江以河舔了舔牙齿：【你不是退宿了？】

他下一句“过来跟我一起住吧”还没打完，林寒就回复他：【下学期准备找实习了，换个房子。】

江以河憋闷地把没打完的字删干净，躺回去不说话。三花开始要饭，见他不理，愤怒地爬上来用爪子踩他的脸。

那天钟衡说出的荒唐言论，林寒并没有给出什么回应，钟衡也没有再提。可江以河意识到有什么已经不一样，就像最后一层遮羞布被撕开，露出赤裸裸的不堪真相。

本来就是上不得台面才开始的一段关系，难道还能指望体面地收场？

“真烦，”最后他对猫说，“罚你三天不准吃罐头。”

林寒联系了秦晓介绍的清洁公司，来把不成样子的家清理一下。年前酒店都紧张，还好他们这里不是旅游热门城市，总算在不远的地方订到一家。

秦晓热情地让他来家里住，不过林寒认为他们都不是以前年纪小的时候了，该保持的距离还是保持一下。

即将过年，街道上有些店已经提前关门，不过商超一类搞活动搞得热火朝天，人流密集。林寒买了点节礼，准备到时带去秦晓家，结账时前面排队的女人堆得满满的购物车忽然坍塌，东西滚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