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河操了一声:“管你,爱死不死!”

他挂断通话,怒气冲冲:“威胁谁呢?”

林寒皱眉和他对视,江以河脸色变了:“你不会真信他的鬼话吧?他就是骗你,别理他!”

“你别那么激动。”林寒拍了拍他的手,江以河突然把他拢在外套里抱起来,走进卧室,将林寒放在床边,打开柜子,拿出一个纸袋。

他脸红了,声音也变得很小:“别想他了,今天是你生日,我祝你生日快乐,天天开心。”

纸袋里是一条铂金手链,简约大方的款式,江以河亲手戴在林寒的手腕上,手链压着不久前被他攥出的红印。

林寒直觉这玩意价格不菲,但江以河早有预料,把他亲了又亲,按住他的手,恳求他收下。

江以河似乎也学会卖惨装弱这一套,林寒狠不下心,只好戴着。

洗完澡后,林寒换上睡衣,才发现手机上来自钟衡的未接电话。

江以河在厨房不知道捣鼓什么,夜已经很深,小猫趴在客厅的猫窝里睡着。因为在下雪,加上房子隔音效果很好,显出几分万籁俱寂的宁静。

“吃夜宵吗?”江以河问,“我学会煮饺子和汤圆了。”

林寒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炫耀的,无奈说:“不吃,我不饿。”

他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江以河看出来了,却恨不得看不出来,否则也不用这样装作若无其事。

“那去睡吧。”他哄林寒,“床很舒服的,我新换的床垫。”

林寒皱眉,向卧室走了几步,还是停下来,说道:“确定一下钟衡的情况吧,不然我……还是放不下心。”

他怎样跟你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滥好心?

江以河胸口堵着,想扇钟衡这个装货两巴掌,给安保那边打去电话:“你好,我想问下,刚才要找我的钟先生走了没有?”

“哦!他已经离开了,不过确实状态不好,脚可能崴了,我们想帮他叫医生,让他坐一会,他都拒绝了。”

林寒听到了,默然几秒,还是给钟衡回了电话。

“喂?”接通后,他说,“钟衡,不管怎么样,就算你想和我聊聊天我们也不应该现在聊。等你冷静下来……”

林寒突然顿住,皱眉听了会,他放下手机,显出几分茫然又不可置信的样子,望着江以河:“钟衡好像……被抢劫了。”

寒风扑面,江以河不甘心地说:“他肯定是演的,你别又被他骗。”

“我感觉不像假的,应该是真的被抢。”林寒走在前面,雪花落在他白净的脸上和浓密的睫毛上,很快化开在他说话时升起的白雾里,“他当时说他还在下面,在附近找找看吧。”

这儿是高档小区,一向治安不错,江以河多久没听说过附近还能发生抢劫案,并且嗤之以鼻:“他比你想的能打,不至于这么脆弱。”

正说着,路灯光下,洁白的雪地上出现几串凌乱的脚印,在没被新雪覆盖的地方,暗红的血迹异常刺眼。

林寒加快脚步,经过一处拐角时,他诧异地停住,随即小跑过去,低声说:“钟衡!”

江以河落后两步跟上,看见钟衡狼狈地坐在墙角,身上落满雪花,外套、袖口都是血迹,抬头时脸色真像是要死了一样。

他面色沉沉,站在那里,看着林寒蹲下去摸钟衡的手,随后钟衡眨了眨眼,无力地靠进林寒怀中。

【作家想说的话:】

一天两更的我真是强到可怕!

第65章 退让

“就是在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手机被抢了,随后就是关机,那个抢他的人还骂了一句。”林寒皱着眉和江以河解释,随后他的侧脸碰到钟衡冰凉的耳廓。

“是不是应该先报警,再把他送去医院?”林寒不确定地问。

“不用,报警更麻烦。”江以河冷淡地说,“我跟小区安保说一声,调下监控找人,明天就能让那几个抢劫的上门道歉。叫辆车把他送医院去算了,死不了,信我。”

林寒拧眉看着靠在他身上的钟衡,试着扶人起来。钟衡看着瘦,却比他想的要重,扶起来后,还靠着林寒的身体要向下滑,扯得他一个踉跄。

钟衡沙哑的声音离他很近:“不去医院,我是偷跑出来的。”

林寒一愣,江以河没听见钟衡的话,冷酷地催促林寒把人放下,毕竟钟衡手上都是血。

“……求你了,小林。”

五分钟后,江以河带着满脸抛尸的晦气,跟保安点点头,帮林寒将钟衡拖进电梯。

“你又不是没有腿。”他烦躁地说,“别扯着他不放行吗?”

林寒反而说:“算了,都到这里,先把他带回去吧。”

江以河冷笑,钟衡对此充耳不闻,进门后,坐在客厅一张椅子上,吃力地呼出一口气。

“我叫个医生来。”江以河拿着手机去了厨房。林寒弯腰看了看钟衡手上的伤口,不知道是不是被刀划出来的,伤口血肉模糊,好在血是止住了。

在明亮的灯光下,钟衡反而又不愿意让他细看,抬手挡了挡脸。他脸上也有伤口,还有化掉的雪,头发乱糟糟的,跟平常判若两人。

小猫发觉家里有生人入侵,警觉地大叫几声,躲回里面的小房间了。

“你刚刚说你左脚可能骨裂?”林寒还记着,蹲下去看钟衡的腿,“很痛吗?”

钟衡喉结滚了一下:“没事,还好。”

林寒怀疑地看着他:“到底有事还是没事?”

钟衡张了张嘴,没说出话。花言巧语固然管用,不过林寒真的说服江以河收留他,他感受到的更多是耻辱。

在林寒面前示弱没什么,可两相对比,只会显得他很狼狈。但林寒毕竟还愿意对他心软,江以河怒气冲冲的样子,使钟衡同时尝出一种诡异的胜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