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

盛佑直视顾承屿的眼睛,顾承屿心虚地移开视线,然后干脆抱住盛佑道歉,说他无法不顾世俗的眼光伤害父母。说他必须结婚,必须有孩子。说他不介意盛佑也结婚生子,婚姻并不会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群一一令}三起96,⑧⒉1后序

他居然还打着“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主意。不过以他的条件,他确实有这么做的资本,而他对盛佑钟情了十年,在他们的圈子里,似乎已经足够长情。

“你说得对。”盛佑轻拍顾承屿的后背安抚,“所以你其实没必要瞒着我。”

盛佑的行为举止完全出乎顾承屿的预料,以至于顾承屿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难以置信地问,“你不生气?”

“我以为我会生气。”盛佑说。然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可是我没有。”

或者说,已经生完气了,以极快的速度,在三天前。

三天前他亲眼看见顾承屿挽着那个女孩试婚纱,落地窗里的男人低头与女孩接吻,眉眼温柔得仿佛十年前初遇时的少年,情意绵绵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所谓的商业联姻。

那一刻盛佑只觉得如坠冰窟,浑身僵硬地呆立当场,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他想冲到顾承屿面前质问,可他并没有这么做,反倒是近乎自虐地隐蔽偷窥,并拍下他们亲昵的照片,然后反复观看。

这是暴露疗法,靠面对来脱敏。

学生时代被霸凌的经历让盛佑接受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心理医生还是顾承屿找的。那位优秀的心理医生教会了盛佑很多,而现在盛佑靠着这些方法忽然意识到顾承屿好像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爱他,而他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爱顾承屿。

当名为爱的滤镜破碎,盛佑好像才从一场漫长得仿佛永无止境的梦中醒来,如同被当头棒喝,一棍子砸碎了他对顾承屿救赎者的美好臆想。

他忽然想起,这段几乎占据了他现有人生一半的感情,其实并没有起始。他们关系的改变源于顾承屿情不自禁的吻,他以为那是爱情,哪怕顾承屿从未挑明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哪怕顾承屿从未公开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哪怕顾承屿从未承认过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以为是因为顾承屿害羞,他以为是顾承屿顾害怕他受世俗眼光所扰,他以为周围人心知肚明也算一种挑明、一种公开、一种承认,却不曾想,顾承屿要结婚了,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而所有知道他和顾承屿关系的人,都帮顾承屿瞒着他。

原来不挑明、不公开、不承认,是为了推卸责任,及时脱身。

如今顾承屿要结婚了,也没和他提分手的意思,毕竟没有起始何来终结,从未交往自然不存在分手。

顾承屿说不介意他也结婚生子,还希望婚后继续和他保持现在这样的关系。说实话,他也不介意,可如果真正爱一个人,怎么可能不介意呢?

原来他们之间的不是爱,而是一种欲望的具现化,一种并不存在的幻影。

那个十七岁救他出地狱的人,那个十七岁对他说“以后我护着你的人”,那个十七岁情不自禁吻他却羞红了脸道歉的人……在十年后的今天,只剩下不真切的虚影。

他听到顾承屿小心翼翼地喊他“阿佑”,他心不在焉地“嗯”了声,用调侃的语气说:“你这么处心积虑的瞒着我,想好被揭穿时要如何补偿我了吗?”

“你想要什么?江边新开发的别墅小区,我送你一套?”顾承屿听盛佑语气轻松,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不,比起物质,我更想要……”盛佑忽然发力前扑,将拥抱他的顾承屿推倒,整个人俯身压上。

顾承屿以为盛佑还没满足,打算主动骑乘,勾起的嘴角才荡开笑意,就被盛佑捞起双腿分开,还听到盛佑说,“……操你。”

2、“祝你三年抱俩。”

盛佑说话间,鸡巴已经抵上顾承屿的屁眼,龟头紧贴肛口的褶皱,溢出的腺液很快浸透褶皱间的每一处凹陷。

顾承屿的身体瞬间僵硬,就连屁眼都不自觉地紧缩到凹陷。他才勾起的嘴角迅速下拉,声音发紧地对盛佑说,“别闹。”

“你的那些朋友们不是说,让一个女人永远记住自己的方法,就是夺走她的处女吗?”盛佑在黑暗中无声冷笑。

他还记得第一次听他们这么说的时候自己有多局促。虽然他是男人,但雌伏于顾承屿身下的他,第一次的对象并不是顾承屿。

他第一次的对象是霸凌他的那伙人的头目,他至今还记得那个人,并不是因为那个人夺走了他的“处女”,而是因为恐惧和仇恨。

如果再让他遇到那个人,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

“我不是女人!”顾承屿反驳,双手抵在盛佑的胸口推拒。

盛佑的胸肌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梆硬,相反十分软弹,虽然手感与女人柔软的大奶子完全不同,但顾承屿也还是喜欢揉捏把玩。

如今那软弹的胸肌怼在他身前,他却完全没了把玩的心思,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屁眼上,生怕盛佑用力一捅给他开了苞。

他还记得盛佑被开苞时的场景,屁眼被霸凌者的鸡巴撕裂,肛口周围一圈血沫。后来他和盛佑关系改变,他第一次操盛佑时盛佑的屁眼也撕裂了,虽然盛佑当时说没事不痛,但其实他注意到了,盛佑的鸡巴全程都是软的。

别说现在盛佑的鸡巴比他和霸凌者的都大,就算盛佑的鸡巴不大,他也不想被盛佑操屁眼。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让他觉得,只要被操了,就是低人一等。

“我也不是女人啊,我都给你操了十年。”盛佑动作利落地将顾承屿的双手举到头顶,再用领带绑住它们。

顾承屿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盛佑禁锢了双手。他瞬间被惊出一身冷汗,不知道盛佑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好的身手。

“那也不是我给你破处的啊!”惊得慌不择言的顾承屿脱口而出。

这话说完,顾承屿和盛佑都是一怔,一个停下了挣扎,一个停下了压制,只余窗外雨声阵阵,夹杂着狂风忽远忽近的呼啸。

“我不是我……”顾承屿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开口找补。

“那你还有江砚的联系方式吗?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来给你破处。”盛佑打断顾承屿的找补。

听到那个霸凌者的名字,顾承屿顿时更慌了,他连忙道歉,却见盛佑解开了绑住他双手的领带,然后直起身坐到床边,摸起床头柜的烟点燃。

盛佑的指尖在黑暗中亮起猩红一点,烟雾顺着苍白的脖颈攀爬,在锁骨凹陷处凝成薄霜。玻璃窗映出他半边侧脸,雨痕在脸颊投下蜿蜒暗影,像那年巷子里混着血水的雨水。

跟着起身的顾承屿呼吸声突兀地卡在喉间,他看见盛佑夹烟的手在抖。按理来说,通过心理治疗痊愈的盛佑在听到江砚的名字时不该恐惧,更不该手抖。那么此刻的他手抖,是因为并未痊愈,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顾承屿下意识地伸手去触碰盛佑那片伶仃的肩胛骨,却被烟灰烫了指尖,是盛佑故意调转了烟头的方向,阻止他的触碰。

盛佑垂眸望着顾承屿僵在半空的手,烟灰坠落在顾承屿的手背。他忽然低笑一声,那支燃刚被点燃的烟被猛吸成猩红的镰刀,照出他眼底转瞬即逝的扭曲。

“你知道吗?”盛佑呼出口气,睫毛在烟雾中轻轻颤动,烟灰簌簌落在床单上。

“我做了两年的暴露治疗。”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每周二上午九点,我会在咨询室里重复那个场景,直到我能平静地说出江砚的名字。"

顾承屿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从不曾了解盛佑是如何接受治疗的,因为害怕揭开盛佑的伤疤。

“起初我连听到‘江’这个字都会发抖。”盛佑江烟换到左手,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腕表,“后来我能在心理医生面前完整地叙述那天的事,甚至能仔仔细细地回忆那天的细节,并针对性地制定反击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