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大大咧咧地坐在马桶上,撕扯中印着城北中学logo的白衬衫被撕破了,裸露的胸膛皮肤通红,头发和衣服都是一团糟。蒋舟眼神躲闪,根本不敢看他,猝不及防被司徒允一把拉到面前。
“我…”
司徒允不等他说话,拽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下探去。蒋舟很快意识到那火热坚硬的玩意儿是什么,瞳孔骤然紧缩。
“这就是我的快乐。”司徒允犹在喘息,湿热的呼吸喷洒在蒋舟耳廓,“很早以前就这样了。”
“你觉得我恶心吗?”
蒋舟极轻地摇头。
“你讨厌我吗?”
他的呼吸过于灼热,蒋舟不得已仰起头,露出白皙修长的脖子。司徒允贪婪地望着那浅浅凸起来的喉结,按下心中喷薄而出的欲望,将他步步紧逼。
他的蒋舟洁白无瑕,他偏要将他染黑,让蒋舟和他一起堕落。他处处留下痕迹,处心积虑地勾引蒋舟,他要把他拉下深渊,直至无路可退。这样蒋舟就再也不会离开他了,他的前途无疑光芒万丈,但他必须两只脚陷在黑泥里,和他死死铐在一起。
他将蒋舟没什么力气的手按在自己心脏上,让他感受其下奔腾鼓动的血液:“你想要我吗,想掌控我的痛苦、快乐和情欲吗?只要你说想,我就再也不让别人伤害我。”
“只有你可以伤害我。”
蒋舟说不出话。他用尽力气挣开司徒允抓紧他的手,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他只知道他用伪装为自己筑起来的所有围墙轰然倒塌,露出鲜血淋漓、懦弱丑恶的灵魂。
他的灵魂在疯狂叫嚣,一遍又一遍地说想。他不再是那个光风霁月的尖子生,只是一个变态跟踪狂,苦苦压抑自己的欲望,只能卑劣地缩在墙角偷听的小人。
羞愤和痛苦铺天盖地向他涌来,蒋舟跌跌撞撞地跑出卫生间,撞上了堵在门口,脸色铁青的班主任。
“蒋舟,你在干什么,啊?!”办公室鸦雀无声,精神矍铄的老爷子将桌子拍得震天响,“你知道他是什么家庭吗?你就跟他胡闹!”
蒋舟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老爷子看他这副怂眉耷眼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想要什么将来都会有,你有什么,啊?你不好好学习怎么办呢,你有什么出路?”
老爷子拿起桌子上的红色保温杯,喝了几口清热消火的菊花枸杞茶。他放缓了语气,语重心长地说:“蒋舟啊,你家庭贫困,学校给你开绿色通道,给你免学费,给你发励勤奖学金。我们几个老师集资给你买过文具和生活用品,学习上生活上也没少照顾你。学校和老师图什么?一是希望你有个好前程,二是城北中学已经连续两年没出过省状元甚至市状元了。”
“我今天说什么也要让司徒允滚回艺术班去,当初同意他留在先锋班就是个错误。蒋舟你再好好想想,不要辜负学校和老师的好心。”
“老周,行了行了。”蒋舟的英语老师改完手里一沓英语试卷,将红笔一甩,出来打圆场,“不要给孩子这么大压力。”
蒋舟死死咬着唇,半晌开口,苍白的嘴唇上露出一道深可见血的牙印:“我知道了。”
“回班上去吧,回来我请数学老师把你没听的课给你补上。”
蒋舟出了办公室,走廊上湿热的夏风吹过他的脸庞,扬起他凌乱的刘海。自尊和羞耻心暂时压抑住了欲望,道德与理智重占高地,蒋舟在这一刻忽然觉得无比迷茫。他失魂落魄地推开教室的门,看见座位旁边已经空空如也。司徒允不知道什么时候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一张纸条轻飘飘落在他满桌新发的试卷上:放学后操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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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哥准备补刀了(不是
第九章
蒋舟慢吞吞地走到操场,看见司徒允躺在柔软的草皮上,双眼微闭,睫毛轻扇。
蒋舟默不作声地扔了书包,和他并肩躺在一起,望着天空被夕阳染橙的彩云。几只飞鸟途径他的视野,发出几声凄厉的嚎叫,划破这诡异的宁静。
司徒允长长叹了口气,开口道:“老头和你说过我的事吗?”
“没。”
“想知道吗?”
“……想。”
司徒允语气平静:“知道七二二事件吗?”
蒋舟瞳孔紧缩:“总统的儿子被绑架那件事?”
“嗯。”司徒允看起来像是叙述一件和他无关的故事,“两千亿赎金怎么可能只拿杜笙一个孩子做威胁?”
“他们当时同时绑架了很多省部级以上干部的孩子,不仅是华夏,还有A国的,大概十几个吧,年纪都在十到十五岁之间。我比较不幸,我父母官当得不大,但我和小公子玩得挺好。当时我陪小公子在A国的私人沙滩度假,堆沙雕堆到一半,绑匪强行突入,顺手把我捎上了。”
蒋舟瞬间就明白,为什么司徒允可以来去自如,为什么从小学到高中,他这样无法无天,没有一个老师开口管过他。司徒允来自世界珠光宝色、光鲜亮丽的那一端,他们确确实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帮人想要赎金是假的,要政治庇护是真的。一开始我们被关在一个山洞里,有人每天给我们拍照,发给我们的父母。后来不知道哪个杜月华的傻逼政敌用手段把杜笙被绑的消息公开出去了。”司徒允森然道,“一旦公开就不可能谈条件了,几个孩子的生命不值得拿国家尊严去换。国家只能将这件事官方公开,害怕事件影响扩大,只说绑了杜笙一个人。”
蒋舟感觉自己的喉咙被堵住了一样艰难发声:“他们撕票了?”
“没。”司徒允笑起来,“他们自知死路一条,开始拿我们取乐。每个孩子每天可以选一个人单挑,以见血为准,打赢的那个有一个小薄饼吃,允许带刀。我是年纪最小,最瘦的那个。全部过程都有录像,发给输掉的那个孩子的父母。”
蒋舟说不出话。
司徒允撑起身子,脱掉已经撕裂大半的衬衫,给蒋舟看他手臂上一道浅又长的伤疤:“我后来试过自残,没有用。”
他翻身压在蒋舟上方,帅气的脸庞占据了蒋舟全部的视线。他深深凝视蒋舟,漆黑的瞳仁深沉如海:“别可怜我,我不值得你可怜。”
蒋舟极轻地摇摇头。
下一秒一只手插进他柔软的发丝,司徒允的吻落下来,覆上他的唇。少年的嘴唇还凝着血迹,舌尖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强硬地撬开他的牙关。黑暗处天罗密布的蛛丝终于收网,牢牢捆住他的小鹿。蒋舟的唇是如此柔软,眼神迷茫无辜,淡淡的水汽覆在上面,有种可怜的单纯,进一步激发他的凶性。占有是野兽的本能,他想让这张干净的脸染上情欲,浑身沾满他的味道。他要跪在蒋舟脚边,接受他赐予的愉悦,然后索取他的回报,将他的猎物像拆礼物一样拆开珍藏。
蒋舟大脑一片空白,无力地接受司徒允的索取。过了很久他迟钝的理智终于上线,用尽力气推开司徒允。他的双唇禁不住颤抖,从地上爬起来哆哆嗦嗦地去拿自己的包。司徒允维持着瘫坐在地上的姿势,仰头望着他,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笑容,让蒋舟觉得周围的空气都阴寒起来。
“我不会来烦你了。”司徒允轻声说,“你好好学习。”
蒋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点了点头,抓过自己的书包。
“但你得记住,我在等你。”司徒允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让他遍体生寒,“无论你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