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冲塌了他的理智，他像一个他像一个妒夫一样咄咄逼人。林昭拽开他的手腕，咳嗽两声，眼中带着泪光，狠狠挥过去一耳光。

他含着怒意，自然下手不轻。司琛被打的头偏向一侧，他愣愣地摸着自己被打的脸颊，有些不可思议。林昭不管他什么表情，狠狠瞪了他一眼：“跟你无关！”说罢拉开车门，彭的一声离开。

司琛愣愣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摸了摸有些红肿的脸颊，忽然低头笑了。

70

司琛顶着脸上的红痕和司明月见面。他们有半年没见了，司明月大部分时间留在国内，司琛在国外各处飞，最近因为林昭和江城的原因暂时留在美国。

司明月饶有兴趣地打量儿子脸上的红痕，女管家为他们端上茶，司明月喝了一口说：“看起来你约了位脾气不好的小姐。”

司琛微笑：“是男生。”司明月有些惊讶，随即平静。她无意干涉儿子的性向，这种事情对她无足轻重，她将一叠资料推到司琛面前：“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去一趟日本，帮我处理一下那边工厂的事情。”

司琛翻了翻她递过来的资料，看完后放回桌面点头：“好，不过我还要去一趟俄罗斯。”

司明月有些意外：“那边的事情有你舅舅……”说到一半，她意识到什么，后面的话被咽回去。她看着眼前的青年，思绪翻腾，终究什么也没问。

林昭被司琛耽误了时间，去找苑思峙的时候早已过了他们约定好的时间。他在路边便利店买了冰袋敷嘴，祈祷苑思峙看不出来异样。

他去的时候苑思峙和朋友们都换完衣服，五颜六色的头发和夸张的服饰让他几乎认不出人。他穿过一个个身穿cos服的人寻找苑思峙，最后他在一群粉头发中找到了正在整理衣服的苑思峙.。

他拍了拍苑思峙的肩膀，粉红头发的女孩回过身。她脸上画了妆，长长的睫毛下是碧绿色的眼睛，粉红色的假发直到肩膀一点，脖子上带着一个粉黑色的choker。

过几天有一个漫展，苑思峙听说林昭懂一点摄影，就拜托他来帮他们拍照。她穿着黑色吊带抹胸，和棕色靴子，告诉林昭这个角色是特里休：“一个日本动漫里的人物角色。”

林昭一下午都在拍照中度过，结束后已经很晚，苑思峙和朋友一起请他吃饭，他们去了附近一家火锅店，店内火爆，他们等了一个小时才吃上。

回去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他下午告诉林聿自己要去找苑思峙，对方只问要不要回来吃饭，他当时不确定就说不用等他。

他站在便利店门口，拿手机当镜子端详自己嘴唇上的齿痕是否完全消失。苑思峙拿着一瓶水从便利店出来，林昭余光看见，把手机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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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天的漫展你要不要来，很有意思。”

林昭没去过漫展，摇摇头：“不了。”苑思峙也没多问，只是边喝水边偷偷看他。被林昭抓住，她笑了一下，问：“你嘴上的伤怎么回事？”

苑思峙的个性中让人抓狂刨根究底的一面再次浮出水面。林昭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看得出来？”

苑思峙点点头，指着他那块伤口：“这里很红，还有点肿。”说完挤眉弄眼地问：“是谁啊？不会是你不小心撞门上了吧？”

她心里觉得是司琛。上次对方给他留下的印象历历在目，而且林昭在美国没有别的认识的人。

林昭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在想林聿一会看见会是什么表情。昨天的话回荡在他心里，他忽然产生一点雀跃，想验证一下自己是否真的能够伤害到林聿。

他怀着这样的心情回到家中。厨房里弥漫着肉香，他打开门，看见林聿穿着衬衫，挽着袖子，正在煎牛排。肉香刺激着味蕾，林聿随手扔下一串迷迭香，回头看见林昭还没有换衣服：“去换衣服。”

他也许并没注意到我嘴上的伤口。林昭松了口气又怀着莫名有些失落的心情回屋换衣服。

林聿将一份煎好的牛排拿到小阳台，夜风很快将散发热气的食物冷却。他拿着叉子一板一眼切割，像一个精准的机器。

林昭嘴上的伤口并不明显，但在水晶灯下无所遁形。那块红肿在他花瓣一般的唇上，像一块调色过重的颜料。林聿握紧手中的刀叉，他忽然想林昭不会想以这种方式来刺激他，好进一步确认他缺少“真爱”的种种条件吧。

他转头看向苍茫夜色，无数星星躲在云层之后，林昭的脸也在不断闪烁。

他转过头，再一次确信自己做不到。

林昭沉沉睡了一觉。他起来的时候时间还很早，早上五点多的天气，雾气蒙蒙，天微微发亮。客厅散落着一件外套，他走过去拿起来挂在架子上。

他嘴唇上的红肿已经褪去，林昭感觉有些饿，上楼去叫醒林聿。他第一次去林聿的房间，他悄悄打开门，昏暗的房间内能听见林聿沉沉的呼吸，他心快速跳动了两下，走过去推了推林聿。

林聿醒来，思绪有些模糊。林昭看着他的脸，轻声说：“我饿了。”

林聿做了三明治，林昭站在岛台前吃完，林聿边喝黑咖啡边等他。时间尚早，林聿换了运动服叫他一起去跑步，林昭已经很久没有晨跑，跑了不到两公里便气喘吁吁，他边走边看林聿跑步，不一会就看不见他的影子了。

路上的人渐渐多起来，林聿跑完跟他一起去街角的咖啡店买咖啡。他讨厌太苦的东西，要了一杯馥芮白。林聿看了他一眼，提醒道：“回去记得刷牙。”

回家后林昭将自己给苑思峙他们拍的照片发送过去，苑思峙回了个猫猫头表情问他：真的不去吗？林昭想了想，搁下没有回复。

手机再次亮起，江城的回复姗姗来迟：我下周要回俄罗斯，可以送你回去。

林昭手指悬在屏幕上，久久没有回复。林聿走过来，看他发呆的样子问：“刷牙了吗？”

他一下回神，按灭手机，抬头回答：“还没有。”

林聿一只手托起他的下巴，微微用力捏住林昭脸颊，迫使他嘟起嘴。殷红的舌尖藏在口腔中，林聿手指摸进去时下意识往外推，林聿一顿，继续往后面那颗牙齿摸去：“别动。”

林昭面红耳赤，祈求检查赶快结束。林聿似乎真的只想检查他牙齿的恢复状况，他抽出手指在纸巾上擦了擦：“下次不要吃那么多甜食。”

林昭嗯嗯敷衍回答，快速回到卧室。脸上的热度让他有些羞耻，苑思峙还在发消息企图让他去漫展。林昭心不在焉，他回消息给江城问从哪里走。

江城的消息回得很快：到时候我去接你。

他返回苑思峙的聊天界面，回了句好。

苑思峙询问他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人物角色，他想了想，并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角色，苑思峙绞尽脑汁，决定给他找一套适合他的衣服。

下午的时候苑思峙兴致冲冲跑来找他，她抱了一堆衣服，林聿看见她挑眉问道：“这是干什么？”

苑思峙笑起来：“林昭说要跟我一起参加漫展。”

她拿的衣服里有好几套古装，林昭自己一个人穿得费劲，林聿进去帮忙。他的手流连在林昭肩膀，一直往下，帮他系上后面的带子。林昭忍受着煎熬颤栗，一系好，几乎立刻将林聿赶了出去。

苑思峙对于拿来的这些衣服都不满意，她让林聿送她回去。他们一起送苑思峙回家，到了家门口，她问：“进来坐坐？”

林聿看了林昭一眼，摇头拒绝：“不了，还有事情。”

一直等到苑思峙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他们才开车回家。一路上林聿没说话，林昭总想起昨天那个齿痕，心里莫名揣揣不安。难道我被他压迫太久，已经条件反射了吗？林昭有些郁闷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