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猝不及防的刺激下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叫声,陈晚舟怔了怔,试探着伸出手,探入了自己的裤子里。
然后不出意料地在?驴诖Γ?摸到了一个绑着系带的小巧圆环――而他的睡裤底下,除此之外什么都没穿。
只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陈晚舟脸上一热,忍不住小小声地开口:“……小变态。”
说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停顿了片刻,又改口:“大变态。”
就待在边上的祁阳:……
是他想的那个“大”吗?
陈晚舟当然不可能回答祁阳的问题。他转头看了看床头那本依旧翻在灼烧出“阳”字的页面,略微犹豫了一阵,收回手没有把那个玩具拿出来,只是轻声发问:“你在吗?”
如同回应他的问题一样,没有开窗的房间里忽地掠过一阵风,将翻开的书重新合上,露出浅蓝色的封面。
“……阳。”轻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陈晚舟的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冒出了祁阳的脸。
可单凭重合的名字,就将两者认定为一个人实在太过草率――而他也实在想不出对方有什么特意装扮成一个陌生人接近自己的必要,尤其是在之前的事情之后。
既然没有主动告知,应该就不是……吧?
当前获得的信息太少,陈晚舟无法做出确信的结论。
等了一会儿,没能等到陈晚舟的后文,祁阳伸手撩了下他耳边的碎发,算作询问。
陈晚舟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去抓拨弄自己头发的手,却在握了个空之后反应过来,露出稍显失落的神色。下一刻,收回的手被握住,熟悉的冰凉让陈晚舟怔了一下,他感到自己的指尖被吻了一下,而后对方的手指抵着他的手心,轻轻地划出了一个小小的“?”。
手心被指甲搔刮造成的痒让陈晚舟不自觉地蜷了下指尖,然后才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
他刚才的表情一定很明显。
但陈晚舟并不想将自己关于两个人之间的联系的思索说出口。
垂下眼看了看自己被托着的手掌前方的虚空,他抿了下嘴唇,耳朵缓缓地爬上了一层殷红。
“我们现在,”迟疑了好一阵,陈晚舟才用轻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开口,“算是,交往了……吗?”
没有料到陈晚舟迟疑了这么久,最后问出的,居然会是这样一个问题,祁阳不由地感到一阵好笑。
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嘴角早已经翘得老高,祁阳看着面前红着耳朵的人,故意等了一会儿,才在对方由于过长的沉默而显得有些不安的时候,翻过他的掌心,用手指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不。”
被这个预料之外的答案给弄得一愣,陈晚舟蓦地抬起头――却没能找到任何人的身影。
而抵在手心的指尖,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再次动作了起来。
于是陈晚舟将即将出口的问题咽了回去,安静地感受那逐渐成形的文字。
――“已经结过婚了。”
大概是觉得这句话的指代有点不明,对方顿了顿,又补上了两个字:“我们。”
陈晚舟的反应很快,立即就从这句话里领会到了暗藏的含义:“之前的酒席?”
似乎也有点意外陈晚舟思维的迅速,掌心的手指顿了一下,轻轻地划了一下:“√”
――所以才会在那之后缠上自己。
本身就是农村里出来的人,陈晚舟杂七杂八的书看得也不少,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一种被称作“冥婚”――有的地方也叫做“阴婚”――的风俗。简略来讲,这是一种为了“让死去的人安心”,给死人和死人或者死人和活人举行婚礼的行为。
17缘由/喜欢/一见钟情
祁阳被陈晚舟的问题弄得一怔。
他本来以为,这个人最在意的,应该是自己被莫名其妙地,骗去和陌生人结婚的事情才对――尤其这个“陌生人”,还是个已经死透了的家伙。可从对方现在的样子来看,他对这一点,似乎完全不在意。
……不,看起来更像是习惯了。
想到之前陈晚舟回到村里时,那些人在看到他时,那古怪的态度,以及在对方回来之前,私底下谈论时的用词,祁阳忍不住皱起了眉。
他早就察觉到陈晚舟和村里人的关系并不那么好,但情况似乎比他以为的,还要更加糟糕。
祁阳微微眯起了眼睛。
果然,他之前应该更――
“――你会吗?”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祁阳的思路,他低下头,看向因为一直没有得到回复,而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的人,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然后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对方看不到。
稍微想了一下自己该怎样传达自己的意思,祁阳俯下身,轻啄了一下陈晚舟的唇,在他的掌心轻轻地划了一个叉。
最开始会提出要让给自己找一个“新娘”的要求,他本来就只是为了故意折腾那些人。
祁阳并不在乎自己被杀害的事实――非要说的话,少了沉重的躯壳,他行动起来反倒更加方便了,在这方面他甚至得感谢动手的人――只不过,那些家伙为了争抢自己留下的钱财,互相争吵厮打,最后达成和平协议,共同分尸掩藏的戏码,实在太过热闹,让他也忍不住想要往里掺上一脚。
这件事本来就因他而起,作为一开始的参与者,他自然有参加游戏的资格不是?
而那些各自推诿责任,甚至相互陷害来为自己开拓的演出,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但同样的剧目上演的时间太长,也会让人产生厌倦。
于是祁阳在那些人方法用尽,跪在地上保证满足他的一切要求的时候,根据书上前人的记载,丢出了一个名为“新娘”的饵。
自以为抓住了希望的鱼群果不其然地再次喧闹了起来。
村子里所有适龄女性的名字都被列了出来,挨个进行挑选。
然而这种人在面对利益的损失时,总是不愿意让自己来当“做出牺牲”的那一方。
大概是有了切实把自己该承受的事情扔到别人头上的选项,新一轮的争吵和推脱比之先前要和平了许多,祁阳甚至以为不拖到自己给出的最后期限不会出结果,却不想这场争吵在一句话之后,突兀地画上了休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