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郎趁他松了力气,一头就往床柱上磕,他只是吓吓张武,不是真要撞死,没想到力气没控制好,方向也没看好,嘭地撞到了床边小桌的桌角。胡三郎这下没觉的很疼,就是脸上慢慢流下黏糊糊的东西,他转身看张武,就看见张武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然后抱着自己痛苦流涕懊恼不已。

胡三郎模模糊糊地想,不管怎样,目的达到了

农夫与蛇4

张武此人本性真的很憨厚纯良。一开始对待胡三郎的关爱是真的出于淳朴的本性和对年幼的少年的关爱。后来他对胡三郎产生了情|欲,在最后关头还是很好的用理智控制自己没有做出令人发指的兽行。

胡三郎看出张武本性不坏,可是又忌惮他那一身狰狞的肌肉,思来想去,下定决心,先跟他虚与委蛇,等腿伤一好,哼,走他娘的!

张武看着在床上养伤的胡三郎,心里懊悔的不得了。他很喜欢胡三郎,不论是作为兄弟还是爱人,但是如果胡三郎不愿意和他做|爱人,他绝不勉强。那就做一辈子兄弟好了。

张武把一碗鸡蛋汤送到床边的小桌上,望着脸色苍白的胡三郎,他笑得快哭了:“祖宗,你好歹起来吃一口。”

胡三郎懒洋洋地爬起来,额头上的伤口一阵阵发疼,虽然包扎的很好,但是如果留下疤的话……一想到这里他就很纠结,如果周逸看到了肯定会追问自己哪来的伤,说不定还会打自己一顿,唉,打就打了,反正又不疼,可是如果周逸觉得很丑怎么办,以前他可是总喜欢捧着自己的脑袋没头没脸地乱亲,然后说:“这是谁家的小孩啊,小肉肉好嫩啊。”如果周逸觉得很难看的话……咦,自己明明是从周逸那里逃出来的,怎么会以为周逸会见到自己呢。

胡三郎爱理不理地看他一样,道:“有没有铜镜啊,我要照镜子。”

张武讨好说:“兄弟你放心吧,绝对不会留疤的,你先把汤喝了。”说着把汤匙递给他。

胡三郎很警觉地躲开他。

张武干笑:“兄弟,之前是我犯浑,以后再不干了,你放宽心住下,哥哥我真把你当兄弟,一辈子的兄弟。”

胡三郎冷笑一声,道:“张武,别拿这话蒙我,兄弟我也是男人,男人发起情来,还管他是公是母是人是畜生?我只是劝你啊,早点娶个媳妇,跟我耗着有个什么劲?”

说完这番豪论,他端起桌上的汤,咕咚咕咚咽了下去,放下空碗,他很有威慑性地补充道:“你说我说的对吗?”

张武唯唯诺诺地点头:“三哥说的对,我都记下了。”

胡三郎舔了一下嘴唇,皱眉道:“怎么没有肉,你他妈的想用青草蘑菇打发我?我都多久没看见荤腥了?你想饿死我啊?”

张武抹把冷汗,心想:小爷啊,您都两顿没见过荤腥了。

胡三郎趁着养伤的功夫,很是作威作福了一段时间,他表面上把张武打压地够呛,心里其实很发憷。论体力,十个自己也打不过张武,张武之所以对自己唯唯诺诺,无非是那点内疚。然而内疚的感情会随着时间耗尽,胡三郎只想在耗尽之前尽快养好伤逃走。

大概又过了二十多天,胡三郎额头上的伤结了痂,等掉了之后就可以好了,而腿上的伤貌似也没什么大碍,他表面上拄着拐杖走来走去,暗地里虚拿着拐杖走走跑跑,已经没有问题了。

胡三郎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天气,嗯,这段时间都是好天气,不拖了,明天走,最近张武对自己明显有点故态复萌,再不走又来不及了。

张武正在院子里晾衣服,最近胡三郎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他想,该去砍几棵木材打一张大床了。嗯,一张大床,他思绪有些飘忽,胡三郎总是挤在那张小床上,乖的像个小猫,等睡了大床,两个人可以随便翻滚……

张武收回心猿意马的思绪,看到站在远处晒太阳的胡三郎,亲昵地喊:“宝贝,别晒太久,仔细头晕。”

胡三郎沉着脸走回来,滚你妈的宝贝吧,老子再受你最后一晚。

张武心情舒畅地不行,讨好地说:“宝贝,我把你的衣服洗了,明天我去城里,你有没有要我买的。”

胡三郎本来想无视他,侧着脸微微看他一眼,就见张武的笑脸在阳光里格外明媚温暖。

胡三郎愣了片刻,叹口气:“张武,晚上我给你做饭吧。”

胡三郎第一次做饭,张武守在他旁边,比他还紧张。

“诶,别动,柴禾我帮你填,别烧着你。”

“宝贝,那锅你端不动,我来。”

“唉,兄弟,菜都切好了,你不用管。”

胡三郎被他围在中央,有些晕头转向:“喂,张武,我干什么?”

张武想了片刻,道:“你把菜一样一样放进去就行。”

胡三郎忍不住笑了:“那还叫做饭吗,张武,你信不过我吗?”

张武从他背后靠上来,一边翻动锅铲一边低声说:“宝贝,你有那份心我就很满足了。”

胡三郎愣了一下,没说话,

两个人吃了一顿合力做出来的饭,张武简直有些得意忘形,像一只大狗一样把每样菜都吃干净。傻呵呵地说:“唉,我媳妇做的菜好香。”

胡三郎忍住掀桌的冲动,唉,不和这种SB计较,明天我就跑路了。

睡觉的时候,两人依然谁在那张小木板床上,胡三郎睡姿笔直安稳。张武却不像平常那么老实。庞大的身躯翻来覆去,整个床板咯吱咯吱地响。

胡三郎忍无可忍地说:“我说,你要是睡不安稳就睡地上,快把我挤到墙壁里去了知不知道。”

张武看着胡三郎,一双眼睛在黑夜里炯炯有神:“张三兄弟,你给我当媳妇吧,我……你看你这么痩,我一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胡三郎有些头疼:“兄弟,你还是找个大姑娘吧,我不会生娃,养那么白胖干什么。”

张武把手搭在胡三郎腰上,坚定的说:“我今天看到你给我做饭,我心里就认定你了,张三兄弟,我不要娃,咱们两个守着这个山一直到老不是很好吗?”

胡三郎所有的神经都集中在腰上的那个手上了,他细声细语地说:“张武,有什么话明天说吧,我好困,睡吧。”说着侧过身要躲开那只手。

突然身上一沉,张武那野兽一样沉重的身躯又压上来了,胡三郎猝不及防,差点被砸晕过去。

胡三郎趴在枕头上,双臂交叉,脑袋枕在上面,心里默念:“那就是个畜生,我跟他一般见识干什么,唉,只当被牲口咬了吧,可是这也太他妈的恶心了。胡三郎百无聊赖,把张武的祖宗十八代拎出来翻来覆去地骂。后来太困了,后面的动作还在继续,他在恶心和愤恨中慢慢睡下。

早上胡三郎还没彻底清醒,张武打扮地焕然一新,他温柔都伏在胡三郎耳边问:“宝贝,我去置办成亲用的礼仪器具,虽然没有亲友来,可是咱也不能马虎呀,是吧?”

胡三郎揉眼睛,含糊地说:“快去快回。”

张武又叮嘱,酒窖里的酒全部搬出来了。厨房里正炖着虎骨汤。罗里罗嗦说了一堆,他临走前亲了胡三郎一口,笑着说:“我的小宝贝,太美了,简直跟做梦一样。

胡三郎睡眼朦胧埋在枕头里,只露出一只眼睛微眯着看着张武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树林深处。胡三郎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做梦一样?张武,我自然会让你留下比梦更深刻的记忆。

懒洋洋地起床,他收拾了一下衣服行李,无非是刚下山时候的衣服和银子,衣服张武洗了,银子他一分都没动。胡三郎艰难地把几坛子酒摆在木屋四周,然后一个个砸破,酒香四溢,整个木屋四周淋淋沥沥的全是酒,然后从厨房煮着虎骨汤的灶炉里抽出一根燃烧正旺的木柴,站在简陋的木屋子前,昨夜规划好的事情,他突然有些下不去手,这个屋子是张武所有的家当吧,如果就这么烧了,他住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