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激灵一跳,内侍忙安稳住自己,被牛筋龟甲缚住的人,还能翻了天不成?他逞了个凶像正要上前,身后却响起个沉厚声音:

“滚下去。”

常留手抄在袖中,不知何时已站在门檐下,黄脸干瘦皱纹纵横,像被人弃置的半截朽木。

“你来的倒是快。”

常留平板回道:“再不来,怕要出人命。”他举手,利刃锋芒毕露。

“现在谁近我身边”,丁烽低声道,“我都难保他性命无虞。”

“我是要帮你割断筋绳”

常留话到半途便收住,眼见丁烽右臂横抬,不顾泛白筋条深勒入肉,硬生生拉出一道缝隙,手掌反扣抓住束缚,不假思索凶狠外扯,筋绳断裂嘣响,割磨下几处皮开肉绽,鲜血蔓盖。

丁烽吮着掌中伤口,抬眼满目血色的狂纵模样,像头随时将人吞吃入腹的野兽。

“本就是你惹出来的祸事”,常留沉声呵斥,“你也合该以死谢罪,现在能留条性命,还敢诸多怨怼?”

“留我性命?他只当自己是只猫,想着怎么玩弄抓到的耗子。”

常留犹豫片刻,那双耷拉眼睛里尽是猜不透的深色:“那你要不要,向他禀明一切?”

“禀明?”丁烽笑出声,混杂不屑和愤恨,“他也配!”

“记住你的身份!否则”

“闭嘴吧,你不烦我都烦了,丁微在你们手里还不放心,居然送去他那里”,丁烽冷淡下来,不再泄露多余情绪,“我说过不会杀那个蠢货,就无论如何也不会要他的命,否则他早死过几百次。”

“既然活着,该做什么,你自己知道。”

丁烽看向苍老佝偻的人,半是同情半是讥诮:“你的人生,除了该做的事,还有别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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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默按住趴跪的男人腰身,扳开臀瓣,粗莽挺入得更深。

“说我蝉不知雪”,上翘前端被窄仄甬道包裹,他轻易找到那处抵住凶狠磨转,“是不是因为你里面太热了?丁烽,别夹这么紧,你躲得开么?”

男人背部线条冷硬,肩宽腰窄,大腿浑实撑着削挺臀部,趴俯着额头抵住手臂,面孔埋在阴影里,只偶尔咬牙不住的抽气和低喘。

延默勾起抹笑,两手扣住他臂肘将人拉起来,猛然挺身加剧力道,钉入同时牢牢禁锢着对方胯骨后撞。贯穿的躯体像被拉满的弓弦,试图弯腰蜷缩着躲避,却被手从后勾住咽喉。

延默手掌缓慢收扼,如芒刺背的剧烈快意,不止是下体被颤抖着紧密拥围,更是这头野兽的性命之火,如风中残烛。

爆发时他松开手,看着无力前倒的人,覆满汗水的肩胛脆弱不堪的耸动,咳嗽和呼吸。

延默神色有淡淡诧异,不知为何低头,舌尖极轻掠了下男人背中脊骨,丁烽的身体让他有种鬼迷心窍的爱不释手。

(5)地利

从虚弱收缩的穴口抽出自己,延默走下床,侧倒的丁烽恰歪头视线撞上他腿间肆虐发泄过的器物,冷冷厌恶呲道:

“断子绝孙的玩意。”

延默俯身拍拍他脸颊,戏谑笑起来:“跟条丧家之犬一样乱叫,有什么用?”

丁烽眼中恨意不加掩饰,神色坦然:“没用,但没坏处。骂两句嘴上舒坦也行。”

“不怕惹怒了我杀你几个人?”

“你既然留着我,就没笨到因为一两句话逼我鱼死网破”,丁烽淡淡道,“我不骂白不骂。”

延默深觉逞口舌之快毫无意义,直接说起正题:“细回想那三个月与你交手,之所以屡屡吃亏,是因为你确实善用地形牵制和反击”

丁烽嘲讽:“明明是因为你蠢,还不自知。”

“我是对你身子正在兴头上”,延默冷哼,“但别得寸进尺挑衅我的脾气。”

男人不再出声。

延默飘然志得意满,继续道:“漠北前些时日,小股骑兵在边境多处骚扰,不知道盘算什么?翼宁连同周边五郡虽然依仗天险,守备也森严,但毕竟事关重要,我要万无一失。”

丁烽声音消了情绪无波无澜:“最近一次地貌全图什么时候绘制的?”

延默愣了愣:“全图早就有,各处都有详尽标注。”

“地貌风土,别说经年累月,是日日变换,尤其流尘河九曲回肠,你派人巡视,有吩咐过他们要看些什么?哪些情况立刻上禀?”

延默语塞,丁烽一副不出所料都懒得多言的模样,“那他们跟瞎子没什么区别,让我去境线上走一趟吧。”

“你去?”

“我亲姐跟几个过命交情的都被你远扣在都城为质”,丁烽磨了下后槽牙,“还怕我跑了么?”

“那倒不会”,延默思忖片刻,笑道,“只不过我也差不多该亲自去视察一趟,免得关隘懈怠,正好也看看你究竟多大本事。”

丁烽皱眉:“你要同去?”

延默忍俊不禁:“别这么失望,既然是去办正事,没多少工夫闲着操你。”

“操不操的都一样”,丁烽晃晃腿翻身面朝里,像是无关紧要的语调,“我看着你就恶心。”

延默看他光裸的后背脊骨,里面充斥一股抽不干的傲慢,本以为这头猎物已被他割喉放血,只等着形销骨立失去生机,此刻发展却更像野兽正咬断自己陷夹的前肢,只为脱身后獠牙咀嚼猎人的血肉内脏。

延默心底轻蔑,只觉得丁烽幼稚肤浅,既然有滔天恨意就不该流于表面,相反应该乖顺听话,才可能让他渐失防备,比如在床上,做沉迷承欢的柔媚姿态

稍作想象那画面,太过荒诞无稽,让延默失笑,却又让他刚刚畅快过的欲望,隐隐干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