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绫川的脸色倏然苍白下去。他勉强笑了一声,道:“这怎么可能……谁这么无聊造这种谣,不要命啦。”
“我也觉得,太搞笑了哈哈,造出来也没人信。而且咱们这是男校,全校一个女生都没有,想为情所困也得等下个月外校过来联谊的时候再困吧。”浦智全然没察觉到喻绫川的反应不对,笑嘻嘻地说。他重新仰回椅子上,咔咔地嚼着薯片,含含糊糊道:“你别说,还传得有声有色的,听说紫蓟湖畔那边找来了十多个治愈系的大师过去给亲王陛下看病,结果全被撵出来了,还说什么‘尼玛的她都不要我了我活着又有什么用’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
说到后面,浦智笑得捂不住自己的嘴,薯片渣滓掉了一身:“我都是听别人说的啊!亲王陛下原谅我!我非常尊重陛下的啊!诶少爷你去哪”
喻绫川抱着千魂鸦就冲出去了。
……怎么可能。
容斥他怎么可能……会死。
就算是原剧情里一直和男主针锋相对的容斥也平安活到了最后,在献祭自身以后真真正正地成为了半神虽然在原剧情的解读下,成神和去死没有任何区别,都是万劫不复,永生永世地坠入虚无。
但、但容斥为什么又要给他那枚戒指啊。
难道是因为真的不想活了吗……
喻绫川感觉浸在颈侧的薄汗冻成了冰,将他的骨骼都冰得发痛。他想不出来如果容斥消失会怎样,也不敢想。
系统一直教育他,不可以对任务世界的人过分上心,更不可以对他们产生任何感情上的依赖,他一向很听话,也一向做得很好。这么多世界过来,从没有哪个世界令他泥足深陷,难以自拔。
可是,人真的可以像机器一样,自始至终地掌控好理智和情感吗。
喻绫川一紧张手就开始发抖,连千魂鸦都快抱不住了。雪白的大鸟乖觉地拍了拍翅膀,远远地飞到一边去,留他一个人魂不附体地走到容斥的寝室门口,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他进去得很顺利,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容斥的近身侍卫见了他便将他领到卧室门前,看他进了卧室后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轻手轻脚地踩在地毯上,很慢很慢地挪了进去。
“哥……”
喻绫川试探着叫了一声。他不知道周旸下手下到了什么程度,也不知道容斥现在究竟还有没有救,满心惶恐得要命,几乎要哭出来。
容斥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可能是睡着了,也可能是正昏迷着。喻绫川默不作声地挨过去,缩在容斥的枕头边,心脏沉得像个秤砣。床上的人微微动了动,睁开眼,反倒把他吓了一跳:“……哥你醒了?”
容斥看他一眼,撑着床面坐起来。喻绫川慌忙起身想让他躺下,但对方已经坐好了。他无措地仰着脸,紧张地问:“哥哥,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本来就没睡着。”容斥轻声道:“你怎么来了。”
喻绫川难过死了。他抓着被角,膝盖陷在厚实的地毯上,带着哭腔说:“他们说,你把医生都赶跑了……”
“他们是这么说的?”
容斥乐了。可能是牵动了自己腹部的伤口,他嘶了一声,缓了一会儿才道:“因为那些人水平好烂,留在这儿也是碍事,还不如小喻给我弄一下好得快。”
他“弄”字咬得很轻,像一阵风那样一带而过,有种漫不经心的轻佻。喻绫川愣住,反应了一会儿后,忽然开始脱衣服。
他没穿大衣就跑过来了,上身只穿了一件针织衫,轻轻一掀就露出了底下柔软洁白的小腹。容斥一把抓住他的手,笑着说:“逗你玩的,怎么真脱上了。”
喻绫川不说话了。良久后,他小声“哦”了一声,默默把自己团起来,塞到容斥的手臂底下,好像很失落的样子。
“好了,我都这样了怎么弄你。”容斥松开喻绫川的手腕,神态难得的平和,丝毫没有往日迫人的傲慢劲了:“小喻要是想和谢清岑或者周旸在一起的话就好好处吧,不要再跟我牵扯不清了。”
“……不要他们,我要哥哥。”喻绫川抿住嘴巴,将脑袋拱在容斥的臂弯里,像只很怕被人扔掉的小猫。
容斥的笑容收了起来。他说:“小喻,别太心软了。与其折磨别人,总好过折腾自己,不是吗?”
喻绫川的鼻子又开始发酸了。他看着容斥,伤心地问:“可是,你现在不就是在折腾你自己吗?”
“你以为我不想折腾你吗?”容斥垂下头,慢慢抚摸着喻绫川的黑发,发出的声音低得微不可闻:“可是我舍不得啊。”
喻绫川用手臂环住容斥没受伤的部位,把脸闷进去,软乎乎地说:“你可以折腾得轻一点点呀。”
第48章 被反派哥舔阴蒂日批,干到反复高潮失去意识
如果亲王陛下能够饱读一些后现代主义语境下的通俗文学,那么此刻的他立刻就能用四个字精准地形容出自己的心情:“小喻,你在玩火。”
但很遗憾,他没有。于是他只能以一个僵硬的姿势冷着脸靠在床上,表情还是一贯的高贵冷艳,但耳朵却像个陷入初恋的毛头小伙一样烧了起来,红得快要滴血。顿了好几秒,他才轻咳了一声,说:“不要胡说。”
只是如果他的喘息不那么重的话,这句话可能听上去会更心口如一一些。
当然,再心口不一喻绫川也听不出来。他慢半拍地反应出那句话背后的色情意味,立时羞愧得要死,头都抬不起来,只好脸红耳赤地把脸埋在容斥的手臂上,用细若蚊蚋的声音央求似的叫了一声:“哥”
他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容斥看了他一会儿,最后不轻不重地叹了口气。他用食指和中指的指腹戳了戳喻绫川粉润的脸颊,语气恢复了一开始的平和:“地上凉,别跪在毯子上了,上来。”
“哦。”
喻绫川乖顺地点头,很礼貌地把蹭脏的外裤脱下叠在柜子上,然后光着小腿上了床,挨到容斥旁边窝起来。他蜷着腿,只占了很小一块位置,像只可怜巴巴的小动物,很怕因为不乖而讨不到好。
这个姿势让他们挨得很近,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讲话。温暖蓬松的被子盖在两个人的腿上,昂贵的木质熏香在空气中浮动,绵绵密密地沁入每一个孔隙。
“哥哥你还痛吗?”
“你能不能……”
两个人同时开口,然后同时尴尬地僵住。喻绫川像只笨笨的鸵鸟那样埋下头,不好意思地小声道:“哥哥你先说。”
“……”
容斥陷入了沉默,不知道是在犹豫什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是在和自己的羞耻作斗争。十几秒后,他才清了清嗓子,低声道:“你能不能把刚刚那句话重复一遍。”
“?”喻绫川挠头,不解地问:“哪句呀?是,哥哥你还痛吗,?”
“不是这句。”容斥难得有些窘迫。他垂下眼,吸了口气又吐出来,补充道:“是很好听的那一句。”
“……啊?”喻绫川露出了懵懵的神情。他天生长了个金鱼脑,说过的话转头就忘,就算只隔了几句话也记不得了何况容斥的形容词又用得这么奇怪,奇怪到容斥自己都不忍卒听。
容斥看着他茫然的表情,不说话了。他小幅度地偏过头,藏起脸上的失落,平静地说:“也没什么,就随便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