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的喝法,曾保华直接跳过了大放厥词和耍酒疯的阶段,向后一样,整个人瘫软地滑进椅子,踢到桌下散落一地的空瓶。
阿庆似毫不意外,面无表情地将父亲抬上车,发动汽车前凝重地看了他一眼,“对不起......”
来过无数次的山隘,这条路蜿蜒曲折,阿庆的肌肉记得每一个转弯,方向盘该扭至什么角度,他已烂熟于心。
不过这一次,在最严峻的弯路上,他松开了方向盘,油门踩到底。
失去控制的车,急速冲向悬崖边缘。
坠落的一瞬间,阿庆抬头,晚霞在天边绽放,绚烂的红橙色,像焰火,像宝石,像她。
阿庆不由自主笑了笑。
“傻婆,我爱你。”
104不变
“他情况如何?”“李先生的指数一切正常。”医生掀开病例,扫视着记录的数据,说道。季语看着床上紧闭着双眼的男人,问:“那他怎么不醒?”医生耐心解释道:“不醒的原因有很多,尤其他有过短暂缺氧,大脑神经元的恢复能力差,一旦受损,往往不可逆。”季语唇瓣微启,轻轻抽了口气,说道:“我想要实话,他醒来的希望有多大。”医生与季语交流多次,对她的承受能力有所了解,一针见血地说道:“极小。”“我做了三十年医生,像他这样,昏迷超过三个月后醒来的,一只手数得过来,他的心脏还出现过几次骤停,我的建议是,做好心理准备。”季语冷静地点头,“我明白。”医生说:“你可以尝试通过刺激感官,或者情感交流,来激发他大脑的反应。”季语蹙眉,不解地问道:“要怎么刺激,我们说的话,他听得到吗?”医生解释道:“有可能听得到,你可以试试说些他在乎的事,调动他的情绪,至于他能不能理解,会不会做出回应,这点我保证不了。”医生要走,拉开门的一瞬间,两个贴着门缝偷听的人猝不及防,失去平衡往地上摔。医生愣了愣,扭头与季语对视一眼,憋着笑离开。季语双手环胸,看着两人互相推搡,无奈地说:“你们啊,刚到没几天,不在家倒时差休息,非要跟着过来,你们唱双簧逗笑医生,我照样要付这么多药费,你们能不能安分些呢。”天晶揉了手肘,忍不住又顶了身边的罗景一下,瞪着他,说道:“要怪就怪他,学了几日abc就觉得自己好巴闭,我还支支吾吾听他翻译半日,发现他在乱讲一通。”罗景委屈得不行,“什么abc啊,住我们楼下的阿伯,都说我的英文有K1水准,什么意思你懂不懂......”他伸出一根食指,得意地说:“KingOne啊。”“你收声啦,K1,是幼稚园低班的意思,”天晶翻了个白眼,“还KingOne,献世大王就差不多!”这两个,一天能吵无数次架,季语扶了扶额,生无可恋地起身,站在他们中间,左右商量道:“阿King和阿Qu…
“他情况如何?”
“李先生的指数一切正常。”医生掀开病例,扫视着记录的数据,说道。
季语看着床上紧闭着双眼的男人,问:“那他怎么不醒?”
医生耐心解释道:“不醒的原因有很多,尤其他有过短暂缺氧,大脑神经元的恢复能力差,一旦受损,往往不可逆。”
季语唇瓣微启,轻轻抽了口气,说道:“我想要实话,他醒来的希望有多大。”
医生与季语交流多次,对她的承受能力有所了解,一针见血地说道:“极小。”
“我做了三十年医生,像他这样,昏迷超过三个月后醒来的,一只手数得过来,他的心脏还出现过几次骤停,我的建议是,做好心理准备。”
季语冷静地点头,“我明白。”
医生说:“你可以尝试通过刺激感官,或者情感交流,来激发他大脑的反应。”
季语蹙眉,不解地问道:“要怎么刺激,我们说的话,他听得到吗?”
医生解释道:“有可能听得到,你可以试试说些他在乎的事,调动他的情绪,至于他能不能理解,会不会做出回应,这点我保证不了。”
医生要走,拉开门的一瞬间,两个贴着门缝偷听的人猝不及防,失去平衡往地上摔。
医生愣了愣,扭头与季语对视一眼,憋着笑离开。
季语双手环胸,看着两人互相推搡,无奈地说:“你们啊,刚到没几天,不在家倒时差休息,非要跟着过来,你们唱双簧逗笑医生,我照样要付这么多药费,你们能不能安分些呢。”
天晶揉了手肘,忍不住又顶了身边的罗景一下,瞪着他,说道:“要怪就怪他,学了几日abc就觉得自己好巴闭巴闭:厉害,我还支支吾吾听他翻译半日,发现他在乱讲一通。”
罗景委屈得不行,“什么abc啊,住我们楼下的阿伯,都说我的英文有K1水准,什么意思你懂不懂......”
他伸出一根食指,得意地说:“KingOne啊。”
“你收声啦,K1,是幼稚园低班的意思,”天晶翻了个白眼,“还KingOne,献世大王就差不多!”
这两个,一天能吵无数次架,季语扶了扶额,生无可恋地起身,站在他们中间,左右商量道:“阿King和阿Queen,闹够了吗?能回家了吗?”
季语收拾着包,说道:“看样子晚点会下大雪,我送完你们回去再回来,夜晚守在这里。”
天晶提议道:“莹姐,你日挨夜挨,不如今晚换我们两个,你在家好好睡一觉。”
罗景附合道:“对啊,我们来不就是帮你的。”
“不用了,我睡不着的。”季语笑笑,拍了拍天晶肩膀,“有你们在,时不时吵吵闹闹,日子过得快不少,已经帮我很多了。”
过了凌晨十二点,街上不见一片雪花,倒是雨水泛滥。
季语判断天气严重失误,自我认知却明确,她如常失眠。
她坐在床尾角落,手中捂着热咖啡,肘撑在膝上,目不转睛地看着钟业。
更多的是不敢睡。
怕错过他醒,更怕她醒来后会错过他。
“阿琛,我好累了,你几时醒一醒,轮到我睡了。”季语有气无力地说着,手一软,咖啡倒洒在地上。
季语坐了好久,咖啡液快干透成渍,才吸气提神,沿着床边爬挪到床头。
她明明记得柜子的大格里放了卷纸巾,却是怎么都找不到,想着纸巾不可能塞得进上层小抽屉里,还是拉开来看一看。
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个白药瓶从深处滚了出来。
季语想起,这是她睡不着,医生给她开的安眠药。
她看了眼药瓶,又望着钟业,呢喃道:“他在乎的事,刺激......”
季语似突现启发,眼神一亮,冲出病房跑上车,飞速行驶至五公里外,营业到清晨的酒吧,她进去,买了瓶高浓度威士忌。
偷偷摸摸拿进病房,季语坐到床边,瓶口对嘴先灌了几大口,呼吸变得急促,她缓缓摊平掌心,一整瓶的药量尽数倒出来,手心出了汗,好多粒都黏在皮肤上了。
“阿琛,你听外面,又下雨了......”季语的脸色已然潮红,醉意给她不管不顾的勇气,直接趴在他胸上,“你不醒,我去找你,好不好......”
她傻傻地笑,对钟业下最后通牒:“一,三,五,七......总之一瓶,我要全部吞落肚”
“咳咳”
药到嘴边,季语头顶传来两声咳嗽,使她猛地坐起,怀疑是酒醉而产生的幻觉,她慢慢凑到他面前,鼻尖贴着她的,又倏然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