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这点幸存的杂念也无暇顾及了。费鸣蔷抽插的幅度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被堵塞的马眼淤积出一小滩腺液。纪尘清楚地感受到高潮即将来临,不止大腿根部控制不住地越来越抖,全身的肌肉都在发力才能保持住跪姿。他想弓起身子,最终还是靠咬破嘴唇的痛感唤起一点清醒挺起胸膛。
以一个献祭般的姿态达到了这场无法射精的高潮。
--------------------
含边限内容
第3章 3
纪尘的眼神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还是涣散的,脖颈向后弯折出一种脆弱的美感,双臂无力地垂下来又虚虚握上,不得释放的阴茎含着马眼棒不甘地抖了两下。
费鸣蔷玩男人从不是为了满足性欲,非要说的话,应该是为了抒解心里暴躁的破坏欲和凌虐欲。以往挽月阁调教好的小玩意也不是没有会喘会叫的,但费鸣蔷只觉得无趣,还不如听他们高潮不能发泄的惨叫哀求来得痛快。此刻看着纪尘这副样子心底却好像有把火烧起来,炙热难耐。
她后知后觉纪尘竟然全程都没有求饶,和那些动两下就涕泗横流的玩意很不一样。费鸣蔷眯了眯眼睛,柳叶眼半阖起来显得饶有兴致,放缓了手上的动作继续抽插起来。
她想知道这个男人会溃败成什么样子。
纪尘感觉自己被反复抛越在天堂和地狱之间。尿道被刺激明明是爽的,最激烈的时候他甚至已经感觉自己要射精了,反复几次即使无法射精也将人逼到高潮。他毫不怀疑要是此刻拔出那根碍事的棍子,堵塞的精液立刻就能喷出来。
他在痛苦的高潮里又接收到新的刺激,然而过载的神经已经无法承受更多快感,只剩下男性天然的射精欲望在被她拉扯凌迟,那些痛苦甚至聚积成了一种陌生而恐怖的快感。
一瞬间,某种隐约的预警在他脑海中嗡嗡作响,甚至压过了他想要射精的欲望。他嘴唇翕动,无力垂在背后的手忽然迸发出几分力气,向自己的阴茎狠狠一捏
他终于逼出一声嘶哑的呻吟,像某种濒死的悲鸣。
费鸣蔷有霎那的震惊,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和她想象过的所有可能都不一样,这样的纪尘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他眼睛里惯常的平静早已搅碎在波澜中,露出专注而恳求的驯服。
费鸣蔷看着他,眼神晦涩难辨,没去计较他自作主张的动作。她仿佛被纪尘这层层剥开后得见的软弱和驯服灼伤了,心底骤然涌出一股心虚。
纪尘是她整个成长期的引路人和护航者,是她仅有的浮木。她从很小时就意识到这世上没什么东西是天然属于她自己的食物最终会被消化腐烂,衣裙会因为生长而变得不再合身,圈养她的房子归属于费海途,并且未来将属于费鸣峥。因此他们可以随意往家里带回各种情妇,而她只能在房间里躲避他们肆无忌惮的交媾。
她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发疯般地渴求权势,渴求费海途一呼百应的地位他是费家的主人,他可以随意支配这里的任何东西,从训练营里划给女儿一个保姆不过弹指间事。若没有费鸣蔷最后的揭竿造反,他甚至都不记得这个被随意划分了去处的年轻人姓甚名谁。
拥有纪尘后她常幼稚地反复询问他他属于谁,每当这个时候纪尘就会不厌其烦地回答她“我是大小姐的人”。这种被承认的归属感让她格外欣喜,但她不甘于当一个藏起来宣示主权的大小姐,她还要更多。
权势确实是个好东西。现在她拥有了整个费家,城南所有堂口的管事见了她都要下跪,她却常常感到寂寞,明明什么都有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她留着瘸了腿的费鸣峥一命从不是因为哪门子仁慈,而是要时不时靠一无所有的费鸣峥来巩固她拥有一切的认知,就像她靠玩弄男人来筑建自己的可以蔑视男人的盔甲。
她忽然感到无力,将纪尘性器里的棍子一点点往外拔。
“别……”纪尘轻弱地哀求她,他的手还虚握在自己的阴茎上,却怎么也不敢推拒费鸣蔷近在咫尺的动作。
那可怜的肉茎已经快涨得发紫,马眼棒每向外拔出一点就跟着涌出来一点说不清是什么的液体。纪尘绷紧了脊背试图对抗这不可抑制的生理本能,他甚至期望费鸣蔷能在最后一刻把这根细棍再重新插回去,给他保留一点微弱的体面。
费鸣蔷不出所料地在马眼棒快拔到头的时候顿了一下,纪尘正松了一口气,说不清自己是遗憾还是庆幸,然而很快她就将剩下那部分一口气拔出来了。
失去堵塞的阴茎重重弹了两下,马眼艰难地吐出了一小滩液体,大概是精液和某种纪尘不愿细想的东西的混合物。但量实在少得可怜,感觉也远没有想象中畅意与痛快,仿佛先前濒死的高潮与射精欲都是错觉。
费鸣蔷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手指下移到性器底部的阴茎环,充分勃起后金属环微微勒进肉里,成为一道无法逾越的保险。
无论什么,他根本就不可能射得出来。
拔出的马眼棒被随意扔在深色的地毯上,费鸣蔷不想承认自己已经开始后悔。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足够刀枪不入,没想到还是会被忽如其来的恶毒话语扰乱心绪。那些声音不停地在她耳边作响,直指她心底埋藏很好的自卑。无论她做得多狠厉,那声音依旧在嘲笑她,嘲笑她永远摆脱不了幼时的阴影她学着费海途蔑视女人的样子蔑视所有男人,于是也像瞧不起费海途一样瞧不起自己。
她就是个靠折磨男人取乐的变态,既然原本应该承受她暴虐的男人没了,那就换一个现成的。
但是纪尘和其他人不一样。
她触碰到纪尘的目光,那里面仿佛有种破碎的温柔,直抵她层层盔甲内的真实脆弱。
纪尘在安抚她。
“您……把我绑起来吧……”
她听见纪尘低哑的声音。
费鸣蔷很久没有过这种被动了,她放空自己跟随这诱人的提议。反正是纪尘主动提出来的。
这是纪尘主动提出来的。
她在心里将这句话重复了三遍,似乎找到了些许底气,随手指了指房间里那个跪趴的三角木马展示台。
那台子离地面约有一米高,高度可升降,纪尘顺从地跪上去,将身体趴在横放的皮制三角台的顶端,大腿和小腿分别由皮扣绑缚在三角台侧面和展示台的桌面,双手被从天花板垂下来的环扣绑在身后。他实在怵了那磨人的快感,因此给自己绑得格外紧,皮制的束缚带几乎勒进肌肉。
这其实是种强制分腿的姿势,双腿被中间的三角木马死死卡住,露出臀缝中央的后穴。
不得不说这样看不到纪尘表情的姿势给了费鸣蔷熟悉的掌控感。她思绪依旧有些迟缓,但本能熟练地戴好乳胶手套就着润滑剂捅进了纪尘的后穴。
初次被造访的后穴无疑是生涩的,两根手指也并不很容易进出,温热的穴肉本能地在吸吮她。她看到纪尘背在身后的拳头攥紧又松开,被环环扣住的腿部肌肉也鼓胀起来,连脚趾都反射似的蜷缩。
纪尘没有呻吟,但她能从他加快的呼吸频率里判断出手指下方就是他的前列腺,条件反射般地对准那一处反复碾压,然后听到了熟悉的低喘。
这声音又惊醒了费鸣蔷。
她抽出手指,从展示台下的抽屉里拿出一根黑色的按摩棒,径直抵向他的穴口。
被简易扩张的后穴张开一个细小的洞口,看得出弹性良好,拿着按摩棒的手稍微用力就不再抵抗,将其圆润并的头部包裹进来。柱身到尾端是越来越细的,因此推进头部后不需再多用力就能自然而然地被蠕动的括约肌吞吃进去。费鸣蔷松开手,看着黑色柱身一点一点消失在臀缝间,只留下末端的把手卡在穴口外面。
纪尘感到格外的涨。后穴总是忍不住收缩,然后回馈以鲜明的异物感。他无端地想再看一眼费鸣蔷,费鸣蔷却好像能读心一般走到了他面前。
纪尘抬起头,才看清她手里拿着一个口球什么也没说,顺从地张开嘴咬住,任由费鸣蔷将口球的系带在他脑后系紧。
费鸣蔷掂起他的下巴,用手指摩挲他嘴唇上咬破的伤口,那里因为缺水已经起了一层死皮,摸上去触感有些粗糙。
她在纪尘面前打开按摩棒的开关,将这把魔鬼的钥匙就那么轻飘飘地,放在他身前的台面上。
“这东西还剩一个小时的电,结束后你自己收拾东西走吧。”
然后她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