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第2章 2

推开门重新跪到费鸣蔷脚下时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纪尘跪过费鸣蔷很多次,从十年前第一次见到她起,但没有一次是这样赤身裸体毫不体面的。纪尘竭力忽视由内而外散发的不适和上方传来的焦灼视线,垂着眼睛,听到费鸣蔷惯用的语调从头顶传来。

“三十六分钟,你可真叫我好等。”

费鸣蔷这种连陈述句都说得好像问责一般的说话习惯也是掌权之后才形成的,无端就带着点不怒自威的威严,在审讯和听手下报过于冗长的废话时尤其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纪尘认命地抱歉,他接受费鸣蔷的任何指令与安排。

费鸣蔷捏着纪尘的下巴叫他抬头,男人眼睛里是一如既往的温驯与谦卑。他在费鸣蔷面前好像永远是这样,永远带着种淡漠的平静。

不得不说费鸣蔷能有今天,纪尘居功至伟。她十二岁的时候亲自向费海途讨要一个手下,说是手下,不过大家心知肚明不过是个兼职仆人与保镖的全职保姆,费海途无可无不地挥挥手叫人带她到本家的训练营随便挑,彼时只有十八岁的纪尘混在一群如狼似虎的年轻人里,身形显得格外单薄,但费鸣蔷一眼就看中了他那双平静的眼睛。事实也证明,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费鸣蔷还没学会如何很好地收敛自己的情绪时,这样一双眼睛总能让她从无边的暴躁中镇定下来。

费鸣蔷自记事起一直处于漫长的被放养状态,费海途供给她优渥的生存条件,却从不培养她,放任她在无视中长成温室里无害的花。按现在的话说,他是个天然的直男癌,好像凭胯下二两肉就能蔑视所有女人,并且从不掩饰自己的洋洋得意。费鸣蔷过早敏锐地接收到所有看似得体的安排下暗藏的轻视,没有遂费海途的意长成娇弱的菟丝花,反而野蛮生长成了扎手的荆棘。

纪尘是个无本万利的惊喜。他不仅是个称职的仆人与保镖,还是一个很好的老师,无论费鸣蔷想学什么纪尘都可以教。她从纪尘身上学习枪法、格斗和谋略,与生俱来的聪慧在经过系统的教学洗礼后产生了恐怖的质变,扎手的野蛮荆棘变成了如今令人闻名色变的黑蔷薇。

费鸣蔷总是对男人感到厌恶,她见过太多费海途一样没什么本事却自以为是的男人,满脑肥肠,把其他男人看作傻逼,把所有女人看作财产。连今晚那个送进她房间的男宠也是,面上装得毕恭毕敬,行刺失败就愤恨地瞪着眼睛骂她变态,骂她是个以折磨男人取乐的怪物。

她对那样的眼神很熟悉,费海途、费鸣峥……太多人见过她怎么玩男人后都惊恐地骂她变态,她是女人中的异类仅此一点就叫他们无法忍受。

费鸣蔷掌权后他们大多伪装良好,可见权势是超越性别的通行证。费鸣蔷足够敏锐,但她懒得理会那些伪装的尊敬与顺从,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浸泡久了,威严与火气都实打实地成倍增长,依然会不可避免地感到疲惫。

她已经很久不用靠纪尘的眼睛、纪尘的话语来平复心情了,但此时看到跪在她面前的男人,看到他眼里的温驯,一晚上被杀手点燃的淤塞怒火都奇迹般地平复下来,竟然还有些久违的愉悦。

她对纪尘很熟悉,却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身体。他身上肌肉线条流畅,不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而是真刀实枪磨练出来的杀器。纪尘是她学习格斗的老师兼陪练,她清楚地知道纪尘的每一寸肌肉里蕴含着怎样的力量,搭配上适当技巧就能一招致命。

这副身体无疑是美的,只是上面刻印了太多疤痕。费鸣蔷用手掌抚过纪尘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那些色素沉着的痕迹都是时间的反馈,她看得出他身上哪些是鞭伤、哪些是刀伤,还知道他左下肋那里的枪疤是为了保护她而受的。

这个认知让她有种微妙的快乐。

纪尘在费鸣蔷手指捏上他乳头的时候没忍住闭上了眼睛,胸腔里传递出不平静的颤动。费鸣蔷似乎觉得有趣,指甲刮蹭过顶端的乳孔,如愿以偿收获了纪尘一声吸气。

“这么敏感。”费鸣蔷轻笑了下,像是在玩弄什么新奇的玩具,用自己覆着黑色甲油的指甲在那里反复碾压。她的手看着柔嫩,食指两侧实则有反复扣动扳机留下的枪茧,捻着乳头时那种粗糙的触感让纪尘格外无法招架。

“家主……”纪尘似叹气般唤了费鸣蔷一声,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求饶与纵容。这一声竟让费鸣蔷有种久违的恍惚,在她稚嫩的成长期里,纪尘曾经也用这样的语气唤过她“大小姐”,然后认命地为她所有心血来潮善后。

只是费鸣蔷掌权后格外厌恶这个称呼,那仿佛是对她人生前十八年在充满轻蔑的环境中生活过的高度概括。细细想来也是自那之后纪尘便没再用这种语气叫过她了。

费鸣蔷忽而有些不爽,重重地拧了他乳头一把,开始挑他的刺。

“会不会跪?”

他跪立的姿势很板正,脊背挺直,双手垂在身侧,没被点名时就微微低着头,是和往常汇报公事时一样的肃正,给人种舒坦的顺服感。

但脱了衣服就不是这么个跪法了。

纪尘回忆起费鸣蔷的喜好,双手背后互相交握,脚跟并拢,大腿却用力向外开这是个展示性器供人把玩的姿态,双腿间的性器无处藏匿,又因戴着阴茎环和马眼棒处于无法消弭的勃起状态一直挺立,十分便于玩弄。

时间关系,纪尘没来得及做除毛,深红的性器挺立在黑色丛林中。但费鸣蔷没介意,直接伸手握上了这根阴茎。

她掂了掂手里的东西,是个不错的尺寸,在男性里算得上佼佼者,重点是看上去很干净,没有因为长期使用而产生的色素沉积。她满意地张开手指顺着茎身上下拨弄,时不时用虎口的枪茧剐蹭过柱身,感受着肉茎上青筋的脉动。

“这根东西没用过?”

这一下子的感觉可比乳头强烈多了。纪尘简直不敢看她白皙手指在自己深红茎身上的情景,只觉得无论感觉还是视觉都灼得人发烫。他控制不住地低喘起来,强撑镇定回答她的话。

“……没有。”

费鸣蔷似乎被这个回答取悦了。她用拇指按上顶端的龟头随意挤压,尿道口的金属球随着她的按压轻微移动,从缝隙里溢出些透明的前列腺液。她把这点可怜的腺液抹开,涂了一层液体的龟头显得水红透亮,衬着中央的金属球十分赏心悦目。

她一边慢条斯理地玩着纪尘的龟头一边追问:“为什么不用?”

纪尘快要被她逼疯了。虽然平日里没少见这档子事,但他其实并不热衷性欲的快感,连自渎的频率都甚少,偶尔一次也是草草了事。男人身上就这么小块地方最敏感,费鸣蔷却毫无缓冲地持续揉碾那一点,强烈的刺激几乎令人昏厥。

他胸腔起伏的频率和幅度都明显加强,马眼棒的存在感愈发鲜明,全靠交握在背后的双手维持姿势,缓了好久才说出答案。

“您不喜欢。”

这实在是个意料之外的答案,费鸣蔷揉弄他龟头的动作甚至都暂停了一秒。她确实不喜欢男女之间的交媾,那总让她想起年幼时看到的费海途的丑态。她从没掩饰过这点,却也没限制手下人寻欢作乐。起初摘星阁的管事知道她要新建个挽月阁的时候还惶恐好久,生怕她看不顺眼直接把摘星阁拆了。只是费鸣蔷那时早没有那么任性了,她太了解男人,往上爬的不外乎为权、为钱、为性,总要有个地方发泄。何况摘星阁每年都给费家赚了不少钱,她还不至于跟钱过不去。

但纪尘竟然因为她不喜欢就没碰过女人?这理由简直让她不可思议到荒唐!

费鸣蔷咬牙切齿地加重了手上的动作,残忍地将马眼上的金属球往下压,一字一句地诘问他:

“我喜欢男人,那你怎么没去操男人?”

这话说得没有理由的好笑。任谁都知道费家家主费鸣蔷生平最讨厌男人,她哪里是喜欢男人,分明是喜欢玩男人才对。

纪尘在招架不住的快感兼折磨中没想通这回答到底哪里触了她的逆鳞,但他心知这话不能答,只得老实受着费鸣蔷的蹂躏。

费鸣蔷也没期望得到什么答案,似是无趣地放过了他可怜兮兮的龟头,那整根阴茎已经因为连续刺激和内里的阻塞涨得通红,勃发的青筋一跳一跳,像炸弹在爆破前夕的讯号。

“抬头。”费鸣蔷下了一个简短的命令,转而指着自己颈侧那条已经结痂的伤痕说起了别的,“知道这道口子是怎么来的吗?”

纪尘在无法平复的喘息中摇头。

费鸣蔷讽刺地笑了一声,在纪尘不妙的预感中捏住马眼棒顶端的小球,硬生生把它拔出了几公分。

“那个玩意用马眼棒划的。”

事实就是这样。那个可怜的杀手伪装成男宠进入了这间屋子,然后找准时机在更换道具的间隙拔出阴茎里的尿道棒,费鸣蔷颈侧的划痕就是那根棒子顶端繁杂装饰的杰作。可惜对方明显低估了费鸣蔷的格斗水平,没在她手下走过三招,最后被费鸣蔷碾着阴茎丑态百出。

“然后”,费鸣蔷扶着纪尘的性器开始抽插那根棍子,动作里带着发泄式的粗暴,“我让那根棍子跟他锁死了。”

纪尘被这猛一下子动作刺激得叫出声来。他太清楚费鸣蔷房间里的呻吟都是怎么来的了,没想到亲身体会更加深刻。起初还有几分生涩的痛感,抽插顺畅了之后就全部是灭顶的快感。纪尘艰难维持的镇定不堪一击,喘息都像破碎的风箱。他用尽十分力气才没让自己整个人弹起来,张开的大腿上肌肉都绷得死紧,却还是抑制不住地颤抖。

他甚至还在自我挣扎的间隙里想到原来那个杀手断的不是两条腿,而是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