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眼睛写着诗句有时候狂野有时候神秘随你的心情左右而行脚步虽乱了但是心甘如饴爱一个人常常要很小心仿佛手中捧着水晶爱一个人有缤纷心情看世界仿佛都透过水晶我和你的爱情好像水晶没有负担秘密干净又透明我给你的爱是美丽水晶独特光芒光辉你我心底……
第四章 身世之迷(1)
“在2006这一年,国家司法改革进程提速,最高人民法院和最高人民检察院先后公布了自己的改革计划,启动了新一轮的改革措施,因此中国为法制化建设积聚的能量蓄势待发……
在这一年亟待改革的要点包括:第一:死刑的适用将更加慎重第二:监督力度将加强第三:庭审将更加公开透明第四:诉讼将更加便利第五:劳动合同法等一大批保护劳动者和社会弱势群体的法律将有望相继出台……从民商法到经济法、从行政法到社会法,中国的法律制度将更加充分地体现公众的意志,在每一个具体条文、具体的法律规范里,更充分地考虑公民普遍的价值需求……”
新年伊始,我坐在电教室,看着幻灯片同时听老师给我们介绍06年国家司法改革规划。
从大形势来看,我国社会立法将步入快车道,对于将来从事律师职业的我们来讲无疑是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我不知道罗烈对自己的未来有何打算,但是我自己似乎并未对即将从事的职业作好心理准备。我正在准备最后十门基础课的考试,按照法律程序来讲,好比一个案子正式进入了关键的诉讼阶段,各种证人证词都摆放到位,看你如何发挥。“萧萧……我庆幸自己没有跟你同年,否则真不知道是否能够胜你!”我靠在罗烈身上,坐在校园的草地上晒太阳,和暖的阳光照在身上产生朦胧的睡意。
“是啊学长,既生瑜何生亮哦……”我从罗烈的口气当中听出他对我的嫉妒,因为我毕竟是女生!像他那种大男子主义的人肯定不能够容许自己败在小女生的手下。但是我们还没有真正正面交锋的机会,我低他三个年纪实际竞争的机会根本没有。
我笑笑翻身跪坐在他面前趁他不备在他脸上轻啄了一下作为安慰。“好了学长……”我向他撒娇:“现实摆在眼前,你毕竟是学长,学妹还有很多功课需要请教!”“是哦,学妹……”他装出一副狂野的神情,张开两手叉在我腋下呵痒。
“不要啊!”我哈哈笑着,倒在地上投降。其实他一个手指头也没碰到我,只是我太怕这个简直到致命的地步。“民法通则第121条如何规定?”罗烈大声问我。“民法通则第121条――公民之间的借贷款,双方对返还期限有约定的一般应按约定处理……”我流利答道。“刑法第121条、122条如何规定?”“刑法第121条――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方法劫持航空器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
122条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方法劫持船只、汽车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造成严重后果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我俩之间总是玩着这种法条背诵的训练游戏,其实这对罗烈来讲完全是小儿科――这是律师的基本功课之一,我想他之所以对之乐此不疲多数原因还是由于我。我们约好晚上到学院的放映厅看好莱坞大片《达?芬奇的密码》,我们错过了六月份的放映头期现在正好可以弥补。但是妈妈一个电话打来,要我随她参加律师会的年度庆典晚宴,说我既然上了大学有必要多参加这样的社交活动,顺便感受一下律师职业的另外一种经历。我只好被迫取消计划。“正巧我晚上也有约会!”罗烈用短信给我回讯。“对方又是哪个美女?”我醋尽十足,尽管我们现在到了亲密无间的地步,但他对美女的特殊吸引力依然令我心有余悸。“哈!哈!年方二十之绝色美女!”我气恼得发了一个恐怖的骷髅给他。我穿上得体的淑女套裙――白色蕾丝折皱裙下摆镶着一圈粉边,罩着粉色小短衫。
妈妈则穿了黑色纪凡希长裙,长纱曳地,颈间和耳边的钻石首饰相应成辉。
“萧凌,简直高贵典雅!”牧野开车来接我们,看见妈妈忍不住称颂。“牧野叔叔,那我呢,没有看到我也是个美女吗!”我一直喜欢连名带姓称呼他,他却也不在意。他黑色西装白衬衫打着黑色的领结,潇洒成熟的魅力无法遮挡。“是的!还没注意到!”牧野摸着我的长发:“比你妈妈年轻时还要漂亮!”
“那当然!”我一边搂着他的胳膊,一边搂着妈妈:“走??,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牧野哈哈大笑,乐不可支,妈妈则笑着无奈地作势打我。牧野开车把我们带到最高档的“凤凰城”――集娱乐、餐饮、休闲于一体的豪华酒店。
因为酒店门口两根高耸的圆柱上各自腾飞着一只金色的凤凰,所以取名“凤凰城”。
事实上走入大厅我发现,金壁辉煌的墙壁全部雕刻着姿态各异的凤凰,不知道这家酒店的老板为什么有此嗜好。我们递上赴会的请柬才得以上到二楼的大厅。我感觉这个有蓝球场大小的厅堂是酒店最简洁高雅的地方。整个厅内没有特别华丽的装饰,浅米色浮雕暗花墙纸、宝蓝的丝绸窗帘,墙上挂着巨幅中世纪西方宫庭壁画。靠近走廊方向的墙壁两端各有二扇白漆压花木门,另一面墙壁中间对称敞开二道弧形观景平台并延伸出墙外,一眼望去夜空中星光点点令人浮想翩翩。门下二侧一米高的玻璃水晶瓶中插着挺拔秀美的马蹄莲,散发着醉人的幽香……
长条餐桌在走廊一侧的墙中间一字排开,白色桌布坠地,精美的各种西式餐点摆放整齐……我从来没有参加正式社交会的经验,觉得也是像我们学生一样的那种随意性的聚会,只管吃饱喝足疯狂玩乐就好了,但看到眼前的情景感觉完全不是。我想要不了多久,透明的高脚酒杯将斟满浓香的琥珀色美酒,觥筹交错间好一派奢华气派的上流风貌。我大概是这里唯一的“孩子”了!不觉有点沮丧。“萧律师!”我看到一个与罗烈差不多高矮、外表粗犷却气派非凡的男人站在我和妈妈面前。是哦―― 他虽然看起来很年轻但却是“一个男人”,至少我感觉他在年龄上比罗烈大好几岁。他白色的西装打着黑色领结,上装口袋装饰性地插着艳紫色绸帕――古铜色的皮肤与他的衣服形成强烈的视觉对比,夸张得像电视剧中的人物。
“萧律师!”他颇为绅士地弯腰欠身。“蒋总经理!”妈妈显然对他没有好感,冷淡地开口:“没想到蒋总对律师的年会也有兴趣!”“哪里!”他悠然地笑笑:“律师年会能选择凤凰城是我的荣幸,但我是专诚来表示歉意的!”我奇怪妈妈为什么会反感这种周到礼貌的人。“道歉!”妈妈颇为意外,口气依然冷谈:“不必了蒋总,你我各有舍求,不存在道歉!”
他觉得无趣,转身面向我:“萧律师你的女儿真是太漂亮了!”他说着向我欠欠身:“凌小姐希望上次的事件没有伤害到你!再会!”我看着他魁梧的背影恍然大悟:“妈妈,是不是那次绑架……”“萧萧!”妈妈使眼色止住我,适逢牧野过来,我趁机溜到一边。会议组织者招呼大家聚拢到前方小主席台―― 一小块红色地毯铺成的简单场地。
我看到其中不乏有许多我叫得出名字的人,包括那个白曙光律师也轻步踱到妈妈和牧野旁边站好,低头在牧野耳边说笑着。能够同时见到一个时代攀登上“玫瑰塔”的三个人,我感觉充满了好奇。
然而他们貌和神离,表面客套却讲着言不由衷的虚假之词。或许这正是我这样的小孩无法理解的成人世界的另外一个层面。简政教授竟然是律师协会的会长, 我看到他顶着满头花白头发精神攫烁地站到大家中间。
脸上洋溢着兴奋满足的喜悦。但是据我所知,简教授除了一大堆教授和专家的头衔之外并不在哪家律师行任职。
但他一生桃李天下,在场的随便哪一位大律师都有可能是他的弟子。我看到妈妈转身找我,我给她做了一个“OK”的手势,用手指指观景台然后走了过去。
律师年会事实上并没有我想象中的严肃,简教授简短地评价了大家对司法工作的贡献,并对未来律师执业素质和发展提出期望……然后各大律师事务所的代表也分别讲话,妈妈则趁着牧野讲话的空当从人群中走出来,进到另一处观景平台。稍待片刻,组织者示意服务生打开红酒或香槟并斟满酒杯。我立即感觉腹中阵阵空鸣便走过去选了几种我喜欢的甜点小口吃着,就着红酒的芳香不觉吃得酣畅。第一次喝红酒我感觉就像饮料一样可口。等到面孔发烫的时候,眼前的酒杯已经空了三四只。海量啊!我感觉自己实在有失淑女风范,怕再这样任性喝下去会给妈妈丢脸就做作地端着高脚杯四处观赏壁画。其实我大不必自作多情,偌大的房间我这样一个人并没引起他人的注意。
倒是牧野几个人的高声谈话引得我不由得驻足观望。“死刑之所以应该被无条件地废除,是因为死刑不足以震慑犯罪,死刑不可能成为对犯罪具有震慑力的一种措施,同时死刑不仅不能够震慑犯罪,还会激励更多的人去犯罪,也就是说死刑的存在使犯罪的现象更趋于严重化……”一个主张废除死刑的人说到自己的观点不免慷慨激昂,牧野马上表示反对:“你这种观点完全否认了死刑复核制度存在的合理性的论证,死刑复核制度是要我们将惩罚犯罪与保障人权相结合并坚持保留死刑,严格控制、慎重适用死刑……是中国法制统一进程的必然要求……”他们这种基于学术和现实而产生的分歧即使是争论一整天也不会分出伯仲,幸好罗烈不在现场,否则肯定要大战三日三夜。我忽然想到有好一会儿没有见到妈妈,就轻手轻脚离开。“萧萧!”我走到观景台门口,听到有人叫我名字。我愣了一下,好像不对,并没有人对我说话。我向前探出身体,看到白曙光站在妈妈身后纠缠着说些什么。“这么多年我一直希望有个机会能够向你表白我当年对你的感情?”啊!我捂紧嘴巴,想不到妈妈的追求者这么多,但是这个白律师比起牧野来差太多了。
“请你不要再提一句关于过去的话题!”妈妈的语气听着有点激动:“过去二十年了,你我的身份和经历都不允许我们回首往事,学长我请求你……”妈妈侧身走开,又被白曙光拦住:“小萧,我就不明白,这么多年来你从来没有认真对待过我的感情,我怎么就不如……”小萧――我默念,原来他们这样称呼妈妈。“不要说了!”妈妈厉声喝止,我吓了一跳,看到她一掌推挡在他的胳膊上。
“就要说,小萧……”我看到白曙光抓住妈妈肩膀。“妈!”我大声喊了一句,跑过去。
第四章 身世之迷(2)
白曙光怔了一下,尴尬地松开手。“妈妈,我牧野叔叔找你呢!”我故意在他面前亲热地说“牧野叔叔”这四个字,拉着妈妈走开,回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们现在就回家吧?”我安慰妈妈,她的脸色实在令我担心。“好了萧萧,妈妈没事!”她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抚着我脸的手指在发抖。
“你喝了很多酒吗?脸都红了!”“没有了!”我在担心她,她却关心我。“这一点都不好玩!我找我牧叔去……”“找我干什么?”牧野笑嘻嘻站在我背后。“你终于辩完了!”我对他没好气:“你只顾自己痛快,害得妈妈……”
“别说了萧萧!”妈妈又制止我。“怎么了,萧凌?”牧野已经注意到妈妈的脸色:“不舒服吗,还是饿了?”
“我可能是饿了,有点晕呢?”妈妈的口气与刚才完全是二个人。“怪我,怪我!”牧野拍自己额头陪着笑:“走吧我的女神,赏光陪我进餐。”
这个牧野,不愧是喝过洋墨水的,总有幽默的办法逗女生开心。我看着他小心翼翼揽着妈妈走开了,松了口气。“看起来真是融洽的一家呢!”白曙光不知何时又出现在我身侧,话不投机我厌恶地别开脸。“怎么,连祝福的话都不愿意听吗?”“连绑架这样下三滥的事情都做得出的人能说什么好话?”我夹枪带棒讽刺他。
“还知道记仇哪!”他一点不懂得难堪,自我解嘲。我不理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不过,你跟你小时候的样子很像,一点没变!”“小时候?”他居然知道我小时的样子,我顿然没了警惕心。“你知道我小时候的事情吗?”“对啊,你和你父亲长得很象!”“我父亲!”我来了精神,一把抓住他胳膊:“我父亲是谁,他长什么样?”
“哦!”他惊讶的表情令我吃惊。“原来――萧凌没有告诉过你啊?”“说了我就不会问你了,求求你告诉我吧!”我用了小女孩惯用的撒娇手法以为能够博取他的怜悯。“那我就不能说了,他其实也是我们律师学院……咳!咳!”他转身故意咳了二下:“我其实……并不知道啊!”然后笑着走开了。唉!我跺脚叹气――为什么啊,他明明说不能说,又明明提到律师学院,却又讲不知道?明显是骗人嘛。难道我的父亲有什么说不得的秘密吗!我又一连喝光两杯红酒,感觉头有点晕了――真需要找个地方透透气,唯独我被当成小孩子对待的这种感觉真让人受不了。我顾不得淑女仪容了,晃悠悠走到门边。“唔!”我忽然被一双手捂紧嘴巴从门侧拽了出去。我像小鸡一样被提起又放下。“讨厌!”我挣扎着抬起头,冷不防被紧紧吻住。“罗……罗烈!”“嘘!不要说话!”走廊里灯光微暗,罗烈眼中闪着幽幽的光令我迷惑。我没有言语一声,他继续俯下脸,攫取了我的红唇。走廊的摄像头闪着神秘的亮光,我闭上眼睛,一切都不要去管了。“你……今晚……不是有约会吗?”我被他吻得头晕脑胀,一句话分三段说完。
“我不是正在约会吗!”他像呓语,又断续吻我嘴唇:“年方二十之绝色美女,是谁哦……”
“你好坏……”我的脸又红了一层,搂住他肩膀把脸藏进去。“我刚才看到你喝了很多酒,又甩手跺脚的,真是有意思极了!”罗烈一根手指支起我下巴,眼中充满笑意:“没想到你的小动作很多哦,脸还这么红,像个萍果,酒量也大得惊人!”
“哪有啊!”我不好意思起来:“以为像喝果汁一样,谁知道会脸红……”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忽然想起来,没有请柬是进不来的,难道……我也想不出原因。
“为了你我什么办法都有!”他紧紧抱了抱我:“我们溜走吧?”“现在?妈妈还等我哪?”“放心!他们要午夜才能散会,留个短信吧!”罗烈拉着我就跑。“你怎么知道要到午夜?”“我就知道,年年如此!”“等等!”我定下脚步,手指走廊探头:“一定有人看到了――刚才……”“别管他!”他拉着我对着摄像头又吻了我一会:“看到的人越多越好!”
哈!哈!我俩掩笑跑开,直到楼下才忍不住发出了声音。罗烈带着我疯玩了一个晚上,我第一次吃了夜市大排挡、第一次在街头跟他跳踢踏舞听街头乐队现场演唱、第一次在人群中狂呼乱叫……半夜我回到床上,妈妈还未归来。我兴奋着无法入睡,更主要的白曙光说的一番话印在了我心里,我想除非必不得已去问妈妈,我一定要自已找到解开我身世之迷的钥匙。我做了一夜的梦,把我身边每个认识的男人都拿过来对比一番希望能够找出像我父亲的那个人,找到天明也没有答案。接连二天的学期测验让我稍感感力不从心,以前可从没有过这种现象。“考得如何?”林凤妹从后面追上我,看到我正用手指捏着眉心,小心地问。
“还好吧!应该不会有问题!”“我就知道!这种小考难不倒你……真是奇怪啊,你是不是有特殊的能力每次都能拿第一?”
“你又来了!”我笑她,我如果告诉她我妈妈是大律师以及我从小受的教育,她肯定又会大呼小叫。我没有言语继续想着自己的心事。“对了,陪我去校史馆看看吧?”“校史馆?怎么现在想到去看?”“我进校一年多了总算克服了以前对玫瑰塔的恐惧,但是她的历史我一点都不知道,所以很想了解一下!”“是嘛!玫瑰塔的历史?”我奇怪自己为何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可能我对那个玫瑰徽标太熟悉反倒不觉得她的神秘了。这是我开学后第二次走进玫瑰塔,塔顶那神圣的徽标依然给我一种沉甸甸高不可攀的感觉。
一楼是校史厅,陈列了关于“律师学院”成立以来所有值得纪念的文件、书稿、照片等等。
林凤妹找到她希望了解的那部分历史,而我则有目的地选择了二十年前那些片断。
是的,我怎么没想到查阅校史呢,或许能得到关于我身世的一些蛛丝蚂迹。
那个白曙光不是提到了律师学院吗?我粗算了日期,用手指向1980这个年份,点动触摸屏。沙漏指针飞速运作,几秒钟屏幕显示出选项提示,我点击学生名单,没有我想要的资料。我继续下一个年份查找,在1980年的名单中我找到了牧野和白曙光,在1983年的名单中我找到萧凌,她是那一届唯一的女生。但是我在1983年的教师名单中发现了简政的名字,这么说妈妈竟然也是简教授的学生,这点从未听她说起过。二十年前简教授应该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妈妈和牧野是他们的学生不奇怪啊。
但是在那一届的毕业生名单中却没有萧凌的名字,我向下找,她竟会迟一年毕业?为什么?
以妈妈这么优秀的成绩居然会留级?不可能!我忽然想起来我是1986年出生的,而妈妈绝不可能在在她毕业的那一年生下我!
怎么回事,我的头脑忽然一片混乱,什么数字什么照片统统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