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前世,茨木从未照单全收,且并非是不真实的缘故。

恰恰因为看得过于真切,痛彻心扉,他才不肯去信。肉身的殒灭不足为提,却是挚爱从生命中倏然抽离的每一分每一秒,他拖着破损的身躯茫然不知出处、唯能执拗地为他坚守故土,才是对凋残的生命真正的凌迟。

茨木怔怔然盯着眼前那半扇凶恶鬼面,彼时前世堕鬼的酒吞亦是这般恣意张扬、杀伐果决。鬼面之下,露出来的一半眉眼则依稀是他熟悉的样子,杂糅着神子的悲悯与世间的缱绻情愫,以及那些焚入心间的缠绵欲念。

“本大爷是不是太轻信你了?”被他盯了半晌的鬼王冷不防开口道,“既然说你没事,就给本大爷检查一下,否则谁知道你这家伙在耍什么花样?”

茨木这才意识到他的出神暴露了心迹。

待要收回已经迟了。鬼王架起他的身子将他推搡在被褥间,越过半扇狰狞俯视着茨木敞乱的衣袍下泄露的光景。他知道这高束的红发是后天染成,此时零星散落肩头却再应景不过,像千鬼曳招摇靡艳的花蕊。

不过真正勾人心魄的还是那双过分灼热的眼睛。

这眼神原本封藏在油盐不进的孤鸷背后,却从见到鬼王的第一面就逐渐闪露出来,一分一毫地积攒明晰,到头竟再没有动摇无论是拿捏着训练有素的演技隐瞒秘密的时候,还是毫无保留地绽放在身下为他登临极乐的时候,时时刻刻不知倦怠、永无饕足地邀欢,偏他自己还全无意识。

“把衣服解开,让本大爷看看清楚。”鬼王忍着笑,命令这送上门的宠物做他“分内”的事。

面对突如其来的挑衅,茨木倒不肯服输了。眸中坦荡的灼热间漾起一抹锋芒,他利落地拆散腰间的束带,剥开前襟,将自己一寸寸地展露。

蔽体的界限不断下滑,鬼王的视线则贴着他下行的手一并滑落,全然不回避。他撩起锋锐的甲尖,自战利品的喉头轻轻划过,描摹着他的锁骨、肩头,好似在检查的动作徒留一串痒麻的痕迹。

鬼王的掌心攥着茨木的残臂粗粝地抚摩过去,又握住身侧的肋骨、遒劲的腰肢,不轻不重地揉捏。阴差阳错是伤口的对侧,茨木仍下意识心虚地低呼了一声。

“本大爷的惯例检查被你当做什么了?”心虚错被想入非非,逗醒了鬼王更顽劣的趣味。

甲尖划过茨木的侧腹,顺理成章地滑进股沟。

人类男性平坦坚实的小腹是可口食物的特征,鬼王即便鲜少以之为食也深谙此道,更知道这些地方还藏着有趣的关窍,会让猎物露出恐惧之外另一种不能由己的神情。

就像此刻,当他烫热的掌心覆上那块合该敏感的皮肤,宠物应战般坦率相向的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鬼王拨开他的膝头,抚进双腿内侧,毫不掩饰地摩挲把玩。揉捏肌肉的动作分明是在察验,却一样可以说成品鉴。

“据说,这是你们人类身上最细嫩的部位,口感上好。”覆着半张鬼面的脸孔专注地垂眸而视,赏玩并评鉴着袒露的身体,这有时候比锋芒相对更加危险。

茨木的呼吸乱了,比眉眼间的迷离多一重黏腻胶着。他努力压制身体的反射,可稍一思及鬼王眼中那束为他变得柔和、缱绻而玩味的幽冷眸光,受到抚摩的地方就止不住地打颤,冲得头脑发胀,血液也朝着双腿之间倒灌下去。

他根本无法阻止这些被过命的深情调教出来的反应。

鬼王过于熟练地捉住了那根变得硬挺的“罪证”,精准地搜寻到会让其变本加厉的敏感地带。黑亮的鬼甲轻轻搔过去,在肉冠的沟壑里来回撩拨,于此同时,品鉴的节奏却一点没乱。

“听说猎物像你这般亢奋的时候口感会更好,本大爷倒也好奇。”

他说着,罔顾怀中宠物一瞬的僵直,锢住肘弯下那条精健修长的腿,将唇探向内侧潮红最重的地方。锋利的鬼齿压在人类脆弱的皮肤上,舌尖轻舐而后一吮。

耳畔一声变调的低喘,唇下便传来一阵不由自已的酥透脊骨的战栗。

十趾紧蜷,双目失焦。茨木仰着头溺水般徒劳地挣扎在褥间,身体的隐秘禁地已被印上一记血色红痕。

而攥在鬼王掌心挑弄的灼热之物,正大开着绯红的小口汩汩吐出清澈的前液。

“本大爷上回射进去的东西还没‘吃’完吧?这么快就又想要了?”鬼王沉声低笑,索性用舌尖勾去他铃口上那截欲液。不知为何,这人类Omega身上吸引交合的气味让他深里的血液隐隐激躁。

他本不记得自己来鬼曳城之前的一切,也不想重拾。此处是他妖堕的起点,每一个妖堕的生命都是崭新的。这并不意味着停止找寻自己存在的意义和这座时空错乱的妖鬼都城的缘起,毕竟浮空的生命只在探寻这一切奥秘的过程里沉淀,此外那些声名权力皆如梦幻泡影。

但说来也怪,直到这个满身疑点的人类出现,他与他共赴的一呼一吸、每一个当下,竟然都真实得可怕且顺理成章。

第8章零柒·朱蛇(被主人的冰焰击软肉柱然后锁住,拴上铃铛) 章节编号:6643090

如此的存在越是特殊则越危险,越发应该将他充分地收押看管,这是身为鬼王应有的审慎。

过于轻信难免落入陷阱,何况茨木从始至终都不像安分的样子,这是身为茨木的对手该有的觉悟。

而身为鬼曳城独一无二的统领、流淌着邪神血统的酒吞童子,他更在乎他的第三个理由:这个名为茨木的人类是独属于自己的战利品,他的身体被开掘的每一寸都应该清晰地烙上自己的名字,他堕失爱欲的每一个念头都不应避过自己的眼睛。

所以,他决意送给他的宠物一份特殊的“礼物”。

“圣物”在这崇山峻岭下埋了许多奇珍异宝,其中就有一件看似平凡却无人得以参透的饰物,那是一串每每响起会让身为鬼王的酒吞心烦意乱的铜铃。

铃鸣响处,那种焦渴与烦躁就和茨木在他怀中发情时的气味带来的躁动如出一辙,或许这本就是一种相匹。

“照你们人类的规矩,这么贪吃的身体是要好好管束的,”他贴着茨木潮红的耳尖,以掌控者疏离的嗓音说出这句,“否则,本大爷如果知道你在这间房里背着本大爷玩弄身体,该作何处置呢?”

面对主人并无笑意的警告,沉浮在愈渐灼烈的渴求中的战利品颊上竟泛起两抹亢奋的潮晕。

“我自然控制不住这副身体,”他喘息着,用隐忍欲念的声音回应这句警告,略一沉吟后加上一个称谓,“吾王。”

他的鬼王神色一滞,随即领悟了他那任凭处置的大胆暗示。袖间无声地现出一道危险的朱红,茨木认出这是祭典上伴于他身侧的那条业火化就的朱蛇。

“你不会有后悔的机会。”鬼王钳起茨木的下巴说道。

随他指尖一挥,冰凉滑腻的蛇鳞径直穿进二人拉开的间隙。它将茨木支在身后的手臂紧缠腰间,缚着他灼热的腿根迫其使维持为鬼王打开的姿势。道不清湿冷还是燥热的触感一路蔓延过肌理健硕的小腹,攀上饱满的胸口,缠过他的脖子并收缴了他眼前的光亮。

被剥夺的感官将茨木的敏锐尽数逼向余处,他听见耳边传来窸窣的铃响,那声音有种悠远的熟悉。

而他来不及深想便坠入了更胶着的境地。胯间挺立地呈在酒吞面前的物什回到了妖掌的挑逗之下,毫不争气地又胀硬了几分。

微凉的空气掠过体肤,宣说着曾被妖火卷过的秘处再不会生长出碍事毛发的事实。光裸的耻丘是一些妖鬼身上寻常的特征,但当它与人类的肉体重叠,则昭示着这副身体是被恣意改造来用作欲望容器的存在。这暗示加固了茨木对无路可逃的处境的认识,却也令他的身体更加沉湎。

“本大爷不想对你太严格,茨木。”酒吞对他的反应好像满意得很,话语间笼着愉悦。

但他接下来的话让茨木明白,愉悦的满意从不能稀释决断:“本大爷只有一个要求:这小东西什么时候可以发泄只有本大爷说了算。它要是在本大爷的准许之外射出来,你就要替他挨鞭子。”

三言两语,如初地精准把控着主人与宠物间的尺度,尽管此时此刻连将茨木束缚在羞耻姿势里的“绳索”都换作了一尾灵蛇。

“是,吾王。”茨木轻声应答,如同以往每一场游戏的开端。 32零335玖402

这样“轻率”的承诺将在接下来看不见尽头的日日夜夜肆意磨难他的身体、蹂躏他的欲望、禁缚他的灵魂,但那每一瞬间都将归属于他们彼此间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