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罗,你好,你可能不记得,我是蔺屹的妈妈,之前我们见过的。” “我想请你,帮我处理一下屹儿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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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一个长期宅家的阿姨,对平台团购,生鲜团购非常了解,也给他们提过意见,说实话这个品类不能单独成立,只能做为集团公司的补充,比如盒马,美团团购都是依附在美团,淘宝这些大机构的附属公司,就算不赚钱就用赚钱的地方,比如美团外卖无人能敌就可以补贴这个不赚钱的品种,同样地淘宝的电商还是行业龙头,也能做淘宝买菜,但菜的价格确实低,质量时好时坏,这也是这些年很多年轻人尽管毕业于名校,工作却很跌宕,于是就喊出宇宙的尽头是考编,体制内相对稳定些,不过发不了财
冷灶和龙虾罐头
蔺屹的母亲,林秀姿坐在罗溪的对面,手虚握着刚倒的茶,说:“小罗,你不用忙了。你坐,阿姨和你说完就走。” 罗溪合上冰箱,没翻出一样能待客的水果零食,只好摸着脖子有些尴尬地坐回餐桌边。她家里从不来客人,没有沙发茶几,客餐区靠墙是一面书柜,前面一张大地毯上摆了两个巨大豆豆袋,还分别盘踞了一只小猫。她只能在林阿姨进门后,赶紧把摆在餐桌上的外卖提到旁边,拿厨房湿巾囫囵擦了下桌面,临时造出个得体点的谈话空间。 “小罗,想来你应该也知道屹儿的事情,”林秀姿并不在意氛围杂乱或者尴尬,直接开口:“阿姨这次来,是请你帮个忙。楼上 A1203 那套房子,你来过,是之前买给屹儿的,现在嘛,没人住了,我想尽快把它卖掉。房子,我已经委托给楼下中介了,但里面还有些屹儿的遗物,我想请你在房子卖掉之前,帮助我整理整理。” “啊……” “阿姨知道,你们年轻人都很忙,不是说让你白帮忙。如果你愿意的话,”林秀姿早有准备般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她的面前,“这张卡里有 3 万元的定金。等你整理完,阿姨会再往里面打 7 万,当作是你的辛苦费。” 罗溪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手摆得更快了,“不是,不是,阿姨,这不是钱的事情。”说这话的同时,迅速计算了一下将到手的 N+1,声音不由自主虚了,“主要我没有明白,您是想整理什么呀。” 失去女儿的母亲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语调温柔,“屹儿和你说过吧,我们两一直很亲。我一直在当一个能和孩子平等交流的妈妈。” “去年开始,孩子突然就变了,什么事都不愿意告诉我,几个月不给家里打电话,” 林秀姿秀丽的眉毛紧拧,盛满哀戚的眼里有愤怒、失望一闪而过,“问她什么,都说没事,然后,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说着,眼泪一滴滴掉落。 美人落泪,总是好看的,即使是上了年纪的美人。 罗溪心软,连忙抽出纸巾递过去,林秀姿道了谢结果,微侧过身子,轻轻拭掉眼泪,然后把纸巾叠成小方块放在一边。她的模样和蔺屹瞬间重叠,优雅、温柔、举手投足都带着余韵。 “巴厘岛警察那边已经结案了,我也不想再提。我只是想知道,我一手养大的女儿,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作品,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毁了她。” 送走林秀姿,已经是晚上 23 点。罗溪打开一罐啤酒,躺倒在豆豆袋上,边撸猫边思考今天发生的种种。她的工作运一直都挺奇怪的,但私家侦探,真的还是头回。 作为个刚被裁员的人,她倒是有很多时间。只是这事,看起来太荒谬,荒谬中还透着一股邪性。 她想着手机点开了抖音,输入了“巴厘岛 死亡”关键词,涌出无数条煞有介事的分析视频,配着几张出事酒店的照片和死者生前打码照片,有的说币圈谋杀,男人惹上仇家了、有的说这酒店房间临水太近,造成血盆煞,难免血光之宅,还有说当地警方掩盖真相、自己也曾经在巴厘岛差点被杀等等,评论区排名前几是仇富嘲讽:“为啥非要出国玩,中国不能玩”、“还好我穷不能去得瑟,没钱也是老天保护我的一种仇富手段”、“这女孩长得这么漂亮,可惜了。现在小姑娘看看爱慕虚荣,就是这种下场。” 手指无意识地上滑,她在信息流泥潭里越陷越深,不一会就窝在豆豆袋里昏昏沉沉睡去。 “醒醒,怎么就在这睡了。” 凌晨时候,杨沛回家,进门就发现蜷缩在豆豆袋里的罗溪。他上前轻轻摇了罗溪一下,想把她喊醒。罗溪睡眼惺忪,下意识伸手搂住杨沛的脖子,杨沛一怔,随机放软了声音,“乖,去床上睡。” 灯光昏黄,给杨沛镀上一层柔光,回忆翻涌,罗溪只觉得心里软软的。 他们是三年前认识,她给 fuland 做外包公关,本来说好每个季度去给餐厅拍次照做新菜单物料,结果每周都约她过去试菜,次数多了她也意识到了是有人想要见她。餐厅店主拍手大笑,指了指站在厨房门口,殷切看着她的男人:“你再不去拍厨房,我这店新菜怕要出不完了。” 杨沛身高 185,斯文精悍,当罗西用镜头捕捉着他在厨房的专注和熟练时候,男人的影子也烙印在了她的心里,她舔了下舌头,问:“一会下班了,要喝一杯吗。”后来发生的一切都水到渠成,两人交往两个月后,搬到一起同居。杨沛虽然只大专毕业,但在料理、品酒上都很有天赋,罗溪好吃而且爱做点评,她是他最好的试菜员。杨沛会在家里做各种试验性的美味,罗溪吃得沉醉,两人再从厨房一路激吻到卧室,床上床下都是饕餮盛宴。 罗溪曾觉得,自己是找到了一种脱离社会标准定义幸福的生活。和那些像仓鼠一样在轨道无意义奔跑,进大厂,按照学历、薪资、身高匹配婚恋对象,每年计算着家庭储蓄率的人生相比,她是走上了旷野的冒险家,理应享受更多的自由和激情, 但火热突然就结束了。两人同居后遇上疫情,北京虽然没有到封城,但也有过几个月朝夕相对,罗溪的 freelancer 收入锐减,她低下头去每日鲜活当社畜。 工作耗尽热情,从此爱情成了一口冷灶。 罗溪贴紧了杨沛,有些挑逗地在他耳边喃喃:“不睡,在这里。” 两个人许久没有亲近,眼神交缠后便吻到一起。空气变热,她像一块发酵好的面团,蓬松柔软,在杨沛放在指间被揉捏搓捻,大脑变得光滑,只剩下欲念包裹彼此。 “砰!” 小猫波比和松茸突然开始追逐,从橱柜打到餐桌上,碰到了桌上的水杯和杨沛刚放在上面的包。水杯破裂的声音,把两人从旖旎中拉回现实。杨沛看了眼手表,时针已经指向凌晨 3 点,他吻了吻罗溪的额头,“太晚了,明天吧。” 罗溪点点头也站起身,刚刚的热情仿佛是幻觉,两人之间撤回到熟悉又有点陌生的舍友状况。 杨沛脱了衣服,往卫生间走,“我去冲个澡,你也快点睡吧。” 罗溪也走进去卫生间,“我也得卸个妆。你快洗吧。” 浴帘后面响起水声,罗溪擦了把脸,准备抽擦脸巾时候,看到了杨沛放在洗漱台上的手机,锁屏上连着弹出几条抖音通知。 璟雯:“沛弟,这周要做饭吗。想你了亲亲” 璟雯:“我把酒店定好了,还是宝格丽。” 罗溪出奇地平静,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愤怒、怀疑和困惑在身体里掀起巨浪,肆虐冲撞,她的动作却无比迅捷,解锁、搜索、点开,放大对方的头像。 那是一张富有冲击力的美丽的脸,和关之琳有五分相似,明眸皓齿,乌发红唇,身材是年轻的,头发蓬松柔亮,脸部轮廓紧致,但过度紧绷的皮肤却暴露了照片主人已经失去了新鲜生命力,用热玛吉、乔雅登和干细胞维持住的青春。 那个账号共发布了 10 条作品,5 条视频是女人在各种奢侈品晚宴、珠宝展和明星合照,有 5 条一看就是在 fuland 厨房里拍摄,女人穿着礼服,拿茅台酒做冰淇淋,拆帝王蟹做麻辣烫,评论区无人在意这些豪华美食,几百条评论都在讨论女人手上戴的手表是什么价钱。 她想起来三个月前某天,杨沛说过 fuland 老板把厨房借给了他一个 vip 客户拍视频,还让他这个行政主厨去打下手。那时杨沛回家还当奇闻和她分享,说来拍视频的富姐都 50 了,脸上一根皱纹都没有,“一看就是保养得很好的女人。跟龙虾罐头一样,看着和新鲜的一样,但谁都知道那完全是两样东西”。 她当时还阻止杨沛用这种刻薄言语调侃女性,感慨有钱单身女人生活就是好,又能青春永驻,用科技抵抗时间,又能前呼后拥,勾手就无数人涌上为她服务。 没想到,她的男朋友,也是涌上的人之一。 他的火热,原来早就在其他女人身上燃烧。 杨沛推浴帘,只见罗溪把手机递给她,极其平静,用和他讨论明天吃什么的语气说:“有个事忘记和你说了,我刚被裁员了。既然你也出轨了,我们也分手吧。” 杨沛想要说什么,罗溪摆摆手,“我头疼,我要睡觉,有什么明天再说。”关门之间,“我现在看到你,有点想吐。你出去睡吧。” 她关上了卧室的门,外面一片死寂,不多时,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 海浪还在身体里翻涌,罗溪点开晚上刚刚添加上的林秀姿头像,“林阿姨,你好。明天再见一面吧,我愿意做这件事。”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就知道!!!!但是阿姨说的那句“作品”这两个字,一看就是有问题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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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这种刺眼的用词隐约透露了这个家庭并不是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她肯拿出十万块,肯定不是收拾东西那么简单,不然几百块就有人做,她一个名校生和一个大专生搅合在一起,让我想起一个女博士和一个外卖员结婚,说实话我不看好结局,我常说两个人的门当户对,不仅仅指的是具备同样的原生家庭,性格脾气相投,文化层次也占据重要的比例,想想对牛弹琴什么情景,还有就是通常低学历的人没有人脉关系的话,在大城市只能从事体力劳动者或者技术性行业,也就是文中的大厨,他们这种人由于所处的低端环境,就像奢侈品柜姐哪怕得了高薪也是暂时的,此外忠诚度不高,毕竟不在乎什么体面,而且多年后同学聚会,不知道携带这样的配偶会不会丢面子?
族谱
“蔺屹。”
“不是容易的易,是山乞,屹。”
1992 年 4 月 30 日,榕市妇幼儿童保健院里,这个名字被一笔一画,郑重写在出生证明上。 「屹」是在你出生之前,妈妈就精心挑选的字。
高山险峻,作为名字,希望孩子未来性格坚毅,事业成功。
“这明明是男孩子的名字呀。”听到你的名字,总有人会这样问。
这时候,你会按照妈妈教给你的说法,大声说:“女儿当自强,女孩子也可以做一座高山,坚强又成功。”
大人们笑做一团,搂着你夸奖长得漂亮又会说话,小嘴叭叭,你仰起脸,露出最能捕获人心,那款明媚又天真的笑脸。在称赞之中,你透过人群,望向妈妈,她那个面具般的温婉笑容露出一丝裂缝。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在你出生前,她是怀着多么强烈的期盼在等待一个男孩。
一个改变她人生,让她能进蔺家门的男孩。
你的妈妈出生在萍南村。
萍南有多小呢,它是个所有人都互为亲戚的小渔村,是除了海产商人,再没有什么人感兴趣的穷乡僻壤。
风吹不散的海腥味里,妈妈在三个姐姐托举之下,拼尽全力,逃离了做渔家女的人生。
妈妈说:“你外公是死在海里的。台风天,浪把船给掀翻了。那时候,真是天一下子就塌了,你奶奶只知道哭,大姐姐就是你大姨,挺个大肚子回来安排丧事,让两个姐姐辍学去打工,让你小舅舅和妈妈有了念书的机会。”
小舅舅念到初中,就丢下书本去混社会,而妈妈看着姐姐们受的苦,咬着牙往下念,考上了榕市的免费师范生。
师范毕业,她没有听安排回萍南教书。小舅舅在外面闹出命案,家里平白填了 10 万外债。妈妈和她已经吃了太多苦的姐姐们说,后面的债,她来还。
她留在了榕市,四处寻找逆天改命的机会。
1990 年,妈妈到一处新楼盘做售楼小姐时,认识了你的爸爸。
他是当时两岸开放,第一批来福建投资的台商,开始做投资纺织和冶金,看市场和政策稳定,就转向房地产。那是榕市第一个高端商业楼盘,开盘剪彩,是你妈妈把剪刀递给他。
晚上,老板们开庆功宴,觥筹交错,莺歌燕舞。
那年代,都是太太留守岛内照顾家小,男人成群结队跨海开荒。在内地独居寂寞,所有人都养小。“养一个是人物,养两个是动物,养三个是植物,一个不养是废物。”,男人在酒桌上如此说着。被点名来服务的妈妈,给人倒酒时候突然被人捏了下屁股,躲闪间碰倒了个酒杯。在她以为将被训斥而恐惧时,被酒洒了一身的男人把她扯到自己身后,让其他人好好喝酒,别对自己员工动手动脚,然后转过头,柔声问:“没被吓到吧。”
那以后,他对你妈妈十分照顾,知道她为还债日日加班,就把人叫到办公室,递过一张银行卡,“去把债还了吧。”
20 岁的妈妈,低着头接过了卡,再接着没多久从宿舍搬走,住进了原先售卖的高档背书。夏天傍晚,榕树茂盛的绿荫下,院子里乘凉的都是和妈妈一样年轻、漂亮又寂寞的女孩,
两年后,你出生了。
爸爸曾经许诺,只要生个孩子,就在和妈妈结婚。他早有两个女儿,一个已经在美国读书,一个刚上初中。对这一胎,他本是充满期待,陪着你妈妈挑了很久名字,还说要让孩子入族谱,他是德字辈,按蔺家“诗书传圣德,礼乐振家声”的排行,孩子以后就叫蔺礼屹。
但,女孩,入不了族谱。
护士来登记姓名,爸爸看着小小的你,略想了想说:“那就叫蔺屹吧,也好听。”
妈妈抱着你,边流泪边点头,“嗯,蔺屹,也好。”
从你有记忆开始,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小孩。爸爸工作很忙,但对你永远有求必应。你无师自通地学会撒娇,搂着他的脖子要爸爸多回家,多陪陪妈妈,你还想要个小弟弟;妈妈温柔漂亮,每天都陪着你,她不像其他妈妈一样会去打麻将逛街买衣服,爸爸不在的日子,她所有时间和注意力都属于你。
幸福最具象的那天是你 5 岁那年的暑假,爸爸带着妈妈和你去上海的游乐园。
7 月上海,天蓝得像是卡通片,阳光透过路边的树投下光斑。那个游乐园大得没有边界,无数人在奔跑嬉闹,云霄飞车从头顶呼啸而过,小孩坐在旋转木马上哇哇乱叫,空气混合着烤肠和焦糖香气。你穿着昨天刚在梅龙镇广场买的新裙子,被爸爸抱在怀里,妈妈拜托了一位路人给你们一家三口拍了张全家福。
你吵闹着要去坐远处的欢乐糖果车,爸爸的电话突然响了。你还扯着他往前走,妈妈却竖起食指示意你安静,她牵起你的手,说:“让爸爸先处理工作,我们去玩。”
你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妈妈往前走,只看到爸爸接起电话,皱眉转身的瞬间。
如果没有那个电话,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铃声响起,命运已经进入第二章。
行程匆忙结束,你和妈妈提前回到榕市,爸爸买到了当天最快回台湾的航班。在机场分别时,他显得异常焦虑,甚至连看都没看你一眼。
那是 1997 年,亚洲金融危机。
爸爸这三年几乎将大半身家投资全在泰国和印尼的产业,一夕之间,元气大伤。他有两个月没有回家,仿佛人间蒸发,时不时有人上门探听消息,一脸狞笑,眼神在你们母上身上游移。 晚上,你望着紧紧抱着你的妈妈问:“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妈妈无比坚定,“不会的,宝宝,爸爸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他一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