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1)

烂熟 陆启明吴奶奶 2592 字 7个月前

雨后初霁,晚霞似火,绚烂地染红了天际,他们围着座椅打闹,青春的欢笑声回荡在空旷的站台。

“哥,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满月笑着躲闪。

“姥姥说我可以打你。”陆启明紧追不舍。

满月抓着站牌和陆启明玩起捉迷藏,没留意脚下的水洼,一脚踩进去差点滑倒。

陆启明眼疾手快,大步冲上前,手掌垫在她的脑后,防止她撞到头,另一只手本能地撑在了站台的灯箱上,他整个人如一堵墙般罩在她的身前。如此近的距离,他们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贴在灯箱的掌心逐渐升温。

时间仿佛静止了,他们对视片刻,陆启明似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几秒后,他撤开手,转成牵住她的手腕,捞起翻落在地上的雨伞,说:“回家吧。”

满月突然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奇异感,像一张浸湿的纸巾悄然盖在她的脸上,让她有些喘不过来气,她盯着他的背影,金色的霞光仿佛在他发丝的边缘跳跃。

她有一种错觉,他刚刚想说的不是“回家吧”。

而他,好想和她分享“喜欢的”,却说不出口。

满月不许陆启明浪费时间,高三的时间多宝贵,她翻箱倒柜把收集的漫画和CD打包装进纸箱,她参加的动漫社,准备拿去卖掉。

加上之前陆启明补课赚的钱和他俩这个月剩的零花钱,终于凑够了姥姥的工资。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两个人分工合作,一个站岗放哨,一个偷偷摸摸将钱放到姥姥的枕巾下面。

当然,这事还没完,陆启明性格温和,不和常婶计较,不代表满月愿意干吃哑巴亏。

不翼而飞的钱突然出现,姥姥沮丧的心情一扫而光,怕姥姥再弄丢,放学后,陆启明陪姥姥把钱存到了银行,让关津送满月回家。

路过一家螺蛳粉店,满月讹了关少爷一顿饭,她指着拴在店门口的狗,卖惨说:“你看见那狗的碗了吗,我现在兜儿比它那碗舔得都干净。”

天气不算太冷,怕坐在屋里衣服熏入味,他俩坐在外面吃的,恰巧碰上街道换宣传海报,给商户发宣传单。

上面印着大字:【为了您和他人的健康,倡导文明用餐,使用公筷。】

满月边吸溜粉边歪头看,她不近视,清楚看见旁边关于幽门螺杆菌传播的健康小贴士。

突然来了灵感,狡黠一笑,指使关津再去旁边的摊位买了两碗臭豆腐,特意叮嘱多淋臭汁。

关津看满月狼吞虎咽,闷头往嘴里塞,扯动着嘴角,把自己那碗也推到她的面前,说:“月姐,你慢点儿吃,我这份儿没动呢,也给你。你这……和阿姨吵架了咋的,饭都不管你的了。你可慢点儿吃,别噎着。”

吃完饭,两人各回各家,满月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拿着从店里要来的宣传单,把常婶常去的人家走了个遍。

以身说法,造谣常婶有病,更夸张说常婶去她家喝杯水就把她全家都传染了。家庭主妇的力量不容小觑,一天的工夫就将消息传播得家喻户晓,让人对常婶避而远之。

晚上回到家,两人一同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刷牙,陆启明听满月说完,笑了,评价她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管他呢,反正常婶现在臭名远扬,谁家都不欢迎她串门,我的目的就达到了,谁让她欺负我哥。”满月得意地说。

“那你有没有想过,别人也不会来咱家串门了。”

“那更好,我还一箭双雕了,来了也是讲究是非,烦都烦死了。”

说着,满月轻“嘶”了一声,手中的牙刷力用大了,捅到了牙龈,痛得她捂住嘴巴。

陆启明抽了两张纸巾,潦草地擦掉嘴上的泡沫,赶紧低头去检查满月的伤,捧着她的脸,大拇指小心翼翼地翻着她柔软的唇瓣。

“出血了。”他皱眉说。

“哪里啊。”满月想用舌头舔舐疼痛的地方,却不小心扫到了陆启明的手指,舌尖的软肉湿润温热,他的手指微微颤动。

陆启明缩回手,喉咙有种难以形容的痒意,他不好意思再看满月,打开水龙头帮她接了一杯清水,“不要再舔伤口了,快漱口。”

“很严重吗,我怎么没看到。”满月对着镜子看了半天都没看到,t?她又翻开唇瓣,踮着脚,凑近让陆启明帮她看看。

小姑娘仰着头,灯光落进她的眼眸,闪烁着亮光,嘴唇湿润粉嫩。

陆启明喉结滚动,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手掌覆盖在满月的发顶,转过她的脑袋,让她别废话,赶紧漱口。

下个月开支的日子,陈岚去银行帮老太太取钱,翻开存折,发现上面根本没有取款记录。

原来并不是钱财遗失,而是老太太自己忘记了取款。

“不是吧……”满月伸直手脚瘫在沙发上,哭天喊地哀嚎,“苍天啊,大地啊,我的漫画和CD啊。”

27 “怕忍不住想抱你,忍不住想吻你。”

跨年夜出来玩的年轻人多,商业街越晚越热闹,网约车需要排队等待,邢乐担心满月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提出送她。

邢乐明天的飞机返程,作为礼尚往来,满月也给他买了一些特产。本打算调班送他去机场,再把特产拿给他,现在看来省了一道程序,他直接取走,她就不用去机场送他了。

夜间气温低,等司机师傅来电话,他们才从电影院出去,一起坐进了车后排。满月定位的养老院地址,车子缓缓驶出繁华的市区,她假装不经意地回头看,只见一辆黑车紧紧跟在后面,像黑夜里蛰伏的猛兽,紧追不舍,恨不得把出租车吞没。

满月坐正身子,偷偷笑了。邢乐疑惑她为什么会住养老院。满月说,养老院是她哥办的。想到邢乐的父亲术后护理阶段,满月建议他可以送到养老院住一段时间,让专业的护理人员照顾。

邢乐摇摇头,叹道:“养老院都是子女不孝,没人管才往那儿送,新闻里不是总报道有关护工打老人的事嘛。”

“确实有一些不好的案例,但不能以偏概全,新闻为了博人眼球自然会报道些负面消息,要是报道养老院组织老人丰富活动,祥和欢乐,也没有人愿意看。”满月想到陈生最近康复得不错,虽然还不能行走,但在器械康复和针灸治疗的配合下,已经能够不借助外力自主站立,才建议邢乐的父亲住养老院接受专业护理。

邢乐依然坚持他对养老院的固有印象。满月不再费口舌解释:“嗯,你有你的道理,我能理解你的顾虑,我就是想,对于我们独生子女来说,可能没办法腾出全部的精力照顾老人。”

邢乐偏过头看着她,微愣了一下,“你刚才不是说你有一个哥哥?”

“啊,我说你,独生子女。”满月笑笑,一语带过,觉得没必要和邢乐详细说。

两人乘电梯来到三楼,走廊灯火通明,满月看吴奶奶的房间敞着门,还亮着灯,心中顿生警觉,担心老人出事。

她忙小跑过去,都忘了敲门,大喊了一声:“吴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