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许绍远不由分说,要过来把祁寒雨带上楼,谢亦先就没法做个笑面虎了。
祁寒雨以前上学没干啥正事,电视剧和杂书看了不少,此刻自己右手被许绍远拉着,左胳膊在谢亦先手里,俨然是被男演员们争抢的女主角。换成他个大男人,这场面实在好笑。
许绍远牵着的手脱了出去。自然得像没抓住,漏了个东西,就那么堂而皇之掉出去了。
“许绍远,我有事商量,你先帮我看着点弟弟。顺带把猫窝弄好了。”他拍了拍许绍远肩膀,“谢了。”
“我知道。你不用跟他商量,也别跟他去。”许绍远无比严肃,要把祁寒雨看出个洞来。
“哦?”谢亦先讶异地看着,煽风点火,极尽暧昧地来了一句。“我俩的事…”
“你知道我什么?”祁寒雨截断了他的话,转头不在意。他回身,在这俩人看,那就是卖屁股无疑了。
“祁寒雨,我什么都知道。现在搞不清状况的人是你。”你不是不想跟许景山再玩那一套了吗?你跟他走了,又算什么了?许绍远还想继续,但顾及小祁的脸面,他觉得不妥。巧舌也麻痹了。
没等祁寒雨发话,谢亦先先拉着人往前耸,把他们分开隔远,让祁寒雨走在前面。他顿住身形,低头瞧了眼蹭亮的皮鞋,抬眼看向许绍远,“许绍远,你事儿管多了吧?这有你什么事儿。”
祁寒雨也没走,主要他也不知道往哪走。眼看着这气氛,两个人火光四射,还得他表态止戈。祁寒雨最终以小弟为重,认为先把这事问清楚、稳住再说。
许绍远居然沉得住气,望向小祁,没等来消息。许绍远有些泄气,叹息着说了声“算了”。丧气道,“等你回来再说。”
阴馊馊的风随着开门进来,带进来一片的雪。许绍远直觉浑身热得冒汗,正好被这阵风吹凉了。
“喂”
38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
雪还在下着,空气也凝滞冷硬。一口气哈出去,仿佛要有冰块现形。刚出楼栋,就有人携了件外套递过来。祁寒雨道了声谢,接过衣服穿上。头顶罩了把硕大黑伞。这令小祁差点职业病犯了,不禁要接过来替领导撑伞。
不管是从哪个角度考虑,谢亦先撑伞都更为合适。祁寒雨也不做多余的礼让。只走起路来,两个人背心离德,不时撞到一起。
谢亦先见祁寒雨躲在伞下,闭口不言,也就保持着一拳距离尽量不去碰他。
祁寒雨一贯不怕冷,可当下单衣薄裤,光靠一身硬骨头肯定扛不过零下十几度的严寒天。拳头都是红的,指节邦硬。他在心里又骂了谢亦先一道。
初来乍到的,加之方向感再不好,极容易在西山林语迷了路,所以有人前面带路。祁寒雨却有些不自在。谢亦先看他视线往前,颇为在意的样子,就叫人别跟着了。也没隔多远,还能在门口走岔道?
经验教训在先,flag轻易别立。实践证明,没了人引路,谢亦先找自己家门也晕头转向。被沿着别墅围起来的别致小道走得百不耐烦,最后祁寒雨问了他是哪栋,带着主人进家。
即是同个地段的房子也分高低贵贱。小高层和独栋别墅房价有别,谢亦先从人手上急买的是个独栋。不到一天时间,室内简单布置上了居家用品。
光天化日,大雪纷飞,屋内雪亮崭新。
祁寒雨作势要俯身换鞋,谢亦先一把将祁寒雨拉起来抱上桌。虚套的外套扒下,又拥紧小祁的腰。谢亦先隔着单衣感受着小祁板正的肌肉。小祁的骨头还真怪硬的。骨头硬,肉连着筋骨,也硬。像是紧张促使的肌肉紧绷。
谢亦先越摸越来劲,捏到小祁大腿根的时候,才感觉那地方肉是软的。顺着腿侧一手罩住他的性/器,聚拢力道越来越紧。
小祁蹙起眉头,推开谢亦先手掌,“用不上就没必要玩我了吧?”
谢亦先笑着问他,“用不上,不甘心了?”他抓着祁寒雨的手腕,转而握住了自己的性/器。“这玩意儿惦记你,我也没办法。”
祁寒雨又不说话了,面无表情眼望前方。白天,祁寒雨还不适应这么清醒着跟他相处。谢亦先知道他被先前玩出了阴影,把窗帘都拉上。
谢亦先其实就爱他这不多的一点清高。提着拎着,被剥开外衣,最后服服帖帖被干的时候才有滋味。谢亦先男的女的都玩过,能让他惦记好几年的却是罕见。他不是为了小祁守身如玉,而是口味被养成了这样刁钻的。
谢亦先初见祁寒雨就对他用强,像是打开了新世界。一对上祁寒雨的目光,他就血脉偾张,骨子里的恶劣、暴烈一再被激起挑战。
他是喜欢祁寒雨这张脸,也真喜欢小祁长腿细腰的漂亮身板,可谢亦先自认这些还不足以让他们纠缠不清这么久。所以无事思索,这便是爱了吧。可玩乐上的事情绕不过一个色。真要把高度拔高,就像给东西挑包装,无非是花样多,玩出额外精彩。
祁寒雨饿的是肚子,抱着他大腿开操的人,难填的是蓬勃高涨的性/欲。完全就是鸡狗畜生,踩蛋交尾的样。性在他体温与气息上丝丝缕缕交织,直觉要燃烧起火。
那根凶器插进去的动作轻缓了许多,不像先前屁股受刑。祁寒雨也感觉到今天的谢亦先不大一样。可他不会以为这是个好兆头,总觉得后面有什么大招等着他挨刀。
祁寒雨很讲诚信。寄望走谢亦先的门路帮衬,他也把位置摆好。以往一声不吭,此时也化身绕指柔。
用身体交流就有这种好处,能轻易察觉对方的情绪。谢亦先被他夹得紧,拍了拍小祁的臀肉,笑着叫小祁的名字,“放松。”
祁寒雨听见谢亦先一声轻笑,皮上立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不是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哪能让你难做呢?”谢亦先还是认为小祁有意思,话里带笑。
祁寒雨闻言也要冷笑了。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善人了…
一番做/爱是进退有度了,可耐不住这人被饿得狠了,太畜生。从虎口脱险,小祁腿根酸痛。被反复碾磨,走起来下/身不自在。也没觉得他给自己留了多少面子。
意兴阑珊,谢亦先点了根烟,问正在清洁身体的小祁。“来一根?”
祁寒雨提上裤子,接了去。含了口烟,幽幽吐出去,“我还不能马上走。得先了解下情况再决定什么时候去。”
38.1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
谢亦先确是想发作脾气的。他领导当惯了,下属的绝对服从浸透方方面面、无孔不入。因而对忤逆自己的意愿容忍度极低。
刚提上裤子就吵,实在没个风度。他暴起的情绪上来得快,下去也快。谢亦先吐息着,捻灭烟蒂。
祁寒雨二十多年没挪过地方,而他红口白牙一张,就让人背井离乡。房子、感情和人脉关系……人生活,不跟利益挂钩的联系也有很多。祁钰顶多是去外地看病,自此久居异乡是谢亦先借题发挥。他提出叫人迁居的要求,小祁犹豫再三合情,也合理。
祁寒雨明着问出了“条件”,最后也只说“要了解情况”。遣词造句透露着微妙用意他没理由拒绝是真的。至于要调研还是别的谨慎操作,那都是前置信号。
“随便你吧。”谢亦先最后像是妥协地扔了句话。
祁寒雨心知一旦跟着谢亦先去了北京,往后就是一条看到头的路,形如藤蔓,仰人鼻息。自由就更加稀薄。心头一半是欣喜,一半是难言的压抑笼罩。
祁寒雨没客气,问谢亦先拿了件长羽绒服套上。这天气实在是冷,冻着了不划算。做完,小祁推门而出。
“留下吃饭吗?”谢亦先点的私房菜送到了,问出这话酝酿了蛮久。
“不了。”果然。祁寒雨礼貌一笑,潇洒离去。
谢亦先明知祁寒雨不可能在被操后再跟他共处一室和谐共融,还非得自取其辱。这心理很像抽盲盒,拆盒又拆袋了,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