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1)

赵扬走到门口被保安拦住,谈了几分钟才被放行,在保安的注视下进了不远处的大型超市。李韶吐掉嘴里半截烟,戴上口罩跟了进去。

裴从清夜里突然要去一趟公司,从床上起身时带醒了赵扬,虽说赵扬夜里不太可能外出,裴从清走前还是特意叮嘱了保安两句。在公司刚与裴呈风会面,就接到了保安处的电话,赵扬外出不见了。

李韶在超市里与赵扬相遇,说赵玲重病想见他把人骗到家里,一块药布将人迷晕,把赵扬拖到李平肖的房间,脱掉裤子用麻绳捆住四肢和脖子,在仓库找了一根铁棍。

赵扬醒来时看见李韶正拿着什么东西往他的下体试,过激的躲避使李韶抬眼瞄了一下,铁棍不粗,套着安全套用力往赵扬后穴捅进去一截,这必然撕裂。在痛苦的尖叫声中李韶发泄般将铁棍抽出又捅入,来来回回三四下才停手。

“感觉怎么样?有鸡巴捅的爽吗?”李韶极近凶狠的看着有些溢血的后穴,视线又落在红肿的女穴,嘲讽一笑,“过得挺滋润?两个骚穴被喂得很饱啊,李平肖没操你真可惜…说不定你们绝配!”

赵扬耳朵里耳鸣不止,钻心的疼险些要他眼前发黑,他万万没想到李韶真的能这样对他。

李韶风魔着快步走到赵扬身前,一把扯起他的头发,眼睛几乎要瞪出来,咬牙切齿问他,“疼不疼?这样的疼我在八岁那年就尝到了!那个傻逼用臭屌这样侵犯了我十年,十年!”

“呃……”赵扬被脖子上的粗绳勒压着喘不过气,头皮拽的发疼,李韶的眼泪颗颗落在他脸上,那双眼眸凶狠的透露杀意,他好像要杀了赵扬。

“凭什么你说走就走,你怎么不留下来!”李韶冲他大吼,喊完突然暴起,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焦虑咬着手指,“妈妈也疯了……疯了,全疯了!”

李韶窜进厨房拿来一把刀,用力又颤抖的在赵扬面前比划,“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你那天不喊妈妈,她不会疯,我也不会这么辛苦!”

“……你冷静点,这些事情我也……”赵扬尽量与他交流,但李韶像一座压不住的火山,激动崩溃的情绪急需发泄,他需要一个排解口。

刀尖扎进赵扬脑袋旁边的床板,扎入声回响在他的耳边,连同李韶无助的话语,“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最无忧无虑……可我最错了什么吗?我为什么过这样的日子呢?为什么他生下的是我呢……”

短短十几分钟,李韶的情绪像暴烈的龙卷风,袭来、下沉、悲哀,赵扬看着他垂头跪在自己身侧,眼眶渐红鼻酸落泪,他最鲜明的情绪不是愤怒,而是复杂的心酸。没有那些过去,李韶的人生不会是这样,他能成为优秀的人。

赵扬的童年孤独寂寞,但幸得李韶给予陪伴和温柔,让他有自信勇敢的性格。他是在濒临坍塌的精神世界里,依然培养照顾着一个开朗阳光的弟弟。

李平肖造孽,活该他遭天谴死了,但赵扬希望李韶给自己一个机会。

“……哥。”

李韶的跪在床边听见赵扬叫他,他沉默握上赵扬的手,瞬间崩溃流泪。

太失败了……他什么也没做好……

屋外响起快速又沉重的脚步声,房门破开前,李韶将冰凉的铁棍丢开,拽过薄毯盖在了赵扬身下。

二十三

身材魁梧的保镖们迅速进门,严谨行动,该看守看守,该找人找人。李韶看了赵扬一眼,起身走出卧室,随即肩膀被力大无比的手按住,人被迫跪在地上,抬头看见身姿挺拔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是他与裴从清第一次见面,这人身量高骨架大,站在那儿身高都在压人,衣冠楚楚,气质出脱风姿儒雅,可面上冷若冰霜,眼神如淬了毒,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响都是压迫。

裴从清的目光从李韶身上扫过,脚下不停进了卧室。赵扬听外面混乱的脚步声,知道来了很多人,他害怕有陌生人进门发现他,房门被推开,他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宛如受惊的兔子红通着眼睛盯着来人。

连头发丝都透着矜贵的公子爷,竟然会收养野小孩还如视珍宝紧张着。原以为裴从清惩罚他是因为被一针见血恼羞成怒,如今这个局面看,从赵扬离家到裴从清找上门,及时又精准,掌控得再明显不过。若说赵扬仅仅是个玩物,玩了八年还拽这么紧,就已经变质了。

李韶在门外听着屋内不真切的声响,心里五味杂陈。

他做这些又能改变什么呢……这世上不会都是他遇见的那种人,要怪只怪自己进了怪圈摊上了烂事。

赵扬被护在怀里送到医院治疗完已经后半夜了,有裴从清陪着,麻药没过困倦了就放心睡了过去。他在特定病房短期住下疗养,除了医生检查创口,涂药等一系列问题都由裴从清亲自动手,早晨赵扬迷迷糊糊被上完药,再醒来却看见了裴女士。

赵扬见到人时十分意外,他不觉得这是裴从清告诉她的。裴女士第一次见赵扬住院,怎么都养不出肉膘的小脸刷白,在她眼里小孩憔悴好多。

“醒了?难受吗?”裴女士坐在床边椅子上,神色担忧望着他,手轻握赵扬冰凉的手腕替他暖着。

“裴夫人……您怎么来了。”赵扬侧躺着,想转个身都不麻利,被裴女士扶了一把,平躺过来。

“过来开点药,”裴女士给他掖好被角,“门诊出来正好看见老二走了,过来一看发现是你。怎么受伤了?”

“……打球摔了,不严重。”赵扬随便找个理由,总不好告诉她实话。

“打球也要小心,磕碰难免,但要有分寸。”裴女士说话温温柔柔,眼睛不移看着他,未言的东西都藏在里面。

“让家里阿姨给你做了汤,医院的饭菜总不比家里。”裴女士拿起床头柜上的保温盒拧开,里面三层小碗,水果切片、山药饼和补汤,从上到下排列。

“这些水果都是甜的,”裴女士把小三层一一拿出,温柔的说,“吃甜些就不难受了,很快就能好起来。”

赵扬也有些饿了,掀开被子欲下床洗漱一下,裴女士见他一动,连忙说道,“做什么去?我给你拿吧。”

“不用,我去洗手间整理一下,能行的。”

闻言裴女士只能随他去了,赵扬进去洗漱,裴女士习惯性整理一下被他带歪的枕头,没几分钟赵扬出来,裴女士正用小勺轻搅热汤放凉。

长辈在身边,赵扬也不好躺下让人伺候,硬着头皮坐在床上,全身都在用力尽量把屁股抬起来。

“尝尝看,营养都在汤里,对身体好。”裴女士把汤碗递给他,赵扬喝了两口,感觉裴女士的视线一直停在他脸上,一抬眼竟看见人红了眼眶。

赵扬一时语塞,不知所以。

裴女士快速抹了一把正流下的眼泪,“快吃饭吧,我中午还得回去给老头子做饭,先走了。”

赵扬看她离去的背影,没觉出什么滋味,换个姿势乖乖把汤喝了。

养伤要求吃的清淡吃的少点,赵扬吃完一些摸出手机玩,手机耍的心不在焉,李韶被拘留了,综合以往后面不出意外会坐几年牢,大概是知道自己的情况才把赵玲送去养老院。

赵扬出神想着,手不自觉点进了和裴从清的聊天框,正巧对面打过来电话,问他醒了没,难不难受,想吃什么。

赵扬就给他汇报上午的情况,并提起裴女士有来过。

正聊着,手不经意摸了一把脖子,发现项链没在。他平时睡觉都摘,不然半夜硌着疼,昨夜没顾上,他找了一圈没找见,以为裴从清替他摘掉了,“看见项链了吗。”

“枕头下面。”

赵扬挪开身子,抓起枕头看,“没有。”

电话另一边短暂沉默了一下。赵扬猜想起来,“不会是昨晚掉了吧,在李韶家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