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扬羞耻得不行，受不了了，继续开口说那些不被采纳的求饶，又被掰过脸深吻进欲海里。

情事结束后，裴从清把赵扬擦洗干净抱回床上，亲亲他的嘴，人又返回浴室给他洗内裤和裹胸。

赵扬躺着缓了一会，脑子逐渐清明，他觉得他们还是应该说些什么……

内裤磨着肉穴很疼，干脆没穿，他披上柔软睡衣悄悄去找裴从清。

那人裸着上身，健硕的肩背被他抓出许多条红痕，有些已经堪堪见血。

看见他的背，赵扬都能想象自己当时有多沉醉失神，最后一次几乎挂在裴从清身上，双腿纠缠爱人的腰不断磨蹭，要亲要抱要慢要轻，风骚至极。

“……”赵扬看他洗的认真，看了一会开口说，“今天高帆说的话……别在意……”

裴从清洗好他的衣物，放进不同的小烘干机，擦完手过来抱他，印一个吻在赵扬脸颊，“别人说什么不重要，我只看你的想法。讨厌我那种时候联系你吗？”

赵扬也抱住他，赶快表达自己的心意，“不讨厌！我恨不得你天天联系我，喜欢你疼我……”

赵扬思及别处，忍不住鼻酸，“我讨厌别人说我们年纪不合适，我害怕你不要我……你不能这样……”

裴从清凝视着他，为他擦掉红肿眼睛再一次流出的泪水，他从前不明白为什么他和赵扬每开始一段关系时都无法让对方完全信任他，但他似乎在这一刻摸清些门路。因为他只管守望与保护，从未贴近抓紧着让对方获得安全感与在意感。

裴从清为自己从前以及现在的种种不慎与相敬如宾感到不妥，他应该更亲近的对待自己的爱人，更热烈的表达自己的眷恋。他温柔且郑重的告诉赵扬，“没有任何顾虑，也不会不要你，你是最重要。”

赵扬心头的一块顽石终于落地，因为一场闹事，却得到了窥探爱人心思的机会。他幸幸福福抱着裴从清亲，心情开朗，情事消耗的能量终于找到时机弥补，他开心的吵着饿啦，裴从清向他讨了个色情舌吻，乖乖给他做宵夜去了。

赵扬下楼前想看一下时间，在床头柜拿起手机按开，手指不经意一滑屏幕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五官照片。

赵扬缩小照片，前后又翻了十几张，那是他的自拍。

他按开的是裴从清的手机。

裴从清闲下来就会打开手机翻看他的照片。

这些照片都是他从前擅自用裴从清手机照的，心情好就拍漂亮的，心情不好就拍丑的，但手机回到裴从清手里再被他拿到的时候照片已经没有了，他以为被删掉了，他觉得裴从清不愿意存他的照片，可原来那些一直被备份存在了别处，在往后每一个见不到又想他的时刻翻出来一遍遍看。

二十二

高帆手里拎着一罐勾开的啤酒，靠在破旧的楼道口，夜晚静悄，路灯全息，也没有人再走动。他喝掉最后两口酒，听见有脚步声逼近，见到一个黑影子从远处走来，脚步细看有几分瘸拐，人近了才看见那人脸色苍白，嘴角有淤血。

“韶哥。”高帆叫了他一声，“怎么样了，能出来是不是就没事了？”

李韶看他一眼，摇摇头路过高帆往楼道里走，“回去吧，很晚了。”

高帆跟在他后面，观察李韶不太利索的腿脚，“嗯…我过来帮你看看赵姨，怕她往外跑……”

李韶暗自咬牙，忍着情绪跟他道谢，“明天一早她就去养老院，你不用再管了。”

高帆不解，“为什么送赵姨去那里？你都回来了……”

李韶停下脚步，伸手扶住楼梯栏杆，侧过身看他脸上的淤青，“跟人打架了？”

“嗯。”高帆低下头，轻擦了一下伤口。

李韶看他良久，眼神死气，“跟赵扬？”

“我看他来气，他凭什么衣食无忧过富养的日子，还跟那个……”

“与你无关，别听了几段故事就变成傻逼。”李韶身体有异，没在多留快步上了楼。

高帆见人也没有聊天的意思，丧气的站了一会，转身扔了酒罐离开了。

不小的开关门声惊醒了屋内睡着的人，赵玲一惊，睁开了眼睛，她从沙发上直起身，头发乱遭，眼神迷茫，薄被从肩头滑下去一点。她看见一个身影很快窜进洗手间，灯也没开水声先响起。

“韶韶？”她试探开口一唤。

没人回应。

赵玲穿起脱鞋去看，走的几步路都是小心翼翼，眼睛睁得很大，身形有些弯驼，站定到洗手间门口，推开了门。

里面的人也吓了一跳，羞怒的凶她，“妈！”

“对、对不起……”赵玲往后退了两步，磕磕绊绊说。

洗手间的门锁不知道什么时候坏掉了，李韶用力推上门，冷水和胯间的脏污一齐往下流，衣服裤子被堆在地上，现在又被踩在脚下，隐隐还有些异味。

李韶身上被玩弄的几乎没有好地方，水流碰在身上都发疼，手抵在门上，额头顶着手臂，没什么表情的面颊淌过道道泪痕。他听外面精神偶尔好偶尔坏的母亲胡乱道歉，又渐渐离开。

李平肖恋童，生下孩子喜欢得不得了，从李韶八岁那年开始，欲望上头还特意调整工作时间，跟赵玲的班期错开，有时甚至给李韶学校请假，威逼利诱强迫压着李韶在他的小屋子里性交，一搞就是半天，这样的事情持续了六年。大概是李韶逐渐长大，不再符合他的喜好，李平肖捡回了赵扬。李平肖对赵扬有出乎意料的兴趣，李韶本以为得到喘息，因为赵扬代替了他，但赵扬那时才三四岁，李平肖还要再养养。

于是李平肖又拉着他上床，赵扬挑起的欲望李平肖无处发泄，他拍赵扬的裸照，把李韶按在床上后入操他，手机放在李韶后腰，看着照片操他的屁股，这样的事情又持续了四年。这十年的耻辱不堪他从隐忍到反抗再到认命，几乎不抱任何希望。

在赵扬八岁那年，李韶终于想着李平肖可以不用折磨他了，结果李平肖不举了。

李韶觉得这真荒唐。

后来赵扬离开李家后，溃烂的生活如他预期一样无法挽回。过往种种全捅了出来，李平肖恼羞成怒跟赵玲大吵大闹，那部收藏他和赵扬裸照的手机被赵玲砸的面目前非，在争吵中被李韶藏了起来。

后来赵玲天天发疯吵架，李平肖也不回家，最后意外死了。李韶谢天谢地，但赵玲因为刺激已经神志不清了，他带着失智的母亲搬家重新生活。

为了快速晋升，公司内外有能力帮他的都睡了一遍，终于到了一个不错的位置，又因为看见销声匿迹多年的赵扬突然出现并且生活的幸福优越，嫉妒心起挑衅了裴从清，一朝被翻底，最终一无所有。

如今回家安排精神失常的母亲都要被听过他过往的看管耍无赖，这就是他至今为止腐烂又没品的一生。

李韶潦草清洗完，当天夜里就把赵玲送去养老院，房子车子值钱的所有东西都卖了，零零总总加起来差不多八十万，罚款扣去一半，留给赵玲后半生的钱也不算多。

李韶穿了一身黑衣，檐帽上扣着卫衣帽，在漆黑的巷口颓唐倚着墙，左手拎着半瓶酒，右手夹着烟，地上脚边一圈的烟头，半睁的眼睛爬满猩红血丝，人悠哉的守在高档小别墅区外不远处。

夜里十一点半刚过，一辆黑色奔驰从别墅区驶出，中间在门卫停留片刻，车内的人与保安交代了两句后才渐渐离去。十二点十分，李韶看见了赵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