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韩承业也没底气得很,他师尊韩文德神秘兮兮地把任务交代给他,口称是上仙之命,完成了必得上仙青睐,要他不许跟其他人讲,免得分薄了仙缘。可什么上仙?葵仙子的事还没做了结,韩承业想,篁夫人不找我们麻烦都已属幸事,谈何仙缘呢?

“收拾一下,准备搬家吧。”

进屋时叶澜山正坐在床边,向明月走过去搂住他的脖子,贴着那如凝脂般细腻的肌肤。觉得这人真像块玉啊,捂得时间长了感觉是暖的,但其实不过是错觉。

玉石的温度是从佩戴者身上度过去的,本质依旧是凉的。

他忽然就没有兴致去做那档子事,仅是如孩提时那般抱紧了叶澜山,把头脸深深埋在那温暖的怀中,嗅着熟悉的气息,假装沉睡在美好的幻梦里。

“阿月,”叶澜山抚摸他的发顶,柔声询问,“出什么事了吗?”

“仙盟找过来了,”向明月闷闷道,“师尊你想回去吗?不如你留下好了……”

嘴上这么说,但假如叶澜山答应了,他肯定得气得发疯。

叶澜山呼吸一滞,将他推起来,先是认认真真对上他视线:“阿月,我没有再向仙盟的人透露过行踪,绝对没有。”

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现在这样,哪里还能回仙盟呢?当然是跟着你走,阿月,你去哪里,师尊就去哪里。”

第33章 33 贪欢

饶是他这般言辞恳切,向明月也并没全盘相信。

天色不早,若是即刻准备离开,现在就要赶紧收拾。然而向明月甫一起身,叶澜山兀自褪下薄衫,引着他的手指往腿根处摸。

“师尊就这么想要?”

臀股间早已是一片黏腻湿滑,向明月又好气又好笑,原来他进屋时见叶澜山坐在床边是在自渎。今日由于要去兔帽山中与陆存碰面,他没有空暇与叶澜山欢好。而被淫弄惯的身体耐不住寂寞,因连理笔的效果又无法自行纾解,只得来求他。

叶澜山对连理笔虽不了解,但时日久了,他既不是蠢人,大约也是有所猜测的,软着声音道,“阿月,师尊离不得你,怎会背弃你呢?你……没有必要怀疑的。”

一股无名火仿佛从脊椎烧起来,烧得他浑身战栗。向明月又想,既然灾劫将临,不分说清楚恐留憾恨,但本质上还是委屈与不甘占了主导,脱口而出道,“那师尊又为何不信我呢?我爱您,我是爱你的,我……说买下你什么的,那都是气话,我……”

他将叶澜山向床的内侧推去,叶澜山顺从地被他直推到墙边,背对着他,胳膊肘仅能顶靠在墙上。向明月架住他双腿,没有用手指试探蜜穴,性器径直抵开肉缝,挤进湿漉漉的甬道里。

这个姿势肏得极深,叶澜山被顶得直喘,躲也躲不开,手臂无力地在墙上攀援,却找不到任何供抓握的支柱,只觉得整个人像要被捅穿了。撕裂般的疼痛迅速被极致的欢愉覆盖,意识轻飘飘地如临云端,神志也不知算是清醒还是糊涂,竟断断续续地吐露出些胸臆。

“阿月,小孩子爱玩具也是爱,你如今不过贪一时新鲜……啊……”

孩子对玩具当然也是有占有欲的,不愿意分享出去,想它永远是自己一个人的。玩具……是不该生出独立念头的,得任凭主人摆布,这似乎确实更像他们现在的相处。不是凡间鸳鸯,不是修士道侣。

但究竟什么算是爱?

向明月心烦意乱,他觉着我确实不在乎小时候的玩具了,可我爱师尊爱了这么多年,想来不会随时过境迁而淡化。

“不是的。”

然而他答不上来这究竟与对玩具的占有欲区别何在,焦躁地一下下顶得更用力。性器在柔软的肉壁间横冲直撞,他双手环托着那纤细白嫩的腰,从背后贴抱上去时,能感受到两颗心贴在一起,激烈地砰砰跳动着。向明月想要剖白但无所适从,有些情绪根本说不清也道不明。

“我不会贪一时新鲜,我……”

话讲不下去,房间里便只剩下呻吟与喘息。向明月将他的不知所措全发泄在性事中,他是进攻与掠夺的一方,却是茫然无助的。

身下肏弄得越狠,面上神情反而愈发委屈,到最后伏在叶澜山肩头微微地啜泣。他不知该怎么表达心意,更觉得如今前路晦暗不明,不知要往何处去。他们又会有什么样的收场?

叶澜山在他射精时方得到释放,早被肏软了的躯体痉挛着高潮,白浊溅在墙上,身子向后仰倒在向明月怀里。绷紧的小腹上,绯红色的法阵如被滋养了般流转着光华。随着阳具拔出,淫水从蜜穴里一股股流出来,像是止不住的泉。

“师尊,”向明月将他紧紧搂着,轻抚因激烈的高潮仍在抽搐的后背,年轻的魔修声音里还带点哭腔,“相信我好不好?我不是贪一时新鲜,我……”

求一个秉性多疑者的信任,他自己都觉得荒谬。

“阿月,”叶澜山在他怀抱里慢慢平静下来,柔声道,“如今这般,师尊本就离不得你。你一日不厌弃师尊,师尊便陪你一日……”

“我一世……永世都不会厌弃师尊!”

“一世很长的,”叶澜山笑了笑,将身体的重量全倚在他身上,眯着眼休息,话音转向呢喃,“阿月,你才活了二十多年,说什么一辈子呢……”

第34章 34 同类

次日清晨,朝晖方从山坳里探出一线,向明月便自睡梦中被惊醒。

布设在别院外的防护法阵有动静。他悚然坐起,不料仙盟的人来得如此迅速,却察觉到法阵捕捉到的气息颇为熟悉陆存。

他没有放松警惕,陆存的骤然出现有非常多可能的解释,而其中八成以上的指向都很糟糕。手指默掐法诀召唤异藤,令其在地底下蠕动匍匐,向明月使真气流转全身,推开院门,戒备地注视着触发法阵的陆存。

“向老弟,别紧张。你这院落的位置不够隐蔽啊,我都能找上门。法阵威力也不强,最多做个示警,都没法困住我,对仙盟那帮大佬还不是纸糊似的?我是来跟你报个信儿,要你抓紧些。那伙人走走停停,但真快到了,晌午前你必须得远离此地。”

陆存仍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向明月也希望他并非存着歹意。这些年他独来独往惯了,结交的朋友几乎都是点头之交,陆存是其中为数不多比较聊得来的。

“多谢,我们这就……”

越希望不会发生的事,就越会发生。

这是向明月多年来的最大的体悟之一。话说到一半,陆存忽地暴起,袍袖挥动,汹涌的火属性真气炽热席卷而来,向明月纵有提防,火舌也烘得他满头满脸的汗。而陆存是滔天火光里一道阴冷的黑焰,短刀直逼面门而来,刺破他重重护身真气,险险就要捅至胸膛。

藤蔓穿破泥土,紧拽住陆存的脚踝,又有几根往他腰、臂处缠绕而去。但陆存周身围着一圈更暗却更烈的火,向明月意识到对方是在拼命,这是燃烧真元的禁招,他往常没见陆存用过。换了平时,他的藤蔓恐怕阻不住陆存的来势,再退也多半落进设计好的盘算中。

然而异化后的怪藤比他预料的更不怕火焰,它们死死拖住了陆存的脚步,短刀带起的劲风、跟着烧过来的丝缕火苗轻微地创伤了向明月,可也仅止于此了,最多把他衣袍前襟烧破了洞。

普通的藤条被烧得干枯脆化,那些蓝紫色闪着幽光的尖刺成了主导,更有利地拖拽住陆存。向明月回过气力,更多的异藤捆缚住陆存的四肢,火焰既然无法焚毁它们,他便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这种场景下的质问很俗套、很愚蠢,但向明月仍然问了:“为什么?”

“哈,”行动完全被制约住,陆存竟也笑了,“知道么?向老弟,我一开始接近你的时候,曾经以为我们是同类。那时真没料到会要对你动手……哪怕早习惯了今日友明日敌的生活。”

“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