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朔走过去,看到床单上果然有一摊半个手掌大小的血迹。
“不是我弄的,是你弄的。”面对封隋,迟朔下意识还是反驳。要是承认了,他也许就要被要求赔偿,再说也确实不是他的主因,要不是封隋非要……那样折腾他。
封隋满不在乎地道:“管他谁弄的,反正你负责洗干净,不用多干净,看不出来就行,这床单以后我肯定不会用了。”
迟朔摸了一下床单,触感很滑,他分不清是什么面料,但肯定是会令他瞠目结舌的价格。
封隋说扔就扔了。
思及家里的情况,迟朔犹豫了几秒,还是开了口:“你不要的话,我可以带回家,好多东西烧光了,我家里正好需要这些。”
洗干净了还是一条崭新的昂贵床单,况且在清洗血迹这方面他一直很有经验――从前被父亲打得浑身是血锻炼出来的。
“行啊,随便你。”封隋说,“但是我家的其他东西,你别惦记着偷走。”
面前的人脸色果然苍白了几分,“我不是小偷。”
封隋笑着说:“你偷石台上那些东西偷了几次,我抓到你的时候那么熟练,肯定不是第一次了吧。”
迟朔欲言又止,脸色几变,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低头把染血的床单扯下来叠好。
“柜子里应该有新床单,我不知道放在哪儿,你找好了换上。”封隋边说便往门外走,“我下楼看吴妈做好晚饭了没,你弄好了也下来吃饭。”
“嗯。”
***
晚饭的时候,封隋坐在他妈妈曾经坐的主位上,迟欢拘谨地坐在桌子一侧,迟朔下来后坐到迟欢的旁边位置上,迟欢才小心地朝哥哥那里挪动了下椅子。
按理说保姆不会和主人家一块儿吃,但吴妈在封家干了十几年,资历很厚,平时也会上桌吃饭,只在有客人的时候才不上桌。
吴妈布完菜,被封隋喊住了:“吴妈,你也坐下来吃吧。”
吴妈没有推脱,在另一边也坐下了,迟欢盯着桌上丰盛的餐品,悄悄地咽了咽口水,但没敢第一个动筷子。
封隋只当是平时的晚餐,一点儿也没察觉到迟家兄妹的局促,率先挑起自己喜欢的红烧鸡翅放进碗里,吴妈是第二个动筷的,把那两个小孩的紧张纳入眼里,和蔼地笑着招呼道:“你们喜欢吃什么就夹,不用怕不够,锅里有呢,晚饭吃完了姨给你们端甜点和水果,煲里还焖着海参百合羹,给你们当夜宵。”
迟欢不懂什么是海参,而迟朔对海参的印象只有很贵很奢侈这样的标签,可在封隋家连主菜都算不上,竟然只是夜宵。
迟朔看了眼迟欢,“……我们从没吃过夜宵。”
作为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人,他不确定是不是有钱人都有吃夜宵的习惯,必须要遵守。
“不碍事不碍事,吃不吃随你们,这其实是给少爷准备的,少爷他以前就喜欢半夜爬起来找夜宵吃,所以才备着,起码喝羹不伤胃。”
封隋翻了个白眼:“什么叫爬起来找夜宵吃,吴妈,你说得我也太没形象了,再说,海参羹算什么夜宵,难吃死了,夜宵的精髓是肉,肉!”
在饮食方面,封隋母庸质疑是坚定的肉食主义者。
一顿饭几乎都是吴妈单方面跟迟家兄妹找话题聊,时不时被封隋插嘴几句,迟欢最后喝了三碗骨头汤,打了个响亮的饱嗝,紧接着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由于兔唇带来的结巴,迟欢基本不会在外人面前说话,之前在被吴妈搓澡时也只会嗯和哼,早熟得像大人,此刻露出小女孩该有的情态来,吴妈既喜欢又心疼,不由分说就牵着迟欢的手带她去冰箱那儿挑甜点去了。
迟朔用骨头汤泡饭吃完了碗里最后一粒米,封隋搁下筷子时碗里还剩一口饭的样子,拿另一个碗盛了小碗的汤喝掉,迟朔注意到,封隋把葱花一个个地挑了出去。
迟朔本来想问既然不喜欢葱花让吴妈不放不就好了,转念想到封隋可能只是不喜欢葱花本身,并不介意汤里有葱花的味道,便没有开口。
而且他现在也不怎么想跟这个用威胁手段侵犯了自己的人说话。
迟朔对性没有什么清晰的概念和认知,在他眼里,性暴力比肢体暴力更疼,更羞辱人,但并未把握到两者有什么根本性质的区别,这一点倒是和封隋不谋而合:他是出于无知,封隋则是出于不在乎。
若是迟朔在正常温暖的家庭长大,不仅不会让封隋得手,可能早就报警了。
他把封隋的行径自然地归纳到之前的那些校园欺凌中,用心甘情愿被欺凌来为妹妹换取一个可以吃住的安全地方,迟朔苦中作乐地想这还不算亏本。
睡觉的房间是吴妈安排的,在封隋的“建议”下迟朔的房间就在封隋房间对面,都在二楼,隔了两道栏杆和二层高的会客厅,迟欢睡在一楼吴妈的隔壁房间,有吴妈照顾,迟朔对这个安排默然同意。
就这样,在S城最温暖的富人区,迟朔和封隋开启了暂时的“同居”生活。
彩蛋?热荩?
虽然他大多时候挨操像个哑巴,但客人有要求,他就得遵守,客人高兴了他才能少吃点苦头。
接客之前他被集训了一个月,他学习能力很强,用在做婊子上也是如此,每次接客就像当堂测验,他回忆着被教的知识,一股脑儿倾倒出来:“操得骚穴好爽,好大,再操深点……”
臀上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客人骂:“喊得什么破玩意儿,老子都要被你叫魂叫萎了。”
啪得又是一巴掌,客人故作羞辱道:“你这小婊子连叫床都不会,还好意思宰我六十,我看你这烂穴就值二十。”
迟朔被?H身子一下一下地往床顶头耸,他饿得头晕眼花,看得白炽灯都觉得出现了重影,隐约只听到客人说就值二十,以为客人在砍价,便揪住客人的手臂,咬牙摇了摇头说:“不行,说好了是六十,就是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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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愁绪(蛋:刚接客的落魄小迟7)
“不……这里不行……”迟朔在慌乱中爬起来拍下床头的灯光开光,昏黄的光从床头墙壁上的镂空装饰里映出,窝在封隋的眼里像一团火。
他的手腕被封隋紧紧攥住按在鹅绒枕头上,仰躺在床上,一侧的膝盖向上曲起,封隋跨坐在他的腰上,身子也顺势沉下去,凑在他耳边说:“我们再试试呗。”
这个试试里面包含的意思不言自明。
迟朔有心用膝盖去顶开封隋,寄人篱下的处境却又令他不敢这么反抗,他瞪着泛出雾气的双眸看着封隋,肌肉的紧张突显出睡衣下若隐若现的锁骨,封隋用自由的那只手把迟朔的扣子一粒一粒地解开,充满恶趣味地品尝着迟朔憋屈的表情。
迟朔穿着是吴妈拿的灰棉睡衣,是专门准备给客人的崭新均码睡衣,迟朔长得瘦,穿着就有些宽松,封隋从外面看见迟朔刚洗完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系睡衣扣子的时候,就想亲手把这扣子再一个个解下来了。
身下的人停止了挣扎,似乎是认了命,只在裤子被褪下时猛得拽住了封隋的手,又在封隋威胁的神色下缓缓放开。
“轻点……”身下的人吸了吸鼻翼,偏过头,将半张脸埋进枕头里,“我有点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