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隋成绩不好,但富人堆里泡大的,熟知如何洞察人情,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他发现迟朔这个人越在意什么就越喜欢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其实特别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还要装出一副“我不在乎”的清高样。
比如和迟朔关系最好的李茹洁,表面上好像都是李茹洁主动找迟朔说话,迟朔被动地陪她聊天,其实只要李茹洁一天没来找他,迟朔写字的声音就会明显重很多,写字用的力气越大,就代表这个乖学生心里越焦躁,把力气发泄在笔尖上。
封隋用不多的词汇量狠狠腹诽迟朔:心口不一,阴险狡诈,自恃清高,撒谎成性,公狐狸精,刻薄寡恩……不肯借他抄作业!不肯借他抄作业!不肯借他抄作业!
还有那个李茹洁,也讨厌死了,封隋自打坐到迟朔旁边后一看到他两看上去那么亲热的聊天就烦,他有足够的条件怀疑李茹洁根本就是暗恋迟朔,知道迟朔会拒绝女生表白,所以用友谊的名字慢慢感化之,打动之,拿下之。
妈的,封隋心道,脑子被破壁机打成浆糊了才会喜欢上迟朔吧!
***
周五晚自习的时候,迟朔被喊到办公室里,班主任和他促膝长谈了会儿最近的学习情况,在上课铃快响的时候才图穷匕见,说:“周末下午,你有空的话就去封隋家里,帮他补补课,这是你们互助小组额外的任务。”
迟朔低着头,道:“对不起,周末下午我没空。”
学校时间安排得很紧凑,放假只放周日下午和晚上,迟朔其实有空,但他不愿意,做封隋同桌就已经够折磨人了。
班主任扶了扶黑框眼镜,语重心长地道:“小迟啊,老师知道封隋不是个特别好的学生,除了家世,各方面都不如你,所以你才要多帮助同学呀,封隋成绩不好,很拖咱们班的平均分,你帮封隋就是帮老师,帮咱们十三班争光。”
迟朔心道,封隋本来就不该进这个班,把他开除了不就一劳永逸地不拖班级后退了。当然,他是不敢把这种心里话当着班主任的面说的。
班主任见迟朔面上依旧有豫色,心里叹息着这孩子真是不懂大人间的人情世故,只得下一剂猛药:“小迟,老师知道你为难,但是你要明白一件事,你的奖学金里有一部分,就是从封隋妈妈资助的爱心教育基金里抽的,封隋妈妈和我通过电话,她也是望子成龙,是真心邀请你去他们家做客,顺便替封隋补补习,无论效果怎么样,你的这份功劳都会体现在你学期末的奖学金里,明白吗?”
这其实是赤裸裸地拿奖学金威胁,班主任知道他家庭困难,不能失去奖学金,笃定了他会妥协,就像上次逼他和封隋做同桌一样,他总是会妥协。
迟朔盯着自己的鞋尖,鞋尖上没有泥巴,但是看不出出厂时的洁白无暇,这双鞋子从回收站捡回家的那天,鞋面就是褪了皮的皱黄。
班主任说:“这周就开始,封隋那边他妈妈已经跟他说过了。”
迟朔点了点头,无力感兜头笼罩下来,他好像除了一次又一次的忍让和妥协,别无选择。
就像被他捡回家的旧鞋子,要么变成埋在土里的垃圾,要么继续被更穷的人踩在脚底,没有别的选择。
***
十月份的风已然裹挟了秋日的冷凉,迟朔的秋冬衣服比夏天衣服少多了,只有几件长得差不多的灰色毛线外套轮流着穿,他是坐公交车过来的,封隋平时都是司机接送,家在新城区,距离老城区的学校不算近,加上周末堵车,迟朔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才抵达封隋家所在的小区。
封隋家住在新城区最出名的富人区之一――御湖春苑,由一个老景区改造的,里面有一座古旧的亭子,据说唐太宗李世民身为皇子被追杀落魄时在这座亭子里躲过雨,有了这层历史底蕴,名字里头有个御字倒显得很名副其实,而不是盲从大流。
小区里的房屋布局也不像别的小区那么规规矩矩,开发商为维护古迹,以亭子为岛,在周围挖了一圈人工湖,独栋别墅依湖而建,湖边杨柳依依,景色宜人,在价格不菲的物业的周密管理下四季如春。
迟朔是第一次进小区,签名登记后由保安带路,深秋的寒风似乎吹不进这片富人区,空气都比别的地方清新暖和,迟朔一面跟着保安走,一面四处观察环境记路,他看到远处有大片绿色草坪,草坪上甚至有头公羊在慢悠悠地吃草,几个看上去和迟欢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子在草坪上追逐嬉戏。
那些小孩子的父母肯定不会为了自家小孩的手术费头疼吧,迟朔不免心想,要是迟欢也出生在这里的家庭就好了。
到了封隋家别墅门口保安就离开了,迟朔站在铁门外面按下电子门铃,从铁门缝隙间可以看到里面欧式雅致的前庭布局,大门口对着一个长方形套着圆形的大游泳池,游泳池前边是郁郁青青的草坪,每段时间会有喷泉自动喷水,里边的大门口延伸出一片不小的白砖大理石露台,一条黑黄相间的德牧正趴在露台上的一个摇椅里眯着眼歇息。
等了一会儿,铁门发出锁开的声音,迟朔推门进去时,摇椅上的德牧像是突然惊醒了,从柔软的枕头间一跃而起,轻巧地跳下露台,将身上压着的毛抖顺了,朝迟朔汪汪叫了两声,以猎犬的速度迅速地奔迟朔这个从未出现过的陌生人而去。
……
三分钟后,封隋一脸怨气地从大门里出来走到露台上,他本来不想出来,最好房门锁上不用见烂泥巴,可他突然想起家里养的那条凶悍的德牧还在前庭里晒太阳。
那是他爸只管带回家忙得不管养的傻狗,除了他爸对所有人都凶悍得像野性未消,连他这个独生子都难得上手撸几次,封隋觉得迟朔要是被咬到半残说不定还要赖他养一辈子,实在不太划算,这才不情不愿地出来,打算把那条凶不拉几的大狗喊住。
所以,经历了上述的思想斗争后,封隋出门看到前庭里正在上演的吃里扒外的一幕,险些儿想当场吃顿狗肉火锅。
――迟朔正半跪在草坪上,德牧亲昵地蹭着迟朔的裤脚,仰着毛茸茸的脖子被撸得舒服地吐舌头,迟朔低着头,唇角微挑,在阳光的照拂下头发比以往更显得偏棕。
……
十六岁的少年在此时眉眼含笑,眼里有光,这是八年后的封隋再也未曾见过的模样。
以至于他在以后的无数个恍惚的时刻想到这一幕时,都心如刀绞。
彩蛋?热荩?
上次在虐待展台留下的伤痕已经在顶级的医疗条件下变得浅淡,但仍能从新生皮肉的颜色不一致中看出曾经狰狞的伤口,只有三两条痕迹还未好全,是烧红的铁钩生生勾开皮肉留下的痕迹,停驻在蝴蝶骨下方,最长的一条从左侧的蝴蝶骨几乎向右下方延伸到腹侧。
就算有这些伤痕的存在,这具被经年累月调教的身体依旧很美,就像熟透了的果实,有人喜欢表皮完整的果实,也有人偏爱果实崩裂流下的脓汁。
后面的黑人将尺寸夸张的阴茎狠狠插进去的时候,迟朔痛得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穴眼也知晓主人的痛苦,产生剧烈的排斥反应,将穴口绞得死紧,只吞下一个婴儿拳头般大的龟头就不肯再吞了。
黑人似乎也察觉了身下婊子的排异反应,很不满地抽出阴茎,朝臀尖左右开弓地打了十几个巴掌,这次不再是情趣,而带了些惩罚的性质,臀尖由粉红转为深红,很快就肿起了明显的青红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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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家教(蛋:自己扒穴假装发骚,痛车ing)
“元宵――你个二狗,跟谁亲呢,给我滚过来!”封隋三步并两步冲上前,一声怒喝。
元宵视若未闻,岿然不动,伸出粉嫩嫩的舌头舔迟朔的下巴尖,尾巴摇得更欢了。
“……”封隋深吸一口气,“妈了个巴的要不是我爹尚在人世我迟早拿你下火锅!”
显然不是第一次听到火锅这个威胁,这回元宵甚至缩到了迟朔的腿后面,朝后弓起背伸了一个大懒腰,看也不看封隋一眼,几步跳上露台重新在轮椅里趴下,眯眼打起了盹。
迟朔起身拍掉裤腿上的几根狗毛,温和地说:“你对你家狗这么凶,它能喜欢你吗。”
封隋不以为意:“我就凶了又怎样,我又不是狗,该讨好也是那小畜生来讨好我,你眼前的封大公子就没对别人低三下气过,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
封隋站在露台上抱臂觑视着他,良好的基因和营养给他带去得天独厚的身高和体格优势,背阔胸宽,在十月份穿着宽松的短裤短袖,小腿肌肉看上去明显而坚实,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流畅得一看就知道是经常在篮球场上驰骋的才能锻炼出来的效果――健身房造不出这种一点儿也不显得过分健壮的漂亮肌肉线条。
迟朔心道,你比元宵要狗多了,下火锅也该下你的肉,够吃好几顿的。
封隋开门领了迟朔进去,迟朔跨进门槛,入目就是玄关的瓷砖上有一朵巨大而对称的黑花纹理,正对着的墙上挂着一幅古意的画,他小心地踩在紧挨着门口的地毯上,一只手伸过来放下一双崭新的拖鞋,迟朔抬眼,看到是一个系着围裙四十岁左右的老妈妈,“少爷同学来啦,少爷中午就在家里牵挂着下午有同学要过来,一直心心念念地叨叨这事儿,这拖鞋是新的,快换上进来,这边在新城区,你这孩子从老城区过来辛苦了吧,我给你们泡了茶。”
“吴妈,您可别空口造谣啊,谁牵挂了,谁心心念念了,我那是不想他过来才叨叨的,是嫌弃!”封隋急忙澄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