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厮架着宋聆去的时候,上一个客人正心满意足满面红光地推门而出,一股欢爱后的淫靡气息扑面而来,宋聆虽然还在痛中受苦却也知道好歹,不由怒骂道:“你们这几个贱奴才,老爷花了银子,居然敢给爷安排一个破鞋么!”
几个下人连连告饶恳求,又派人收拾房间,宋聆虽然一肚子恶气,却苦于病痛不得抒发,此时自己也没有力气推门而去,只好勉强委顿在房中的太师椅中,一边低声喘息一边按着太阳穴。
身侧的床铺里陡然响起一声嘶哑的呻吟,紧接着是在铺盖中摸索挣扎的窸窸窣窣声,宋聆一想到这人还是刚接完客的烂货,不由得更加恶心,没好气地尖声怒骂道:“贱人!”
那窸窸窣窣的零碎声响忽然停住了,床上那人半趴着愣怔片刻,忽然低低地笑起来,沉声说道:“客人不喜欢我这种贱货?”
宋聆闻声拍桌而起,失明的双目也愕然圆睁,失声惊喝道:“楚沧楼?!”
楚沧楼还是在笑:“你好像每次在南风馆见到我都是这幅模样,惊惶失措的。”他语调一改以往的平淡温和,竟是张扬邪佞又带着调笑嘲讽,宛如入魔一般。
“你、你、你”宋聆连道了三个你字竟然语无伦次,他又是惊讶这楚沧楼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境地、又是羞恼他改头换面般的态度和嘲讽,各种言语在喉咙里翻来覆去,最终只是涨红了脸什么也没说出来。
楚沧楼费力地翻了个身支着脑袋半卧在床上,赤裸的身体上痕迹斑斑,健硕的胸肌上两枚红乳已经肿得破皮,说不出的孟浪色情,只可惜此等风景宋聆今日无缘得见,他似乎不像个刚接完嫖客的娼妓,反倒比宋聆还要从容。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会成了个婊子,还跟换了个人似的?”他笑意盈盈地自问自答,语气虽然大变,却好像还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把自己说成是个婊子也不以为意,“咱们有多久没见了,宋聆,六年?可不短了,你也二十七了吧。”
“你以为我是来和你叙旧的吗?”宋聆重新坐下来,攥着太师椅的扶手咬牙切齿道。
“我知道,你是来嫖的。”楚沧楼又笑了一声,他的笑声还是那样深沉低哑,也正因如此宋聆才能够一耳听出,他这话说得很粗,几乎要把宋聆说得恼羞成怒,“你不是很早就想嫖我了吗,我待在楚家庄那几年你起初不是总无事献殷勤吗,后来没得手,翻脸倒也很快,你那嘴脸,着实教人恶心。”
楚沧楼的声音慢慢退了笑意,眼神也变得像一只饥饿了许久的恶狼一般凶狠而歹毒,他瞧着宋聆俊美的面容,恶意地沉声道:“今天你难道不是得偿所愿吗?”
“楚沧楼,你够胆!”宋聆终于忍无可忍掀翻了手边的茶几冲向床铺。
好你个楚沧楼,不识抬举就算了,居然敢把我的爱慕说成嫖妓,我真是瞎了心才会看上你!宋聆怒喘着粗气脱下外衣,跌跌撞撞地扑向楚沧楼,他一手捋动着自己的阳物一手将楚沧楼翻过按在床上。
楚沧楼闷哼了一声,未及反应便被抬起了大腿,他后面那处刚刚受得粗暴,还红肿微张着,宋聆用手指随意抠弄扩张了几下,便趁着怒意挺身而进了。
“哈啊!”楚沧楼颤着腰发出一声哀鸣。
“你真不像个烂货,被干了多少次还能这么紧!”宋聆死死地掐着楚沧楼精壮的腰肢,柔嫩的肠肉紧紧地含着巨根蠕动挤揉,宋聆腾出手来十指打开紧紧攥住男人的屁股,用力之大,柔韧的臀肉都从指缝间鼓出来。
“啊、啊哈!”楚沧楼像是痛又像是爽,俊朗英挺的脸上浮出迷离的酡红,他被灼热的性器钉在床上辗转呻吟,两腿不由得缠紧了宋聆的纤腰。
宋聆被绞得大汗淋漓,身下的动作也更加猛烈,每一次都抽出到只剩龟头还半塞在穴中,然后重重地擦着穴心把楚沧楼操穿。
他故意刁钻地往男人最敏感的穴心顶去,时而压在那里故意剐蹭时而在里面画着圈,他用了能让人快活的手段,楚沧楼的后面本来就湿着,现在更是淫水淋漓,每次抽插都能听到咕叽的水声,宋聆干得很是凶狠,每一下都恨不能把囊袋都塞进那个肉穴中,下腹拍上臀部的声音也越发响亮。
宋聆俯下身子去啃咬楚沧楼的双乳,楚沧楼立刻尖了声抖着腰呻吟起来,已经破皮的乳头被再度刺激,逼得他两手紧紧揪住身侧的床褥,涎水从嘴角流下。
“怪事、哈啊,你这种名器居然不是头牌么!”宋聆啃咬着楚沧楼柔韧饱满的胸脯,口中含含糊糊地羞辱道,但楚沧楼似乎已经失了神智,只是在他身下断断续续地吟哦颤抖着,后面明明已经麻木了,却还是紧紧咬着应和着每一轮进出。
宋聆得不到回应更是恼怒,咬牙切齿地大力挺动,每次只抽出一点,而后就狠狠顶到身下这个骚货的穴心上,湿漉漉的肠液混着里头的精液流了满腿。
“呀啊呃、呃啊!”
宋聆持续地捅着楚沧楼的最深处,只把他当个玩物一样抽来插去,楚沧楼陡然挺起腰,浑身抽搐不止地夹紧了每一处结实的肌肉,喉中颤抖着发出近乎崩溃的高声呻吟,宋聆没有停止的抽插更是让他想要挣脱一般扭动起腰肢,只是宋聆两手紧紧攥着他的屁股,将他钉在了滚烫的肉柱上。
楚沧楼抽搐着放声呻吟,下身如失禁般流出稀薄的精水。
宋聆并没有仁慈地放过他高潮后的反应期,反倒是更加凶猛地在他抽搐时大开大合地抽插起来,他久经沙场故而耐性很好,能强忍住欲望不释放而出。
楚沧楼得不到休息还一直被抽插刺激着穴心,快感被残忍地延长着,可又无处释放,浑身敏感地几乎不能碰,但宋聆却瞧出来了,他松开已经被自己抓到红肿的臀肉,若有若无地抚弄楚沧楼敏感的胸脯、腹肌、大腿内侧,等到人只觉瘙痒难耐后又恶意掐弄起来,逼得楚沧楼又痛又爽,后穴夹得紧到极致。
宋聆发出一声低吼掐住了楚沧楼的腰身,在穴道里疯狂地贯穿抽插,楚沧楼无力地发出低低的嘶哑的呻吟,疲软的阳物再度半勃起来,只是不软不硬的已是极限,前端随着抽插不断溢出粘稠的爱液,跟着插入时的震颤软趴趴地摇摆。
“啊、呀啊、顶到了……慢、太猛了、哦啊……”楚沧楼的嗓音中到底染上了哭腔,他似乎已经迷失于在自己身上逞凶的人到底是谁,口里发出祈求恩客的词语,宋聆一时间心神大震,又怒于楚沧楼居然把自己当作一般嫖客,恶狠狠地再一次加重了侵犯的力度,身下的男人果然扭动着发出哭叫,连肉穴中也溢出更多汁水、颤抖着绞紧了入侵的性器。
“我他妈是宋聆!楚沧楼,你给我看清楚!”他把自己深深地埋入楚沧楼紧致湿热的体内,咬着男人的耳朵一字一句道,楚沧楼勉强抬起盈着水光的双眸看向宋聆,原本深刻锐利的眉梢眼角都化作了媚意春光,宋聆心中一动,不由得精关大开,泄在了楚沧楼体内深处。
楚沧楼被滚烫的精液灌得浑身细细颤抖起来,口中也发出微弱的低吟,他已经泄不出精水了,却也跟着流出了一点透明的欲液。
高潮结束的一刹那,他虚软地瘫下身体昏死过去。
宋聆抱着楚沧楼倒在一塌糊涂的床铺上,好半天才彻底回过神来他居然和楚沧楼上床了,和那个他少年时真心仰慕过的男人。但是这个男人居然从一代侠客沦落到了如此境地,宋聆整个脑子里嗡嗡作响,各种情绪潮水般涌入,半天也不得梳理。
楚沧楼原先温和平静一个人怎么性格如此大变?难道是因为在南风馆中变化的么?可是他又如何沦落到了此处,就算江湖失意总还可以回楚家庄吧?楚沧楼武功高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困在此处,但是刚才看他体格强壮但内里虚乏,竟是手无缚鸡之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宋聆想来想去只觉愈发头痛,明明得偿所愿与旧时仰慕之人翻云覆雨你,心中却始终不是个滋味。
楚沧楼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他的房中一贯冷清,但今天桌上居然摆满了上等酒菜,还备了一桶热水,而且自己身上也都做了简单的打理,还套了一件崭新白净的亵衣。
他勉力支起身子冷笑道:“嫖完还不走么,宋老爷。”
昨日的炸雷来得突然,轮到今日却还是个大晴天,宋聆早晨又去找了医馆做了针灸,这会儿已经可以重新看见,只是自己精心替他做了清理还备了热水与好酒好菜,居然还要看他的脸色,原本还打算好好说话的心思一下子飞到九霄云外,摇着折扇柳眉倒拧道:“楚沧楼,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已经将你包下了,劝你还是给我放尊重点!”
楚沧楼立刻低低笑起来:“是啊,你可是成了我的恩客了,待会儿要奴家伺候老爷用膳么?”
宋聆被他堵得哑口无言,气得将折扇一摔:“赶紧滚下来把自己洗干净,身上也不知道有多少个男人的臭味,恶心得我想吐!”
“倒也有宋老爷的臭味呢。”楚沧楼还是笑,勉强翻了个身想要下床,两腿打颤几乎摔趴在地,但他似乎已经习惯这种尴尬的场面,从床底摸出一副拐杖来颤颤巍巍走到浴桶旁,跌进了水中。
宋聆瞧着他拄拐的样子,心中莫名更加酸涩,不由叹了口气撑着额头慢慢问道:“楚沧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好好说话行不行。”
“宋聆,什么是好好说话呢?”楚沧楼整个人掩在氤氲朦胧的水汽中,连声音都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就像你以前那样啊,和气一点温柔一点,不行吗?”
“那都是装的。”楚沧楼像是听到了一件极其可笑的事情,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的笑,“你以为在外行走江湖的人会是那种模样吗,我都是回去了才要戴上那个假面具,假惺惺地劝你回家,对着你露骨的调戏还要温和以待,装成一个温驯的好儿子、好大哥。”
宋聆耳力极好,自诩从未听错过人的任何情绪,他一直以为楚沧楼的温和是那样的真切诚恳,他是那样迷恋这个男人高大强健的外貌和春风细雨般的性格,谁知所有的一切竟然都是黄粱一梦!宋聆是觉得自己被欺骗、被背叛,所有的事物都是那样虚假,他死死地盯着楚沧楼掩在水雾之后的身形,唯恐这又是一场幻梦。
“宋聆,醒一醒吧,我根本就不是你幻想中的楚沧楼,赶紧回家去过你的富贵日子吧。”楚沧楼还是笑,仿佛身陷此处的人不是他,这破败的肉身也不是他。
宋聆站起身来向楚沧楼走去,他慢慢穿过了水雾走到浴桶之前,他看到楚沧楼靠在桶壁上似乎在闭目养神,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喜不悲,像是丧失了所有的感知和情绪。宋聆伸出手来抚上楚沧楼的脸颊,他在心底问自己,这究竟是不是楚沧楼,若是,为何他显得那样陌生疏离;若非,为什么所有的记忆和触感是这样真实?
他一遍又一遍的拷问自己,最后也只得长叹一声,低声道:“左右我不能看你沦落在这里,总得将你搭救出去,也不愧对相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