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1)

楚沧楼睁开眼看向宋聆,他一双棱角分明的虎眼像不可见底的深渊:“我告诉你为什么我会存身于此。”

宋聆看着他的眼睛,那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又悄然萌动起来。

“但你听完,就离开这里,我们就此别过。”

“两年前我接下了江湖中一名后起之秀的比武邀约,与他相约在江州庐山五老峰一决胜负,岂知此人并非所谓名门正派,而是我早年时追捕杀死的邪教教主之后,他筹谋多年便是为了替父报仇。他将我擒住之后却不杀我,我起初不懂,后来才晓得,他是要我生不如死。”楚沧楼笑着举起来自己的双手,在他的两腕脉门之处各有一处骇人的伤疤,即使一看也叫人毛骨悚然。

“他用烧红的铁扦穿透我的脉门,散去我数十年内功,将我变成了一个废人。”楚沧楼久久地凝视着自己腕上的伤口,语气淡漠地像在讲一个死人的旧事。

“那你为什么不回楚家庄?”宋聆大骇之下立刻上前,握住了楚沧楼的双手。

“大半年后,我勉强捡回一条命后回到楚家庄,”楚沧楼像一个小孩那样歪头笑了,还特意看向宋聆的眼睛,“我知道我那二弟并不算好人,但也以为他好歹会装装样子,他却懒得装,直接在我饭菜中下了药,我武功尽失不能逼出药劲,只好任他摆布。最后他说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崽子会打洞,我娘既然是个婊子,我最好也去做个婊子继承娘亲遗志,于是便将我贱价卖到了这里。”

“你是傻的吗怎么不逃!怎么不写个信给我!”宋聆紧紧握住楚沧楼的手腕,两眼通红的大声呵斥道。

楚沧楼并不反驳,也不辩解,只是平静,那一瞬间的神情像极了那年长街中央他看向城南楚家庄的神情,那时候的宋聆不曾见过他这个表情,如今终于见到了,这才知道那时候自己没听有出来的情绪是什么。

是哀莫大于心死。

“宋老爷,照我们说好的,你该走了。”楚沧楼扶着浴桶站起身来,也不擦一擦身上的水迹就胡乱套上亵衣,白色的衣料浸了水贴在他结实强健的肉体上,透出小麦般的肉色。

“那是你说的,我没答应。”宋聆撇嘴道。

楚沧楼愣了一下,侧过脸来看宋聆:“怎么,食髓知味了?”

“随便你怎么想!”宋聆没好气地一挥袖子,大步上前来就给楚沧楼披上一件大氅将人按在了餐桌旁的圆凳之上。

“呃!”楚沧楼一时不及防备,猛然坐在木凳上,后庭便是一阵剧烈的刺痛,不禁发出一声闷哼,他勉强推开宋聆,拧着眉慢慢踱回床上颓然倒下。

宋聆见他此状,立刻又手足无措起来,不由得凑上前去问道:“需要我叫大夫来么?”

“你要是想做,也用不着大夫。”楚沧楼看了他一眼,又翻身起来开始剥身上的亵衣。

“我不是那个意思!”宋聆气极,扬手拍掉了楚沧楼宽衣解带的手高声怒骂道,不过他虽然拍掉了男人的手,自己却控制不住眼睛去看已经暴露出来的部分,结实分明的腹肌和饱满丰硕的胸脯,红肿的双乳和处处遍布的青紫红痕,宋聆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毕竟昨晚虽然春光一度他却什么也看不见啊!

楚沧楼看着他纠结的脸色笑出声来:“宋聆,既然你花了钱,我也不好赶你,这几天我随你怎么玩,但过了日子你我就分道扬镳吧。”

宋聆脸色立刻难看下来,心道楚沧楼只有一点和以前一模一样,那就是不识好歹,他一双杏目瞪成核桃一般:“楚沧楼你是不是疯了?我是要带你离开,难道你还要在这里当婊子吗?!”

“宋聆,”楚沧楼平静地看着他,“我已经是个婊子了。”

“那不代表你就得做一辈子吧!”

“婊子这种印记,烙上了,原本就是一辈子都洗不掉的。”楚沧楼似乎对宋聆这种天真纯粹的言语感到新奇,“难道我走了,就代表着我以前不是千人骑万人肏的吗,那些事儿就没发生过了么?”

“那你起码以后不用干这种事儿了啊!楚沧楼你是被肏多了脑子也坏了吗?!”宋聆愤怒地揪起楚沧楼的衣领,愤怒冲昏了头脑一拳就打上了男人的脸颊。

楚沧楼伏倒床上啐出一口血沫,低声笑起来:“宋老爷,要不还是操我泄愤吧,这样亏。”

“楚沧楼你想留在这儿做婊子?我偏不让你如意,我现在就去赎了你!我看你也跑不动,不肯走我就把你敲昏带走!”宋聆一张秀美俊脸已经气得皱成罗刹一般,他在房中转了一圈,最终找来两条布巾将楚沧楼的手脚双双捆住,这才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楚沧楼倒在床上看着宋聆扬长而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宋聆始终小孩心性反复无常,当年求而不得便可翻脸,今日劝说无果也能动手,日后即便得了自由身,但天地已无容身之所,又能何去何从呢?

☆、正篇02

楚沧楼到底是坐上了驾向宋府的马车,他身价并不算贵,宋聆花的银两倒也不多,只是他身子尚未大好不能骑马,宋聆只好租了一辆马车,又在车内铺了厚厚的被褥软垫,但颠簸还是少不了的。

楚沧楼斜倚着车壁挑起一点竹帘看向窗外,形形色色的往来行人和五花八门的店铺摆摊在小小的窗缝中一闪而过,全都远远地丢在了马车后尘沙外,他已经一年多不曾离开过那个小小的宅院了,快意恩仇、刀光剑影、名马美人都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连这宅院之外的烟火人家,都恍若隔世。

他望着窗外,宋聆却望着他。

“楚沧楼,你行走江湖那些年都在做些什么?”宋聆轻声问着,他直到今天才知道楚沧楼离自己是那样的遥远,但是他却邪了门一样不想与他背道而驰,他想靠近一点、窥知一点,哪怕就那么一丁点,宋聆心想,也许疯了的是自己才对。

楚沧楼听到了宋聆的话,却又像是没听到,像一尊木雕那样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直到宋聆垮下脸来骂自己自讨没趣时,才轻轻地开口道:

“杀人。”

宋聆特意让车夫绕了个圈子,从北城门进了城,担心楚沧楼路过楚家庄心里会不痛快,谁知楚沧楼反倒笑着问宋聆为什么不走楚家庄,也好让他那个二弟看看自己成了什么骚样,也好安心,十足把宋聆气得半死。

“你把我接回家去,要怎么同你爹娘和夫人解释,难不成也要纳我做偏房不成?”楚沧楼似乎是存心要气宋聆,进城之后就开始句句刁难,恨不能逼得宋聆立刻把自己扔在街头,只不过这一次没有效果。

“我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男人,哪里来的夫人?”宋聆一面莫明其妙地反问,“我爹娘早就出门游山玩水了,这两年在杭州置办了宅子,连家都懒得回了,有什么可解释的?”

“你近而立之年都未曾婚配?”这下终于轮到楚沧楼面色微愕了,“难道你爹娘不曾催你要个一儿半女吗,你家的生意又当如何处置?”

“儿女那是我的事,他们催什么?再说了,他们在外面玩得不亦乐乎,怕是连我这个儿子都忘了。”宋聆一本正经地解释道,“生意等我懒得做了就卖了呗,这又不是什么稀罕营生。”

楚沧楼一时默然无语,竟不知如何作答,不过他这一问倒是勾起了宋聆的好奇,宋聆掐指算了算问:“你年长我六岁,今年应是三十三了,如何也未婚配呢?”

楚沧楼斜了他一眼,沉声道:“无人可配。”

宋聆当初一时意气给楚沧楼赎了身,可是接回家来这才犯了愁,他原本想放他自由身后两人便可老死不相往来,但是楚沧楼如今空有一身腱子肉,底子毁得透彻形同废人,也不好出去做什么力气活,自幼习武也不会舞文弄墨的,更没法靠写字儿记账搵食,想来想去,只好先养在家里。

他把楚沧楼安置在后宅之后去看过几次,原本不想同他有什么肌肤之亲归根结底是当初楚沧楼把他说成嫖客,一则自尊心上过不去不想动他,二则总觉得真动了,楚沧楼就真是自己买回来的脔宠妾室了。

但是楚沧楼到底在南风馆里待了一年多,早前更是被师傅调教过的,勾人的功夫宋聆肯本招架不住,故而宋老爷但凡入了后宅,起码有个三四天才能出来,被翻红浪不在话下。

“啊、老爷、赏我吧……哈啊!”

今日宋聆也是没能防住楚沧楼,这会儿正红着眼热汗淋漓地捧着身前的屁股大力冲撞着,楚沧楼被他捆住了阳物根部不得释放,整个人趴在餐桌之上,下半身被架着双脚离了地面,空留一副饱满结实的屁股高撅着挨肏。

“你、你这孟浪的骚货,竟然又勾引我!”宋聆又恨楚沧楼的风骚勾人,又恨自己定力不足,身下的动作即是情动又是泄愤。

“啊、是我骚、呀啊!老爷让骚货泄吧,淫妇遭不住了、嗯啊!”楚沧楼几乎两眼翻白迎来一次前所未有的深入,带着侵略性的阳物刚刚捅进来,他紧致火热的肠道就将其紧紧咬住,一抽一抽地仿佛要吞得更深。

宋聆俯下身来咬住了楚沧楼的后颈,腾出一只手去套弄男人坚挺肿胀却又被死死束缚的阳物,只不过这会儿的每一下触碰都是火辣辣的刺痛,逼得楚沧楼浑身颤抖两股战战,抖着声音告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