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不齐。”徐娇娇道，“我就请了你和昆仑山主人二位，若拿了，还是放了，省得明日阿乐一个人吃酒寂寞。”大笑一声走了。

乐悦笙恨得龇牙，男人早被她亲得昏晕过去，仰在榻上张着口喘气，谢春秋针法步绝天下，男人呼吸平顺许多，片刻睡沉了。

乐悦笙掀帘下榻，“外头谁守着，拉出去打十板子。”

谢春秋一滞，“仲儒说一直闲着不好，今日他带人在外头巡职呢掌教看我颜面，再给年轻人一次机会。”

乐悦笙知道武仲儒跟谢春秋关系不一般，只得罢了，“人家来是贵客，不许再叫做这些。”打发了。

天近黑时沈献醒来，乐悦笙正坐在炉前煮茶。他一看见她便觉心安，“师姐。”

乐悦笙回头，“感觉怎样？”一出口便觉白问。果然男人淡白的唇勾起一点弧度，“我很好。”

“你要是像你说的那么好，怎会一散功便卧床。”乐悦笙哼一声，把火边温着的肉粥拿过去，拉他靠在自己身上，用匙舀了喂他吃。

沈献默默吃两口，“徐娇娇来做什么？”

“记起来啦？”

男人点头，“只记得一点”又问，“我昏着时有没有失态？”

“没有。”乐悦笙断然否认，“不过叫她知道我有个养在房里的人，难免要打听来路，你避着些便是。”

“师姐养在房里的人”男人怔怔重复，“那可真是挺好的。”

恋爱脑又来了。乐悦笙喂他吃完粥，伸掌贴在他腹间，探一股真力进去，仍是空荡荡，便欢喜起来，“这会不等真力回来你便好了许多好事。”

沈献脖颈后仰，抵在她肩窝里，仰面看她，“全靠师姐照料。”

“这是指着我下回接着照料呢懂了。”乐悦笙笑道，“下回不多奔波，还会更好。”

沈献抿着嘴，甜蜜蜜地笑，笑一时复又叹气，“但是你要撵我走了。”

“你怎么知道？”

“徐娇娇都来了”沈献侧转身，张臂环住她心口，整个人便攀附上去，喃喃道，“等你撵了我走，再见面，我就是昆仑一只鬼，你是长清大掌教……”他说着抖一下，极用力地吸气，“师姐，我不想做这个教主，我也不想见徐娇娇。”

“总要过个明路呀”乐悦笙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慢慢摩挲，“明日见了徐娇娇，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真的？”沈献目光一亮，“那我能不能跟她说我要你娶我？”

乐悦笙忍不住笑出声，“随你。”

作者有话说：

感谢抹茶小红豆的手榴弹；感谢迟一尔的地雷；感谢各位巨巨灌溉；明天见。

68 姑余 ◇

◎沈教主恢复啦。◎

沈献好说歹说赖在乐悦笙住处多厮混一晚, 天近明时被她喊醒，“教主去吧。”

沈献睡着时抱住乐悦笙一条手臂, 前额抵在她臂上, 听见声音便有些混乱，糊里糊涂叫，“什么教主？打出去。”

“那可不是要打出去吗？”乐悦笙忍着笑, 用力扯开纠缠自己的手，推他起来，“去吧。”

沈献坐起来才回过神, 惘然道，“这么快就天亮了……”

“嗯。”乐悦笙闭着眼睛道, “你再不去，孟语兮要到徐娇娇面前哭丧去了沈教主快快回去安定人心吧。”

沈献不想走, 局势却不允许，悻悻然爬起来, 枕边一摞崭新的衣裳，跟长清山道袍一样的雪色。沈献欢喜起来，“给我的吗？”

“先去后头洗洗, ”乐悦笙道，“出来穿来我看。”

沈献果然去后头浴房洗过, 换上新衣裳出来。因为尤其的瘦，衣裳有稍显阔大, 束上腰带倒显得更超逸一些。乐悦笙看着点头, “好看。”又向他招手, “过来。”

沈献依言上前。

乐悦笙一探手按在他腹间, 此处丹田命脉, 习武之人绝计不要人触碰的地方。沈献站着不动, 任由她施为。乐悦笙探过一回，放下心，随手给他整一整束带，“沈教主恢复啦。”

“你不放心吗？”

“嗯。”乐悦笙道，“没有这个，怎么敢胡乱叫你去闯那鬼窝。”便催促，“去吧晚间才是硬仗。”

沈献依依不舍往外走，走两步回头，“外头都是师姐的人守着，师姐不给我一个印信吗？”

乐悦笙几乎乐了，“外头哪一个拦得住你沈教主？”

沈献一滞，“你给我一个印信不好吗？”

“姑余人多眼杂，以后再给你。”乐悦笙看着男人面露失望之色，又忍不住叹气，“罢了，你过来。”

沈献疾步走近。

“低头。”

男人依言埋首。乐悦笙一手扣在他颈后往下按，抬起半身吻上去。男人有一个片时的僵怔，渐渐迷离起来，整个躯体只余唇上一点灼热的触感，将他点燃，烧灼，化成灰烬。

乐悦笙久久松手，男人失了支撑，膝上一沉跪坐在地，软绵绵伏在榻沿上，恍惚地看她，“师姐。”

“这个印信好不好？”

“好，”男人低声道，“可是我更不想走了……”

乐悦笙便不答理，转过身去，留一个背影给他。男人在后头依依不舍说了七八遍“我走了”，终于出去。乐悦笙听见门响一骨碌坐起来，扑到窗边，“阿献”

沈献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