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是楚少爷对我?有意见了,您不用补偿我?,只是戴套、”冷山雁薄唇淡淡一抿,轻垂纤丽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一片浅浅的影子,有种兀自咽下苦水的温顺。

他拉着沈黛末的手缓缓放在自己的腰腹上,上面写着的‘正’字消退了又重新写上,密密麻麻地。

“这样不会?伤害你的身体。”沈黛末委婉开口,潜藏的意思却很明显了,要么戴套,要么做手术。

“原来小姐还是心疼我?的。”

他忽然?无?声地笑了起来,笑容极淡,却有种惊心动魄的浓丽:“可是我?一直在吃避孕药,除了第一次的意外,之后的每一次我?都在吃,根本不需要戴套。”

沈黛末瞳孔微颤。

冷山雁滚烫的胸膛贴着她,从床头柜拿出了紧急避孕药。

“我?既然?要做您的二?房,怎么可能没有自知之明呢。”

“为什么要吃药,这种东西,非常伤身体,吃久了会?对身体造成严重不可逆的伤害,你是医生你自己不清楚吗?”

“可戴套的话、您就不够爽了。”

他无?比温柔地亲了亲她的唇角,呢喃着将脸藏进她蓬松的发间,低沉的嗓音里有种自虐般的轻快。

可沈黛末感到一种莫名?的煎熬,她沉默地拥紧了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第二?天。

楚艳章兴奋地起了个大早,推着轮椅来到了庭院里,就为了看冷山雁发疯的一幕。

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去做阻孕手术,他肯定?会?歇斯底里地拒绝,像个疯男人一样哭喊求饶,全无?从前矫揉造作的模样。

可他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冷山雁出来。

而医院里,席氏准备的医生也落了个空,眼看了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

医生打电话给席氏汇报,席氏惊讶之余,立刻拨通了沈黛末的电话。

“末末,不是约好了今天上午去医院吗?是不是他闹着不肯来?你别心软,交给管家来办就好。”

“爸,这件事你别管了。”沈黛末压低声线,声音很轻很轻。

冷山雁第一次在她醒之前还沉睡着,安静温顺地靠在她的肩上,柔软的黑发松松散在她的肩上。

沈黛末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他的发丝,生怕吵醒了他,又忍不住想要亲近他。

柔软的阳光透过纯白的纱帘像水波一样照在他们身上,光芒美得令她的视线一片晕眩,她的心里也第一次感受到了涟漪般轻盈而又连绵不绝的触动。

“末末,你这是、”席氏提醒道:“他要是怀孕了,楚艳章会?不高兴的,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未婚夫。”

“如果他不是我?的未婚夫了呢?”沈黛末沉默了一下,声音冷静地可怕:“他明明可以直截了当地跟我?说,却偏要通过你来跟我?施压,我?不喜欢。其实他之前三次推婚,也说明对我?没意思,他不让冷山雁怀孕,也只是和当初的我?一样,都是在赌气斗法?,拿冷山雁做出气筒。”

“既然?如此,不如放过彼此。”

她微微捏紧了冷山雁柔软如丝绸般的发丝,眸光中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怜惜。

番外:现代女尊(贵女日常)

“末儿你......我知道你跟楚家那个没多少感情, 但好歹婚约已经定了这么多年,前些日子他?们?也专门找上门来赔礼道歉,我也损了他?们?几句, 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吧。你不喜欢他?, 婚后再找其他?男人不就行了?看来冷医生你挺喜欢的,爸也不逼你了,随你怎么做都好,你再考虑考虑?”席氏委婉地开口?劝。

挂了电话?, 沈黛末静默了一会儿。

怀中?的人忽然动?了起来,冷山雁缓缓睁开眼, 狭长的狐狸眼里仿若盛了深邃的水波, 眼尾微微上挑, 凝着淡媚的笑意。

“小姐,早安。”他嗓音有些低哑, 亲昵地亲了亲她的唇角。

被子下的他?双手环着她的腰,遒劲修长的腿像条蛇一样圈着她的腿, 将她紧紧地箍着,一寸空隙也不留。

就这样他?还觉得不够, 晚上睡觉时, 他?还会?主动?抓着沈黛末的手, 环在自己?的腰上,让她抱着他?,饶是在睡梦中?也会?不自觉地蹭着她凌乱的发丝。

其实这些日子, 沈黛末也发现?了,其实比起人心黄黄不可?描述, 冷山雁其实更喜欢单纯的肢体触碰。

比如拥抱、牵手、以及不会?细碎的亲吻,亲亲她的额头、鼻尖、嘴唇、手腕、偶尔还会?轻咬她的手指, 好像只要抱抱她,感受到她身上熟悉的气味,他?就满足了。

只有沈黛末兴致上来的时候,他?才会?拉着她深入,格外予取予求,用尽一切方法讨好她。

好像一颗柠檬,外表黄黄的,咬下去却意外地有一种涩涩的小纯情。

因为昨晚冷山雁的坦诚,让沈黛末内心触动?,两个人一边做一边长谈到凌晨,当然,那种伤身体的药,她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绝不肯让他?再吃了。

所以他?们?睡到中?午才醒。

简单收拾好后他?们?一起去餐厅吃饭。

到了餐厅门口?,冷山雁忽然低下头停住脚步,模样规矩又谨慎,仿佛小三在正室面前卑躬屈膝的模样。

“小姐,我就不去餐厅吃饭了吧,我怕碰见?楚少爷,按规矩让厨房把饭菜送到我屋里就好。”

沈黛末看着他?这幅样子,心中?更加疼惜。

曾经的冷山雁是在众人眼中?有体面尊重的医生,但自从跟了她之后,不仅被护士佣人瞧不起,母亲继父也对?他?恶言相向,只要不扶持冷家,就张口?闭口?的贱人骂着。

而他?在楚艳章面前更是永远卑躬屈膝,永远被压得抬不起头来,甚至连同在一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更是差一点,连做父亲的资格都没了。

思及此,沈黛末对?他?更怜爱了几分。

“我们?还没正式结婚,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她拉住冷山雁退缩的手,走进了餐厅中?。

餐厅的佣人们?看见?她拉着冷山雁进来,面上不动?声色,但心下都有些吃惊,都说楚少爷来之后,冷山雁就会?失宠,没想到人家不但没失宠,反而更受宠了是怎么回事?

冷山雁眉眼低垂,落座的一瞬间,瞥向旁边脸色铁青的孟家兄弟时,眸光中?满是散漫和挑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