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端上一杯清爽的石榴汁,汁色如血。冷山雁轻抿了一口?,淡色薄唇如吸血鬼般艳丽。

“楚少爷怎么没来,他?已经吃过了吗?”他?关心地问道。

孟灵徽轻声道:“楚少爷说他?今天没胃口?,就不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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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饭怎么能行呢?饮食不规律,胃受不了的,要不还是让佣人去送点吧。”冷山雁笑着柔声提议道。

“好。”沈黛末点点头,只觉得冷山雁为人宽厚,做事又细致。

佣人依照沈黛末的吩咐,端了午饭给楚艳章送去,结果一进屋,就看见?楚艳章房里一片狼藉,还来不得他?惊讶,就看见?楚艳章脸色苍白,冷眼瞧着他?。

“你来做什?么?”楚艳章问。

佣人赶紧说明?来意。

楚艳章听完,苍白的脸颊上突然泛起一阵诡异急促的怒红。

“他?劝黛末来给我送午餐?好、好得很?!”

倒显得他?像个名不正言不顺,只能在自己?房间里用餐的二房了。

“拿出去!谁稀罕这个,我不吃!”楚艳章砰地一下,将门重重地关上。

佣人莫名其妙地回到餐厅,沈黛末正巧看见?佣人又将午饭原封不动?地端回来。

“怎么回事?楚少爷吃不下吗?”

佣人委屈极了:“楚少爷骂了我一通,把我赶回来了。”

冷山雁唇角一勾,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声线温和道:“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佣人道:“我就说了这是您和小姐惦记他?,特意让我送去的,楚少爷就突然生气了。”

沈黛末微微蹙着眉,明?白楚艳章这是又因为冷山雁而发火,也没说什?么,更没有派人去安慰他?的意思,继续吃饭。@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而冷山雁咬着筷尖的笋片,几乎要笑出了声。

一个身份地位岌岌可?危的未婚夫,还没进门,就变着法子给未婚妻施压立规矩,逼得黛末抵触排斥,他?还不知道讨好,反而在人家庄园里甩脸色,难不成要黛末去哄他?吗?真是拎不清。

下午,沈黛末在花房里照料兰花,冷山雁在一旁柔声劝道:“小姐,楚少爷他?不开心,您要不去哄哄?男生都是要哄的。”

沈黛末静静浇花:“他?是因为你做不成手术才生气的,你倒替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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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山雁敛着眸,眉眼淡淡:“到底我是二房,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沈黛末抬眸看他?,眸光中?满是细碎的柔光。

“小姐,您约的珠宝商来了。”孟灵徽在花房外说道。

冷山雁赶紧道:“小姐,我又没有做手术,不用补偿。”

沈黛末牵起他?的手,纤细的手指干净又柔软,好像绸缎般包裹着他?:“反正都是给你准备的,走,去挑挑。”

珠宝商已经在会?客室里等着了,见?到沈黛末带着冷山雁走进来,虽然有些惊讶为什?么站在沈家小姐旁边的人不是楚家少爷,而是另外的男人,但作为老练的商人和销售,依然面不改色地介绍起了珠宝。

最后冷山雁选了一款夹镶无烧枕形切割皇家蓝宝石戒指,戒托简洁和干练却又不是设计感,底部还嵌有钻石,熠熠生辉。

沈黛末爽快付账,并低声笑道:“原来你喜欢蓝宝石。”

“我对?蓝宝石有种别样的情愫。”冷山雁靠在沈黛末的肩上,将戒指戴上食指,展示给她看:“好看吗?”

“好看。”沈黛末托着他?的手腕,轻轻吻了一下。

冷山雁的手型无比漂亮,不但修长白皙,而且骨节分明?,仿佛用羊脂白玉雕刻成的细长修竹,戴上戒指之后更堪称手控福利。

冷山雁不满沈黛末的浅尝辄止,双手捧着她的脸,如永远填不满的深渊,疯了似的狂吻,像只小狗。

沈黛末无奈笑着纵容着。

冷山雁膝盖半跪在沙发上,身子轻压在沈黛末的身上,看着指间切割光芒璀璨的蓝宝石戒指,眸光深邃地渗人。

沈黛末给楚艳章准备的婚戒上的主钻就是一枚10克拉的枕形皇家蓝宝石,设计师更是全球知名。

当时冷山雁就在不远处看着,楚艳章幸福的笑容像丑陋的厉鬼,深深地刺进了他?的眼睛,那枚蓝宝石也成了他?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执念。

善妒、攀比是男人的天性,更是冷山雁骨子里劣根性。

就算他?是个见?不得光的情人,就算他?被庄园内的人唾弃,被席氏当做陪伴沈黛末的宠物?,在面对?楚艳章的时候,他?也有一种诡异的攀比欲。

他?不仅要毁了楚艳章的独一无二,更要将沈黛末如宝石一样珍贵的爱分走。

自此,冷山雁没事就带着这枚戒指在楚艳章面前晃悠,还故意做扶眼镜、捋头发等能展示戒指细节的动?作。

楚艳章恨他?恨得咬牙切齿,但文郁君对?此也是无能为力,只能继续劝他?忍耐。

“艳儿,忍耐是男人的美德,你何必跟一个二房较劲呢?”

“父亲,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嚣张,我能忍他?,但前提是黛末不能一颗心全扑在他?身上,可?现?在我还没进门,黛末的眼里就已经没有我了,她根本就不理我!”楚艳章气愤又委屈,掀开阳台的纱幔窗帘,朝楼下望去。

沈黛末正好在和冷山雁一起打羽毛球,阳光正好。

而站在她对?面的冷山雁一身白色的运动?服,摘下了无框眼镜,带着白色运动?头带,发丝被浸染缕缕垂下,仿佛被雾气打湿,与平日里严谨禁欲的形象大为不同,整个人仿佛沉浸在运动?中?的贵公子。

楚艳章暗暗攥紧了纱窗帘,手背凸起的青筋几乎要冲破皮肉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