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1 / 1)

齐武帝三十七年,锦都下属茂县知县强征徭役导致民愤,而考功簿上却被评优,盖因其征徭役是为齐武帝修圣恩寺。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荒唐事,堵得满朝文武哑口无言。

温阁老

站了出来,“陛下,能不能当官需要考科举,能不能当好官也需要功绩考核。若是坚决反对这考核办法,可是因为自认无能?”

谁还能在这会站出来说半个不字吗?

齐承帝冷眼看着满朝的臣子,淡淡地开了口,“就依温爱卿,这官员考核办法交由吏部推广,明年开始全部采用这法子考核。考功司、文选司你们参与了这新版考核办法的编制,日后再出岔子,你们自己看着办。”

推行上几年以后,就会筛掉一大堆的蠢货,加上年迈致仕的,朝廷冗官问题可解。

齐承帝对徐京墨很满意,不,是非常满意。等他去九州历练一番,再回京都也合该做到高位了。他甚至希望徐京墨的成长能再快一些,若是可以,他并不介意内阁里有两位徐家人。

这以后,徐京墨成了京都的红人,有的人恨他恨得咬牙切齿,毕竟日后家族肯定因为这官员考核办法丢官;有的人则是敬佩,毕竟这是利国之策,一心为公的官员总是会被不少人所敬佩。

御前红人小徐大人却异常地低调,一概邀约均被拒之门外。

一转眼就到了年底,有功当赏,有过当罚。

齐承帝今年不欲有所变动,免得明年考核结果出来,对照惨烈。所以大部分官员都只是得了赏银,晋升最快的唯有徐京墨。

齐承帝封他为九州按察司佥事,不过是正五品,而非是从四品。

其他参与这次官员考核办法编制的官员也都有所嘉奖,不少人被提了一级,徐京墨那四个学生也都从庶吉士成了正七品的编修。好些人不已,可是谁让人家能分配到好差事呢。

简在帝心这四个字,他小徐大人当之无愧。

第79章 天大的误会

徐京墨升官是所有人意料之中,但是大家都以为他会直接去到六部,谁能想到他会自请外放。

此时的徐京墨不过二十一岁,就算他外放个六年、九年,再回来时也不过三十岁,三十岁的正四品,谁人不得夸一句前途无量。

本以为是沈阁老的人会站出来反对,却不想竟是王阁老亲自站出来反对。

“陛下,徐编修的功绩无可厚非,但是臣以为初出茅庐的新人直接担任地方大员有所不妥。安察司关乎地方安危,须有地方经验的官员出任,若是徐编修想外放历练,臣以为府城的同知或者哪个州的知府更合适。”

真去了哪个富庶之地当知府,说不定升迁更快。但王阁老这话也不无道理,安察司的官员可不是谁人都是胜任的。

“朝廷新颁布的官员考核办法就是徐编修参与编撰的,有谁比他还清楚该怎么判断为官的好坏吗?陛下安排他去做佥事,这位置上有正副使,大事也轮不到他做主,所以王阁老多虑了。”

徐天赐第一次站出来维护侄子,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徐家仅有的两个在朝为官的人,难道还能不相互守望吗。

“非也,安察司的官员管的可不是官,更是一方民生,不如让小徐大人在一地历练后再说。”

一省的安察司会设数个安察司佥事,各自分管一路,这一路可不止一两个城池。王阁老的话听起来也没什么毛病,他反对的不是给徐京墨升职,也不是让徐京墨外放,而是担心他年纪轻轻,无法担此重任。

“一个佥事之职他还是担的起。”开口的是温阁老,“佥事一职并非事必躬亲,而是在于判断是否,包括为官者该做、不该做,也包括各地的案子对与不对,更包含各地的民生之事。”

徐京墨的妻子乃是豪商,他对于民生问题比起旁的官员更了解,而且他出自功勋家,长于民间,对这世间的种种都有切身体会,若是他不合适,那还有谁合适呢?

齐承帝虽然对王阁老的反对有些意外,但是他并不打算改变主意,徐京墨去九州的原因可不仅仅是外放历练而已。

“好了,不必多说,徐京墨外放九州任正五品的安察司佥事。王爱卿,九州安察司正副使俱在,不必担心。”

九州安察司副使正是王阁老的学生,所以他也没法再去反驳什么。

似乎一切都很正常,真的如此吗?

徐京墨不这么认为,自打放出他要去九州的风声,暗地里总有一股势力企图改变他的去处。直到今天,王阁老当朝反对,他更确定了之前的种种都不是他的错觉。

正五品的官职很重要吗,重要,但是也没有那么重要,因为区区正五品的地方官甚至没资格面圣。

王阁老也许与幕后之人与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他应该不是他们一直寻找的幕后之人,因为没有合理的动机。若说他是三皇子的人,之前为三皇子筹码,而今三皇子已经死了。若说他是自己,他已经官拜正一品,还能图什么呢?

摸到了一丝线索,也出现了更多的谜团。

不止是徐京墨这样想,徐天赐和温阁老同样感到了异常。王阁老的形式风格一直漂移不定,他不像沈阁老,明确是在为朋党之利奔波,那么他到底是谁的人,求的又是什么呢。

徐京墨外放到九州的消息送到临安后,南宫君烨和江晚清都愣了,自家女婿做官三年,就从正七品升到了正五品,自己女儿如今也得了个五品的诰命。

徐京墨青云之上自然好,但是偏偏这孩子当初硬是要按照最初的约定入赘,眼看着他们成婚都要三年了,一儿半女也没有。

再相信徐京墨的人品,他们也忍不住担心起来。

“辞姐儿每每写信回来,都不曾提到他俩有什么不愉快。”南宫君烨这话不知道是安慰妻子,还是安慰自己。

江晚清手里紧紧地捏着那封家书,“我还是担心。”

她与徐子陵也有书信往来,从来不见她对子嗣之事有过抱怨,许是因为过去种种,但是这事儿终归是绕不过去的。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启程,先去信问问辞姐吧。”几年没见,南宫君烨也想女儿了,徐京墨身上有皇命不好耽误行程,他们老两口倒是可以走上一趟。

等南宫云辞收到父母的信,看完以后久久沉默不语。

青染看她脸色似乎有些不对,也没敢多问,只吩咐院子内外的丫环小厮手脚放轻些。

等了不知多久,南宫云辞才吩咐青染,“晚上加一壶离欢。”

青染手一抖,愣愣地问,“小姐……离欢?”这是前朝制酒大家所制的一种酒,传闻是他的妻子要离开他,他伤心不已,但是还是同意与妻子和离。和离以后的,这位大家寄情于酒,苦心酿造出了离欢。

“按我说的准备就是。”

今儿的晚饭似乎格外丰盛,他俩寻常都是两凉四热,今天可是四凉六热,

不仅如此,还备下了酒。徐京墨也没多想,只以为是妻子总算忙完了粮铺的事情要庆祝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