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1 / 1)

沈辞就让把马多宝也拎了来,问他:“这游戏是你主意?为的什么要选中这个游戏来玩?”

马多宝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沈辞上头话还未说完,这位便已先喊上了冤:“冤枉啊――青天大人!这游戏本是近来城中盛行,大家聚宴都爱玩儿这个啊!”

“此次宴请前,都有谁知道宴上要玩此游戏?”沈辞又问。

“冤枉啊――青天大人!好些人都知道啊!好些人!家兄!家兄知道!家父自个儿也知道啊!家中好些个下人也知!冤枉啊!”

沈辞被他嚎得脑瓜子嗡嗡的,一时组织不起思路,好在青岫在旁接过话去,继续问向马家兄弟俩:“当时出了那道琵琶令是谁?”

“是表弟周蟠!”

周蟠又被拎了来,一脸颓丧地摔跪在地上,听沈辞问他“为何出了那样一令”时,十分惶『惑』地拼命摇着双手:“冤、冤枉!大人!小的就、就是随口说啊!正巧小的面前有盘枇杷果,小的又做了令官,就编了这么个令……”

“你前去琵琶女石雕处放置枇杷果时,是一个人去的么?”沈辞又问。

周蟠连忙摇头:“不,不是,小的是带着下人一起去,小的不大记路,怕走错了,便随便指了两个记得路的下人,带着小的前去的那琵琶石雕处。”

沈辞又让将那两个下人找来,果然证实了周蟠所言,另还证明了他一来一回间并未多做停留,放下了枇杷果便即刻回了翠盖轩。

案件询问至此,似乎进入了瓶颈,沈辞让先把这几人带下去,同青岫再次去了案发处检查现场。

白天里各处细节能看得更清楚,沈辞立在马有财尸体倒卧处旁边的那段墙前,『摸』着下巴上上下下看了许久,又转去对面那座假山处,上上下下看了一阵,末了把仵作拎了过来,指着墙和假山石上血迹,:“这两处溅到的血迹,其方向分明是由下向上飞『射』,即是说,血『液』溅出的位置是在更接近地面之处,怎你昨儿个没跟本府说到此点?”

仵作十分耻地一拍脑门:“属下一时忘了。”

沈辞:“……”npc明目张胆耍赖可还行?

“善。本府这个月怕是也要忘了发你薪饷。”沈辞微笑。

仵作:“……”

沈辞:“现下本府提醒你了,你来说说此种情形是如何造成?”

仵作哭丧着脸:“应是马有财遭袭时,头部正处于此位置,推测其当时正在做蹲身或是猫腰的动作。”

沈辞与旁边的青岫对视一眼:这并非npc有意耍赖,是关键线索需要结契者自行寻找出来才能被触发。

蹲身或猫腰?马有财在这里蹲身猫腰是想做什么呢?

沈辞走到马有财伏尸处――尸首在他昨夜查看过后便被抬去了一旁用白布盖了起来,只在原伏尸处用面粉勾了个轮廓以作标记。

青岫也凑过来同他一起细查,见这周围一片地方除了假山、石头、花草和土地之外,并无什么异样之物。

是什么样的情况会让马有财走到此处时低下了身子和头呢?

“掉了东西要捡起来?或是看到了什么东西要捡起来?”沈辞琢磨。

青岫看了眼假山,又看了眼墙,:“这假山与墙间的距离并不远,二者虽都不算高,但人若站在二者间,还是会因光线照不进来而难以视物。

“且这现场周围并未掉落手执式灯笼,可见马有财走至此处时,手里并没有能够照明的东西,如果假山下有什么需要被捡起物,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发现。

“此点也很可疑,马有财既然是为了履行酒令前来寻枇杷的,为何手里没有提着灯笼照明?”

于是马多金就又被拎了过来回答知府老爷同他家小师爷的问话:“园子里四处都燃着灯,需再另提灯笼照明。”

“此处也能照得一览余么?”沈辞指着马有财陈尸处。

马多金想了半晌,迟疑地摇了摇头:“小的记不清,不好确信,只得再到晚上燃起灯来看一看了。”

他说得倒也没错,想要印证此点只能再等到晚上。

.

第134章 琵琶案(18)掷骰。……

不过沈辞同青岫却也没有停下搜查干等入夜, 一个去探查园子各处,一个仍留在现场深究细节。

直至午饭时,两人才在翠盖轩内又碰了头,午饭就在这轩里摆, 大鱼大肉十八道菜, 满满摆了一桌, 青岫还瞅见了当中曾有过一面之缘的猩唇猪脑和雄鸭腰子――雄鸭腰子正摆在沈辞眼么前儿, 沈辞一脸的想用大脚丫子抽摆菜下人耳光之『色』。

青岫略微用力地抿了抿唇,用了几筷子菜后才正『色』开口:“我方才将马有财陈尸周围又细查了一遍, 并未发现可以用来制作连锁机关之物,那几块零散的石头做不成一套类似推骨牌般的可触发式机关。我原以为, 这两件案如果存在关联, 许是在杀人手法上有相似之处,毕竟两案的死者都是脑后遭到重创而毙命的, 但现在看来, 似乎手法上并不相同。”

沈辞索着道:“血『液』飞溅的位置距地面很近, 这与陈土狗死亡现场的情形十分类似,陈土狗是坐时被梁上掉下来的大锤砸中的后脑,我还以为马有财兴许是这么死的。

“比如,那块大石也是被那些零散的石头堆架在高处――像是旁边的假山, 或是稍远些的墙头上, 然后被触动了关键一块用做支架的小石头, 从而导致大石头由高处掉落, 砸死了马有财。

“但你既说没有连锁机关的迹象,那么靠触发机关弄掉大石杀人这一推测便不成立,况且就算石头掉落是靠触发,凶手又是怎么保证马有财必会在石头落下的地方猫腰呢?

“陈土狗好歹是一直固定地坐在那个位置, 又有刘木头有布置,这个马有财在死前的一切行为看起来都像是临时的、随机的,凶手是用了什么法,能够将马有财的一举一动都算得这样精准呢?”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成想这件原本看简单清晰的案,竟然有如此多的谜题和不可思议之处,疑点之间相互矛盾,线索之间又匪夷所,直让人无从下手,处突破。

而雪上加霜的是,午饭还未吃完时,便有衙门里的人跑来寻沈辞,说是巡按大人巡视至桑阳地界儿,不知怎么就听说了马财主在家中被杀一案,因“造成城中百姓困扰惶恐”,勒令桑阳府三日内务必破获此案,缉到真凶,以抚黎民,否则以渎职罪论处,麾下幕僚门子等莫能免责!

沈辞青岫:“……”

沈辞:“定时限就定时限,还打了好大一个幌,又要『逼』死我们又要『逼』得师出有名――待这案破了,回去我便送这契约幕后之力一块大匾,小苏夫子,你说这匾上是写‘不要碧莲’四个大字好呢,还是写‘又当又立’好呢?”

青岫:“……”我并不想用匾跟契约隔空吵架……

此界任务期限忽然出现,时间一下便紧迫起来,沈辞扔下筷子,看向青岫,道:“我们不妨换个路来琢磨此案:苏小珥,如果换作你是凶手,你且想想,你能用什么样的法,在此案中的情形下,杀掉一个你熟悉并了解的人呢?”

……苏小珥……

青岫已经对这人总爱往他称呼里掺“小”字的『迷』之爱好渐渐放弃了抵抗,略感奈地垂眸沉了片刻,才抬眼看向沈辞,道:“如果我是由园外潜入园内作案,必须有几个前提:一,对园内布局烂熟于胸,可精准地在夜里避开园墙内草丛里撒的铁蒺藜;

“二,对夜宴流程和人员安排亦十分清楚,确信当夜宴开始后,园子各处不会有马府下人值岗或游逛;

“而想要做到以上两点,须有一项前提,便是接下来的第三点:需要有一名极其熟悉马有财和本次宴会安排的人,做我的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