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秦池,似乎有些意外。大概在叶家没休息好,秦池看上去精神有些疲惫,嘴角微勾,笑容有几分疏离冷淡:“大哥身份贵重?,交游广阔,大哥来取,想来这桃子在京,很?快就会声名鹊起。”
周老大自然也是更愿意秦沉来取,忙又巴结地转向秦沉。
秦沉便道:“那晚生?便觍颜了。就叫小岭蜜露桃如何?”
周老大自然是一迭声的叫好。
秦池半垂着眸子,微微一笑,也道:“周老伯,您瞧,我说得?没错吧。”
虽是赞许,可她却觉得?多?少有些阴阳怪气。这算什么呢?在外人面前,秦沉也从善如流,没再用白凤二字,又叫他先取,他不肯,还要怎么样?
众人又寒暄告别一番,秦沉等才上了马,信信便也跟妩儿一起上了秦沉的马车。
天珍等小岭村众人俱都看得?目瞪口?呆。
马车上了路,往桑园县与姚姑娘她们汇合,才一起回了京。
信信睡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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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之后,免不了又是收拾整理洗漱一番忙碌。
第二日,秦沉依然卯初就早起去习武了。她回屋睡到日上三竿,自己?都觉得?奇怪。不过在侯府呆了三四?年?,怎么就娇贵成?这样。
吃过中饭,她便去找绿霞,打算问问秦沉今天什么安排几点回来。
不想还没进绿霞的屋子,就听得?隐隐传来哭声。
她不由心中一急,推门进去。
绿霞向来稳重?,到底出了什么事?竟能让她躲在屋里偷哭?!
性情大变
见到绿霞, 她更是骇然。
曾几何时,她见过这样狼狈的绿霞?
就见她趴在炕上,浓密的黑发乱得像个鸟窝, 一双水杏眼儿, 肿得比周家?的桃子还要?大, 大约因门被突然推开,她正?吃力地扭着头。
看清是她,绿霞复又趴在枕上, 呜呜哭了起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堵气噎声的抽泣叫枕头闷住, 细若蚊蚋。
她忙把门关严, 下了闩。
走到炕边, 在绿霞身边坐下, 轻轻拍了拍绿霞一耸一耸的肩头:“姐姐受了什么委屈,跟我说一说罢。也好?过一个人?闷着。”
谁知?绿霞只失声断气地抽泣着,那窄窄的肩膀耸动?得更加厉害。
一时无法, 她想了想, 起来倒了杯茶, 放在炕桌子上。
又?轻声劝道:“俗话说三个臭皮匠凑成一个诸葛亮。若是有什么难事,你?说出来, 或许我能帮你?想想法子呢?”
这?回绿霞却?是拼命地摇头。
半天泣不成声地道:“你?……别……管我,我……哭一场就好?了。”
她坐炕边, 一时十分为难。真这?样扔下绿霞,她心里怪不忍的。可怎么问, 绿霞也不肯说是什么事。
她想了想,便道:“那姐姐先在屋里呆着, 我跟人?说你?身子不太舒服……”
“不行!”谁知?绿霞猛地叫了起来。
倒把她吓了一跳,她便也有些急了, 吼道:“姐姐,左也不行,右也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绿霞却?也吼回来:“让你?别管,你?听不懂人?话么!出去出去出去!”
不但吼,还伸手推她,力气之大,她差点儿一跟头栽下炕来。
她只觉得太过莫名其妙,气得胸膛起伏,跳下炕,冷着脸,甩手出了门。
见那门叫她一摔,哐当着竟开了半边,想想,虽然生气,还是又?给她合上了。
她不禁越想越气,回到屋里,开了窗看着外?头,就见妩儿提出一只铁皮壶正?往这?头来,她便忙招手叫她。
妩儿一时进了门,给她茶壶里换了热水,笑道:“姐姐这?一觉睡得可真香,可见是真累着了。”
她确实累得慌。前一晚替秦沉守夜,睡在周家?堂屋的椅子上,后来在车上虽睡了一路,到底不比家?中。
本来周身都是酸痛的,也没多少精神,可叫绿霞莫名其妙气了一场,倒是来了精神头。
她坐在炕上,气呼呼地打开青花琮式瓶,抓了一把干姜片,扔进黄釉瓜棱壶里,摇了摇,道:“你?可知?道绿霞姐姐出了什么事?她怎么怪模怪样的,我去关心她,她反倒冲我发了好?大的脾气!”
到底没说绿霞哭得不成人?形,怕丢了她的脸面。
妩儿一双狐狸眼往左右一溜,跑到门边去张了张,关好?门,才跑回来,坐在她旁边,低声道:“这?事我们一回来就听说了。你?忙着伺候爷,不知?道。”
信信忍不住瞪她一眼:“你?还不快说,到底什么事?绿霞姐姐向来是个不急不徐,最沉稳不过的性子!”
就见妩儿缩了缩脖子,期期艾艾道:“我……也不过是猜的,要?知?道真假,还得找姝儿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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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免气结,也懒得追问她:“那你?快去把姝儿叫来!”
一时姝儿进了门,信信便拍拍炕头,叫她也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