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信信就听前头?“扑通”一声响,她吓得抬头?,就见姚夫人竟然跪在了地上。
又是“扑通”一声,秦沉也在姚夫人身?后半步跪下了。
信信:……。
“你们倒是母子一心?。也好,今日在这慎行堂,就把话说?明白了。”老太太也不叫他们起身?,反而?慢悠悠道,语气里颇有几分破釜沉舟的味道。
信信暗暗往后缩了缩,直起腰身?,低眉不低头?,用?眼角余光打量着。
大概外头?天色有些暗了,殿里光线越发昏暗。老太太也不叫点灯,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感。
“先说?要?紧的。沉哥儿?的媳妇儿?,只能是慧丫头?。沉哥儿?,这可是你亲口答应过我的。你莫不是要?反悔吧?!”
“老太太何出此言?眼看着柳妹妹的及笄就在眼前,一切都要?水到渠成,我只不明白老太太与姑母在担心?什么??”秦沉徐徐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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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秦沉这样说?,姚夫人居然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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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信不由有些纳罕。难道秦沉早跟姚夫人交待好了?
老太太让柳家母女离开,原来是为了说?这样直白的话。
“既如此,甚好。”就见老太太从头?上拔下了双翅蝴蝶簪,双手一扯,那蝴蝶簪一分为二,却?仍是两只蝴蝶,一只略大,一只略小。便?是在这样昏暗的光影里,也色彩斑斓,珠光璀璨,跃然欲飞。
站在老太太身?边的雪凝便?伸手接过那只小的,走下来,递到秦沉手上。
秦沉接过,却?叫:“信信。”
信信正跪得膝盖如刀割一般,听到这话,忙应了声是,双手扶地,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腿,瘸着上前,从秦沉手上接过那蝴蝶簪,捧在手上,退立一旁。
“再有,信信这丫头?,我之前也问过你,要?不要?收了做通房?是你说?不要?的。这事你可要?反悔?”
信信一听,先是一怔,旋即心?里心?是喜悦。还不知?道有这么?一茬。果然她没料错,秦沉并无要?收她之意。他对她好,说?不定就是看她年?纪小,跟在身?边不像大丫头?们,容易产生些绮念。今天柳夫人母女可真是小题大做。
正欢喜着,就听秦沉道:“她如今年?岁尚小,我先拘在身?边好好地教导着,过几年?再看也不迟。”
她顿时好似头?顶浇了盆凉水。
她神?经了么??小岭村首富家的地主婆不当,来当他的通房丫头??!
地已经买了,看来铺子也要?赶紧买起来。早些赎了身?才是正经。
“也好,有凝雪盯着,想来她也闹不出什么?丑事来。”
就听老太太长出一口气,道:“沉哥儿?,你去旁边领上五板子吧。擅闯慎行堂,坏了家法。”
信信倒不担心?秦沉。
他皮粗肉厚的,打上五板子,算什么??那些行刑的婆子,也不会真下死手。
不想就听秦沉道:“老太太要?罚,别?说?五板,便?是五十板子,孙儿?都不会吭一声。只是今日这慎行堂却?是开错了。太太主持着府里的中馈,开慎行堂这样的大事,她不但不在场,连知?道都不知?道。反倒是来作客的姑母跟表妹在此。我闯了进来,不能算是坏了家法。若以坏了家法之罪责罚孙儿?,请恕孙儿?不能领命。”
她一听这话,不由暗暗拧了自己?一把。她可真是小瞧秦沉了。原来人家闯进来前,早就有打算。说?不得姚夫人也是他请来的。
如果这样,老太太还是硬要?罚秦沉,虽然罚是罚了,老太太难免落个?蛮横不讲理的名声。
就听老太太冷笑一声:“好好……你果然大长进了。那便?不罚你。来人,信信为奴傲慢,不敬主子。绑上,打她十板。”
信信只觉得天降炸雷。好端端地怎么?变成她挨打了。
可偏偏老太太还有理。她今天遇到柳夫人她们没下车,确实是傲慢不敬。
眼看着棺材脸马婆子就要?上来绑她,她不禁气得直往秦沉那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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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身?体虽然好些了,可真要?叫打上十板子,也要?丢了半条命。
“老太太,我记得早些年?,紫烟犯了事,还存了三十板子没罚。”却?听秦沉道。
信信:……。亏他这时候想起这事。可是有了凝雪,老太太已经放弃紫烟了。莫说?三十板子,便?是打死紫烟,怕老太太也不会在意。
得努力自救。这样没完没了的,秦沉又不是天天在府里。怎么?也不可能护得住她。老太太发狠把她送走配了人,秦沉难不成还能去打老太太?
她忙再度举起了手。
老太太觑她一眼,点了点头?。
她忙道:“奴婢有些话想单独跟老太太说?,不知?道老太太给不给奴婢这个?机会 ?”
话音刚落,她说?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她。
尤其是秦沉,满眼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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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色的眸子像要扑食的猛虎, 恨不能跳起来咬她一口似的。
她赶紧转开眼?神。
心里却愤然:他恼怒个什么劲?当初他为了摆脱老太太的控制,把毫不知?情的她卷进来,若不是秦泓, 她说不定坟上的种的桃子都能结果了。
现在不过是那时候的翻版。
老太太想压制他, 压制不了, 就拿她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