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雪没反应,他得寸进尺,“那你快把我加回来,现在就加。”他再也不要重温消息发不出去的时候的那种感觉。
辛雪拉开了距离,抱起手臂,不悦而危险地眯起眼,“还有完没完了?”
夏越柏这时才意识到,他们的过分靠近,还有蒸满热气的潮湿浴室,都是欲望发酵的完美温床。他怔愣地住了嘴,像过载的电脑,正在重启。
没等他的进度条加载完毕,颈侧尖锐地一痛,辛雪暗示般在那里咬下一口。
嘴唇柔软,牙齿锋利,还有口腔湿润的触感的残留。疼,但其他意味更强,犹如一种特殊的开关。
夏越柏的回应是一把把他掼在了墙上,头顶纷纷的水流像一场倾盆的暴雨打得人睁不开眼,两片嘴唇甫一碰在一起,便不分你我地吮咬舔噬,再难舍难分。
辛雪柔顺的长发从他的指间流过,夏越柏不由紧握,仿佛苦行的旅者掬着一捧珍贵的水。
“还行吗?”辛雪的手掌抵在夏越柏胸口,听到他发问,掌心传来低沉的震颤。
他早知道夏越柏的声音好听,尤其在床上,快感的加持下,会不自觉压得更低。夏越柏在性事上一向话少,往往只有“还行吗,会不会太深”这一类,如今他好像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听到这几个字,便不由自主地腿软。
他点头,扶住夏越柏的肩,先吞下小半截,缓一会,再继续向下坐。
夏越柏忍得辛苦,撑在身后的手五指深深陷入床垫。明明也没过多久,这口小洞已然又紧得不像样,只向他一个人打开着,他奇怪地满足,又快乐非常。
挑起眼帘,他悄悄打量分腿跪坐在他身上的辛雪,明明是在做爱,他却有种难以具名的纯净,让人不忍侵犯,又过分地想把这片新雪染脏。
突然那双深黑的眼睛向他转来,视线对上,夏越柏一下有种想射的冲动,慌乱挪开目光。
辛雪轻笑出声,身体晃了一下,夏越柏连忙挽住他的腰,雪白透粉的肌肤上落下晒成深麦色的手掌,这下他的眼睛真的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这么多天……”辛雪因为刚才的扩张还湿着的指尖,抵着夏越柏的腹部,慢慢向下滑,“……有没有想着我自慰过?”也是这个年龄过来的,他太了解处男。
纤细的手指在起伏的肌肉上制造出水亮的痕迹,夏越柏盯着那儿,莫名地渴,没办法不说实话,他艰难承认,“有。”
刚全部进去的这一段最难捱,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
喘着气,颤栗爬上皮肤,辛雪不妙地觉得夏越柏可能稍微一动自己就要高潮了。
他在床上最爱看对方欲火中烧却求而不得的样子,这感觉能把人逼疯,什么体面下限原则统统抛却,现在欲求不满的却变成了他自己。
再加上夏越柏实在很乖,不用他折磨,便自觉地克制,明明自己都才刚刚脱离处男身份,还反过来关照他,顾前顾后,总怕把弄伤他。这多少让辛雪不忍,他塌下腰,软着身体摆出最适合抽插的姿势,纵容地引诱,“你想怎么来都可以。”
夏越柏好似没听清,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真像只懵懂的动物,辛雪小腹酸软,唔了一声,附耳上去,用气流撩拨着他敏感的颈侧,“干我。”
后颈到尾椎骨一片全麻了,夏越柏无法吐露一个字,双手探下去,托着辛雪的臀,强悍而有力地冲撞起来。
夏越柏放开来的时候怼得又重又凶,是辛雪上位,他却几乎把他整个人都掂进怀里,除了交合处,霸道地不给任何着力点,让辛雪只能紧紧搂住他,被操得颠起来又重重落下,完全说不出话,只能断断续续呻吟。
其实真要说起来,他对夏越柏做过的事才不过十分之一不到,控射足交都是小事,前男友连进入的深度都要被掌控、被绑得大夏天都只能穿高领长袖、或是上尿道棒上锁一类一个月不准射精,都是有过的。
这种畸形的性爱模式是他过去的常态,和那些嗑药滥交的同事们比起来他不觉得有什么,工作加上心理状态,长期处于巨大的压力下,他总得有个宣泄的方式。但那些过激的手段他从没想过在夏越柏身上使用,似乎只抚摸接吻就很好,只要是和眼前这个人。
禁欲不到一个月,夏越柏却觉得辛雪今天格外敏感,好像还没到最里面,就夹紧了腔道连声说不行。
“行的,行的,之前不是都可以?”夏越柏耍赖地咬他的鼻尖,又偷偷向里送,里面的媚肉四面八方地裹上来,一圈圈紧箍着龟头,把他吸住。
突然辛雪低哑地急喘了一声,细腰拱起,浑身猛地酥透了,前方挺直的阴茎弹跳着,连喷出数股浓郁的精液,溅满夏越柏的小腹。
红嫩的顶端喷出白浊,夏越柏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儿,不忘迂缓地抽送,绵延着快感。
辛雪也十分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射了,掩着脸无可奈何,“我没事,你继续。”
夏越柏还在看着那儿,出于双性的缘故这里常常被忽略,现在他迟来地留意到,辛雪连这里都是漂亮的,顶端深粉充血,滴着精,像颗诱人的水果。
缓过这阵劲,见他迟迟不动,辛雪问:“怎么”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被掀翻在床上。夏越柏俯低身体,吐出的热气喷洒在他的小腹,不等反应过来,阴茎就被含住了,顶端窒息般被吮着,仿佛还要从里面榨出更多甜蜜的汁液。
“你”又没让他说完,夏越柏把他扣在身下,精壮的肩背罩上来,密不透风地把他压制在怀里。
前胸贴着前胸,小腹蹭着小腹,隔着皮肉辛雪都能感觉到他隆隆的心跳,蓬勃地撞着他。嘴唇被夏越柏吞吃般吻着,他仿佛皮肉骨骼都被吞噬殆尽,那根粗大的阴茎像要把他钉死般捅进来,搅动着腹腔。
欲潮翻涌,辛雪有一瞬间头脑全然空白,好像真的被操得晕过去,荒谬地怀疑自己是不是正做着一场疯狂的梦。
混乱中打开眼,世界晃动着,他对上夏越柏被汗水沾湿睫毛的眼睛,瞳孔放得很大又急剧缩小,恍然他看见他的嘴唇正微微张合,仔细去听,居然全在说一句话,全部都是“我爱你”,像只不通人性的野兽,却吐露出最人性的爱语。
他捡起床下的避孕套,熟练地打结,丢进垃圾桶。
外面天已经黑沉,打开窗户,海岛潮湿的雨季风灌入室内,洗涤着浑浊的气息,仿佛整个人都焕然一新。看了眼手机,杨亦非正在附近的酒吧独酌,最后的回复是一张表情包,上书八个大字,你做爱吧不用管我,他扑哧笑出声。
回到床上,夏越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安静地看着他。
“睡醒了吗?”辛雪单腿跪在床侧,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夏越柏闻言眼睛一下睁大,看向对床的挂钟,立刻变得懊丧:“我怎么睡了这么久?”明明和辛雪说,他只睡十分钟,十分钟后一定要叫醒他。
辛雪摸摸他的头。他太累了,只看脸色就知道昨晚一定没睡好,加上长途飞行,又一路提心吊胆,他更想让他好好休息一阵。
好几个小时就这么被睡眠浪费,夏越柏满脸写着不高兴,转眼又想起睡前只做了一次,而就这么重中之重的一次,他却十分钟不到就射了,那表情又变成了沮丧,像在说自己没表现好。
辛雪不用问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对时间完全不执着,爽到就好,于是掀开被子,“我陪你再躺一会。”
“我明天还有会,今晚得回去。”夏越柏小声说,是他的发表所以绝对没办法推掉,万分后悔一股脑儿给自己找了那么多事做。
辛雪的皮肤带着一丝凉意,挨上夏越柏在羽绒被下捂的暖融融的身体,他贪婪地想索取更多温度,“我后天就回b市了,很快能再见面的。”
“我不能。”夏越柏更加闷闷不乐。因为同是a国人,之前也见过几次,共事的同门提议会议结束后借转机的机会改道j国滑雪,连雪具都已经托朋友带去,他当时答应的爽快,现在却正思考反悔的借口。
辛雪安慰:“滑雪?那很好啊,c市很难有那么大的雪,我一直想去的,就当是替我先去看看,以后我们再一起去,怎么样?”
夏越柏的呼吸窒了一下,勉为其难地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