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风机声?音一停,他又要往被子里出溜,秦靖川眼疾手快将人逮住,不容拒绝地说?道:“还没塞药。”
秦澈缩在被子里瞪他:“我不要塞!”作势还要拿脚踢人:“你滚,你滚!”
脚丫子刚伸出去就被秦靖川劈手握住了,这下可好,秦澈整个人都叫他拖了出去,两条长腿大?大?分开,刚穿上的睡裤竹笋叶似的被人剥了下来。
秦靖川像堵墙一样卡在中间,叫人没处逃。
秦澈挣扎着不肯就范,秦靖川只好又俯下/身吻他,低沉的嗓音在耳边诱哄:“很快的。”
秦澈害怕地尖叫:“你别过来!”
他扑腾得像一条活鱼,闹得秦靖川心火愈旺,用上蛮力让人老实了。
秦澈看不到后面的情况,更加紧张,刚要放开嗓子哭嚎,就挨了清脆的一巴掌。不太疼,但动?静足够震慑,秦靖川沙哑着嗓音:“放松。”
“你哪儿我没见过呀,跟我闹腾什么,不像话。”
秦靖川也是想当慈父的,可每次都坚持不到几分钟。这回又要得罪透了,他在心里叹气,见人有?软化?的趋势便趁机将药栓塞了进?去,大?手稳稳推着向里,就算第一次干这活也能干脆利落。
弄完了把人解开,秦澈咬着枕头,眼眶通红。
“哎呦,这是干嘛。”秦靖川赶忙脱了手套把人抱起来哄,塞的时候都不吭声?,多半是不痛的。他伸手抹人眼角,发现没有?泪水才缓了一口?气,“害羞啦,嗯?”
秦澈带着哭腔吼他:“我都说?了不愿意!秦靖川你混蛋!”
翻来覆去也只会这一句,混蛋就混蛋吧。秦靖川面不改色嫁祸于人:“咱宝宝让你受苦了,出来我就教训它!”
话是这么说?,但他也知道秦澈脸皮薄,伸手将灯关掉了。
黑暗中秦澈将秦靖川推到了一边,不许他抱他,并且将大?半的被子都蜷在了身下,一副决裂的架势。
秦靖川当然毫无异议,别说?不盖被子,就是让他睡地板都行。
秦澈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今天又是打针又是塞药,折腾得他身心俱疲,然而睡意始终无法聚拢。自己仿佛变成了一辆过载运转的机器,明明已?经到了极限,却始终无法停下运作,被折磨得即将崩溃。
不知过了多久,秦澈敞开被子,主动?将秦靖川裹了进来。见人没反应,他像敲门一样敲了敲秦靖川的后背。
秦靖川的睡眠质量极好,这是在当兵时训出来的,几乎能倒头就睡。但同时他也非常敏感,特别是在秦澈身边,稍微有?点动?静就能清醒过来。
秦靖川被敲醒了,还没睁开眼睛就循着习惯将人揽进?怀里,嗓音带着慵懒的沙哑:“不跟我闹别扭啦?”
秦澈气得咬他的锁骨:“我还是睡不着。”
秦靖川按开床头灯,刚好十二点。管家已?经睡了,他让值班的保镖热了杯牛奶端上来:“是不是宝宝又闹你了?”
昏黄的灯光下秦澈的眉头像打了两条死结,整个人都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我闻到牛奶的味道就想吐。”
秦靖川终究无法感同身受,他想起周谨平的医嘱,把秦澈抱起来,让他像树懒那?样趴在自己?的肚皮上。
秦澈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就像抓着最后一块稻草。
“孩子要从小教育。”秦靖川一脸严肃,“我问问它为什么不让妈妈好好睡觉。”
秦澈呜咽着,很快就没了动?静。
秦靖川忍着笑意摸到纸巾,简单清理了一下:“这就不行啦?”
没想到秦澈真的绝望到哭了出来,一边抽噎一边冤他:“都怪你,我都不正常了。”
“正常的,正常的。”秦靖川赶紧好言哄着,“旷了这么久肯定快,咱不着急,啊。”
他忍得满头大?汗,慢慢又把秦澈送上云端。这个姿势让他很容易监控秦澈的状况,还不会蜷坏了肚子。
秦澈在床事方面向来被他拿捏得紧,对他这些招数又爱又怕。第二次已?经有?些气力不足,在秦靖川讨要第三次时终于忍不住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像是要把连日?缺乏的睡眠全都补回来。醒来后精神头果然好了不少,秦澈跻上拖鞋,楼上楼下转了一圈醒盹,最终在书房里找到了秦靖川。
秦靖川在开视频会,他犹豫着站在电脑后面,男人便把摄像头关了,招手让他坐到腿上来:“感觉怎么样?肚子有?没有?酸?”
秦澈摇头,不管做了多少次,他都没法像秦靖川那?样坦然,把床上的事儿拿到明面上讨论?。当叔叔的还浑然不觉,笑着摇头:“你是舒服了,可折腾死我。”
电脑里还有?下属汇报的声?音传出来,秦澈骇得瞠目,忍着没立刻从秦靖川怀里跑掉。
他摇摇欲坠的睡眠状况总算被救了回来,甚至比最亲密的那?段时间还要腻歪。书房,台球室,甚至花园的凉亭都试过了,秦靖川也因此让佣人全都回避,弄脏的内衣裤都是他亲自手洗的。
但他不能一直呆在家里。秦澈的状况有?所好转后,秦靖川就带着人回了公司。这次更要命了,连杰西卡都被要求不能随便来公司三十层溜达,万丽的正餐和?点心更是每天不重样的送,见秦靖川一面难如登天,要是会议进?行到一半接到秦澈的电话,有?事儿没事儿他都得往楼上跑。
于是当魏鸣来到弘泰时就听到公司上下都在八卦一些谣言,说?什么老板的未婚妻大?概是个娇纵成性的大?小姐,就那?个受宠的劲儿,就算她?要看烽火戏诸侯,秦靖川估计都能马上把双子大?厦点了给人看个乐呵。
魏鸣大?受震撼,她?骄不骄纵不知道,但肯定不会受秦靖川的宠,那?真是让人掉一地鸡皮疙瘩。所以是他那?个小侄儿来了?魏鸣暗自揣测还是觉得不对,且不说?那?是个大?男孩子,没有?时刻带在身边的道理,就是秦靖川要带,人家也未必愿意来呀。
她?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但确实是有?要事找秦靖川的。杰西卡觉得为难,说?这是老板的午睡时间,所有?人一概不能打扰。
魏鸣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半了,这是什么昏君作风!她?要打秦靖川的内线:“我这事儿耽误不得,每分钟都可能亏掉上千美金,让秦靖川抓紧出来。”
“内线电话早就不用了。”杰西卡说?,“老板不喜欢被人打扰。”
得,魏鸣两眼一黑:“那?你送我上去总可以吧,谁家好人把恋爱谈成这样,连公司都不要了?”
杰西卡夹在中间感到为难,还是熬不过魏鸣的软磨硬泡,战战兢兢刷卡把人带上了三十楼。
秦靖川正在陪秦澈午睡,刚把人哄得有?点迷糊,就见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那?个长相明艳的女人风风火火冲进?来:“秦靖川,东南亚的项目出事了。”
“魏鸣?你怎么进?来的!”比起项目,秦靖川更在意突然出现的联姻对象,整张脸都黑了下去。
秦澈在他怀里也彻底清醒了,一时间全身僵硬,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