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毅很少把爱、喜欢之类的词挂在嘴边,不犯二的时候总是内敛得不能再内敛,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比谁都更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

热意渗进杜衡的心口,汇聚成一口温泉,温暖着他的心脏,泵出来通往四肢百骸的血也仿佛温热了不少。

心中有把声音告诉他,这个人值得自己将一辈子交到他手上。

这个人不但是他的光,还对他说,愿意成为他最强而有力的后盾。

也许,真的像邵毅所说,偶尔可以放下那些不必要的自负、孤独与倔强,心扉更敞开一些,信任另一半多一些……?

「老实说,我不习惯,很不习惯完全敞开自己……」他仰着脸看邵毅,说。「可是……我会尝试的,将自己多交给你一些……」

他们抱着彼此,脸凑得很近,热气都呼到彼此的皮肤上,近在咫尺的两颗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

杜衡只觉得这时候水到渠成,不做点什么实在浪费了大好气氛,有点期待地?[起了眼睛,就等着邵毅亲下来。

一秒,两秒,三秒。

「……」杜衡重新睁开眼睛,只见邵毅脸涨得通红,一直紧张地抿着嘴唇吞着唾沫,就是不亲下来。

「怎么,让你亲一下都这么紧张?」

可怜邵小警官为男朋友操碎了心,五花八门的想法在脑子里嗡嗡打转:是亲一下嘴唇就好呢还是舌吻?睁着眼亲还是闭着眼亲?昨晚一抱上去杜衡就推开了他,接着冲进厕所里吐了,是不是除了PTSD以外还得了性冷淡?真亲下去会不会惹他反感?

可是现在杜衡分明在等着他亲,要是不亲,会不会像爱得不够,害他胡思乱想?

脑袋宕机怎么办,在线等,急。

杜衡才不想管男朋友颅内小剧场都在演什么,索性踮着脚,环扣着他的脖颈,自己亲上去了。

柔软的唇瓣天衣无缝地贴合在一起,交换着体温,仅仅是贴着厮磨,还没深入,两人就已经不由自主地颤栗着拥抱得更紧,像要互相融化到身体里去,脊梁骨一阵阵发麻,像通过电流一样;胸膛贴在一起,悸动的心跳声放得极大,像两面大鼓一样敲得咚咚响。

杜衡全身发热,迫不及待地舔了邵毅上唇一口,吐出半截舌尖,胯也往前顶了顶,暗示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不用开口,动作已经足够表明一切,邵毅就像只大狗一秒激动,飞起后脚就把门踹得关上了,搂着杜衡磕磕绊绊地走了几步,推在床上,压着人,一边胡乱地脱着两人的裤子,一边使劲地又舔又吸又啃那一截红红的舌尖。

「唔……啾……」

邵毅亲了又亲,品尝了一会杜衡的舌尖,又将自己的舌头送进去那温热的嘴里竭力探索着每一个角落,而杜衡也喘着气迎合著他,贪婪地攫取着属于他的气息。

爱意终于熟透,发酵酿成最醇的酒。

他们舍不得闭上眼睛,两双放大的瞳孔里映着彼此,呼吸愈发炽烈,每一次呼出的气都带着高于体温的温度,像上升的气流,带着他们翱翔天际,又像一层叠一层的浪,来回拍击着理智的堤岸。

杜衡只觉得氧气都要被抽走了,可是邵毅愈急切他就愈是安心,更美妙的是身上沉甸甸的压感,那是生命的重量,也是爱情的重量,给他一种深深的安全感。

他们亲吻着不舍得分开,一只手抱着对方,另一只手与对方的手交叠在一起,握着两根早已勃发的性器凑到一起,顶端对着顶端蹭了一会,再互相揉搓。

两人就这样用自己坚挺的部位与对方亲密缠绵,互相把粘液涂抹上对方的那一根上,湿滑的手上也不知道沾的是对方的腺液还是自己的腺液,满心只想把对方变得和自己一样黏糊糊。

亲着摸着好一会,舌吻到几乎窒息时,他们才气喘吁吁地分开,暧昧的银丝挂在嘴角。

杜衡轻轻推了推邵毅,伸手扒拉着床头的小抽屉。

邵毅还想再亲,被阻止了有点不情愿,只见杜大法医臭美的本性又回来了,先摸了瓶男士香水往身上喷了几下,才解开衬衫上一颗颗精致的白玉色纽扣扣子。

真脱光了,他又不好意思了,将头扭到一边,闭着眼睛,小声嘟囔了一句。

「就……就交给你来一回。我摔车以后留疤了……有点丑,你不准笑。」

杜衡是混血儿,肤色本就比一般H城人白皙一些,情动的时候泛着淡淡的红晕,格外诱人,只是躯体上面也遗留着车祸后好几道明显的疤,长出了粉色的嫩肉,看起来又格外惹人心疼。

「你变成怎样我都喜欢。应该不疼了吧?」邵毅轻轻摸了一下那柔嫩的一小片肌肤,小心翼翼地寻求确认。

杜衡痒得缩了缩,顿时有些腿软,喉咙里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

「嗯,有点痒,不过不疼,你再摸一摸……」

邵毅的目光往上看,脖子上的喉结正在滑动着,散发着浅淡的海洋调香水味,混合著独属于杜衡的气息。

邵毅情不自禁的埋头去嗅,吮吸上去,将杜衡的喉结吸得通红,而后一边摸着杜衡的身体,一边亲吻着眼睛、耳朵、脸颊、下巴,一路朝下,将殷红的吻痕一个个印在杜衡的脖子和锁骨上。他认真地亲着摸着,感受着自己喜欢的人的身体反应,通过杜衡的呼吸声和表情变化,看出来杜衡很喜欢他这样做。

他放下心头大石,又试着轻轻揉了杜衡胸口一下,小巧的乳头顿时变得更加尖挺,充血的颜色深了几分,也引出了对方情难自禁的浓重呻吟声。

「哈啊……」

这一声传入耳中,邵毅就忍不住了,低头又舔又吸,还用牙齿轮流轻啃那两圈小小的乳晕。湿濡的乳晕上很快就留下了清晰的牙齿印,在胸膛上留下两抹艳色。

杜衡被他啃得全身又麻又痒又酥,起了一身疙瘩,双手避开邵毅刚动完手术不久的后脑勺,摸着宽阔的肩膀和后背,腿夹着他的腰,小声小声地喟叹着,胯间的性器早已激动得胀大发疼,颤抖着往外吐着透明的粘液。

他忍不住,伸一只手往下用力撸了几下,正要释放在手里的时候,OO却被邵毅一把攥住了。

这拉手煞车拉得太急,宛如一辆一路飞驰领先的超跑在终点前来了个急煞车,那不可描述的冲动憋着不上不下,杜衡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邵毅你做什么?!」

男友委屈巴巴的:「你怎么只顾着自己爽……我想和你一起舒服啊……」

杜衡横他一眼:「那动作快点,第二格抽屉里有润滑剂。」

邵小警官一下子警惕地瞪圆了眼:「你又不知道我会来找你,为什么会带润滑剂?」

杜衡咳了一声,眼神心虚地左右游移:「就,就顺手收拾进去了……」

「顺手?你以为我这么好骗?」邵毅继续瞪,一直瞪到杜衡脸颊耳根全红了,火辣辣的像要烧起来,为了掩饰窘态,也狠狠地瞪回去。

「你干嘛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自己看去!」

邵毅打开了第二格抽屉,赫然就是杜衡惯用的海盐焦糖味润滑剂,旁边还用透明密封袋装着一只巴掌长的条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