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身,站在窗户前,看着南边的天空,曳光弹在夜空中画出一道又一道歪七扭八的红色弧线,迸发出来的强烈的光芒,让整个天空都变得通红。爆炸声就像是一群嗡嗡作响的大黄蜂,一个接着一个地,没有停歇的意味。
是的,盟军,来了。
……
海狮计划彻底失败了,但是德国想成为欧洲和巴尔干的主人的野心并没有破灭,这个势如破竹的帝国将目标转向了东边。
曾经让查理十二世和拿破仑遭到失败的冬天,将再次重创他的敌人。
主说,伸冤在我,我必报应。
最终的审判日终将到来。
【叮咚】
【恭喜宿主,解锁隐藏任务线,猩红的夜空】
第七章 审讯
自从盟军轰炸之后,布鲁塞尔的天空就阴霾笼罩,朦胧的太阳一直隐在一片蒙昧的灰中。
海伦拿了染发剂,奉命给你染发。你坐在镜子前,任由海伦摆弄你,你看见你的亚麻色的发梢逐渐变成浅金色。
要知道,染发剂在二战时期是违禁品。
水晶之夜事件后,很多yt人试图通过染发来改变头发的颜色,但是一双灰黑色的眼睛却还是出卖了他们,由此染发剂也被列入了禁品的范围。
因为党卫军逮捕yt人很大一部分是凭借他们的外在特征。金发碧眼不一定是雅利安人,但一定是非yt人。这种方法很方便,也很愚蠢。
“伊娜,你这样看起来顺眼多了。”
晚上,费因茨回来,站在你面前,他将脱下来的军大衣顽劣地盖在你身上,遮住了你的脸,像是把你当成了衣服架子。
因为衣服刚刚从他身上脱下来,上面还带着余温,再冷血的动物也是有体温的。你没有闻到血腥味,这很不错。
“明天早上八点的火车,去巴黎,收拾一下。”
你把盖在你脸上的衣服从头上簌簌地拉下来,抱在怀里,露出一双瞪得圆睁的眼睛。
“哥哥,我为什么要去巴黎?你、你也去吗?”
“到站后威廉会去接你,他最近刚好在巴黎休假。”
他用手弹了你一个脑瓜崩,拿起睡袍就往浴室走。你本来跟在费因茨的后面,想继续问,他却停下了脚步,转头看你,眼底满是戏谑。
“伊娜,我不介意和你一起洗澡,如果你想在临走之前再来一次的话。”
你无言以对,在心里忿忿地吐槽了一句,无耻的纳粹……
事实上,这是一场权力的博弈。
一开始希特勒任命范德米尔将军为比利时的军政总督,但是希姆莱向来瞧不起陆军将领,认为陆军将领虽然可以在战场上为帝国赢得胜利,却没有能力治理好占领区。
所以他向希特勒进言,撤销了范德米尔将军的任命书,改由费因茨担任全权代理特使,以此实现希姆莱在比利时建立一个由盖世太保统治的天下的目的,发展他的势力。
现在,希姆莱本又已经向希特勒进言,基于费因茨在比利时的出色表现,将他改派到法国,治一治法兰西那没用的浪漫和桀骜不驯,任命书已经在送达的路上,却又出现了盟军轰炸的事故。
经过调查,盖世太保怀疑有盟军的谍报机构部署在了布鲁塞尔。因为在克雷贝克遭到轰炸前夕,他们虽然发现了不明电波,但是却一直查不出电台所在。
正在筹建的军火库遭到毁灭性重创,费因茨作为比利时最高官员,难辞其咎。
*
车头插着红黑旗子,被涂成德军灰绿颜色的奔驰轿车载着你到了火车站,宽阔的月台将两侧的铁轨分割开来,月台上有一小队德国兵正在巡逻。
你从尤里手中接过皮箱,向他道了别,并向铁路检查员出具了身份证和通行证后,便登上了火车。
火车上有很多空位子,位子上坐着的也都是衣着考究的人。
你坐在窗边往外看,但并不是在看不断替换的乡野风景,柔和的山丘、森林、伸展到地平线上的没有尽头的田野,而是在整理穿越这几个月以来你所经历的一切。
伊伦·霍奇金,1922年9月28日生,瑞士人。这是费因茨为你准备的身份证上的名字和出生日期,右上角还有一张你临时拍的照片。
你记得二战中,瑞士是受到保护的中立国,享有治外法权。可是在战争中,中立国人的身份真的能在腥风血雨中被他的国家所庇护吗……
他还不如直接给你安排个德国人的身份更靠谱些……
你现在已经解锁了五条隐藏任务线,但是系统并没有告诉你可以回家,看来之后还会有新的任务,间谍这个身份真的有点麻烦……
好烦,你感觉自己可能是晕车了,又觉得胃里一阵排山倒海的反酸,去火车上的洗手间吐了一会。
等你再回来的时候,发现一个头上戴着装饰着一束甘蓝形缎结帽子,帽子下面是金色头发的女人坐在了你位置的旁边。
是萨丽!
你心里咚咚跳着,回到自己的位置,在她身旁坐下来。你和她位置间隔的中间放着一本书,《Mein Kampf》。
“伊娜,书里有暗码,到站后想办法缝在衣服里。每周三,收听巴黎电台,歌剧后的频率破译即为新任务。我会再找机会联系你。”
萨丽以最快的速度、最低的语调说完后,便拿起方才放在脚边用左腿紧贴着的箱子,离开了你所在的车厢。
你环顾周围,发现只有左前方坐着一个带着孩子的妇人,稍稍松了一口气,你将皮箱打开,把书慌乱地塞了进去。
暗码,每周三,巴黎电台,歌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