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脑海中疯狂地重复这几个词,试图加深你的印象,这可是玩命的任务,可千万不能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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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到站后,你跟着稀疏的人群下了车,还没有出站台找到来接你的威廉,反倒看见了跪在月台中央、双手被捆绑在身后的男人,旁边还站着两个德国兵。
他的头歪着,目光呆滞无神,一线红色的口水不知不觉从嘴里流出来,整张脸几乎看不见好皮,他的脖子上用白绳挂着一块牌子,上面用德语和法语两种语言写着:“法国间谍”。
你的手握紧了皮箱,加快了出站的脚步,一定要赶快离开,赶快离开这个地方才行。
你如此催促着自己,脑袋里不停地空转,但是膝盖一软,就要摔倒在地上的时候,却被一个人挽住了臂膀,幸免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霍奇金小姐,欢迎你来到浪漫之都巴黎。”
你抬头一看,是上次在宴会上见过的威廉长官,他的嘴角仍然带着礼貌的微笑。
他对你头发颜色的改变没有感到任何疑惑,且知道你现在身份证上的名字,看来应该是收到了费因茨的电话或者电报。
威廉从你手中接过皮箱,你一时间没有缓过神,思绪还停留在皮箱里那本放着暗码的书,下意识地抓紧了皮箱不松手,反应过来后又立刻松开了手。
威廉倒是没有在意,他看见了跪在月台上的人,左手提着你的皮箱,右手虚揽着你的肩,替你解释道:
“最近局势有些不好,抵抗组织的行动有些猖獗,某些自以为是的人想到这个‘好主意’,想试图用来警示前来巴黎的人。如果他们粗鲁的举动吓到了你,我很抱歉。”
你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紧跟着威廉明显已经放慢了很多的步伐。
“长官,您不必感到歉意,是我没有做好准备,之后的日子打扰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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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着威廉的车来到了他在巴黎的居所,一幢二层楼,你的房间在二楼一间空余的卧室里,很整洁,卧室换了新的床铺。
你道了谢后,要来了针线和剪刀,拒绝了晚饭,锁上门后,便打开皮箱,拿出了萨丽交给你的那本书。
《Mein Kampf》,《我的奋斗》,是希特勒的自传。萨丽可真猛,用敌方的书来掩盖我方的暗码。
你来回翻了一遍书,从里面取出了夹在两页纸中间的一小块薄薄的绢纸,上面写满了数字及对应的字母。
这种纸虽然很薄,但却结实,而且因为材质是绢布,不会因被搜身而发出沙沙的响声。
你从皮箱里找来一件深颜色的衣服,这件衣服上的缝线和威廉给你的针线的颜色比较接近,你剪开后将绢纸缝在了衣服里,并仿照衣服原有针脚的样式完成了缝补工作。
一系列操作下来后,你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才恍然感到一股剧烈的饥饿感,最近你的食量莫名其妙增加了不少。
哎呀,你为什么要拒绝晚饭,你现在真的很饿。不行,人是铁饭是钢,还是厚着脸皮去要点东西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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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威廉带你游览了巴黎大大小小的景点,以往的浪漫之都再也无法给人一种令人陶醉的幻想。
雪铁龙轿车在杜伊勒里河滨道两旁,从正在唰唰落叶的梧桐树下开过,翻飞的落叶在雕琢精美的卢浮宫前飘荡。
“巴黎不设防”的决定拯救了这座城市无数具有历史意义的辉煌建筑和艺术宝藏,让其免受和华沙一样被炸成废墟的命运。
但是这座城市的人民却无法原谅,那些人甚至没有一丝丝反抗,就出卖了他们。
你又晕车了,你连忙示意威廉让司机停下来,跑到河滨道旁吐了起来。
威廉递给你一副手帕,你道了声谢后擦了擦嘴,抬头却看见他一脸担忧地看着你,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在他面前吐了。
“伊娜,你是不是……怀孕了?”
你和威廉现在已经很熟悉了,你允许他称呼你的昵称。你听到他的疑惑后,立刻反驳道不可能!
费因茨,他、他每次都有做好措施的……
除了第一次,还有车上那次,但是都已经过去很久了啊……
糟糕!
不会吧……难道是伊娜过生日在书房那次……
不可能,不可能,你只是晕车而已!
你脸色一白,又有点反胃,一头扎到河滨旁,虽然根本没有吐出任何东西,但却吐得撕心裂肺,好似快要把心头血都呕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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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计算了自己上次例假的日期后,终于是确认了自己怀孕的事实。
自从上了高二后,你的学习压力很大,例假一直不准,你的妈妈带你去医院看了好多次,大夫也只是说是压力大需要调节的原因,所以你例假没来,就一直没在意。
是啊,你例假不准是因为学习压力大,但是伊娜的例假不准可不也是因为这个啊……
你求威廉带你去堕胎,但是他却没有同意,他认为费因茨有知情权,准备打电话告诉他,却被你拦下了。
“伊娜,我知道你是在担心孩子血统的问题,但是你放心,这个孩子生下来只有四分之一的yt血统,按照纽伦堡种族法则,他会受到上帝的祝福的。”
威廉告诉你,他的祖母也有六分之一的yt血统,但是已经越过了被迫害的临界线。
也正是因为有这一层的瓜葛,他对yt人的态度一向友好,没有向费因茨那种被洗脑后的人一样对yt人抱有强烈的反感。
可是,这不是关键啊,你来自异世界啊……
最终,在你的哀求下,威廉还是答应了,他带着你找到了法国私人医生,军医是不能替你看病的,他们很有可能上报给盖世太保,借此来展开调查。
诊所里充斥着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医生拒绝了你堕胎的请求。
“长官,女士,很抱歉,我不能做这种事,法国的法律不允许我帮您们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