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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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费因茨都没怎么回古堡,你对军火库位置的进展几乎为零。古堡里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讯息,总不能直接去问费因茨吧,这次可不是被误当作间谍了,你是货真价实的间谍……

晚饭费因茨又没回来,海伦准备了填满秘制蔓越莓酱的烧鸭、烤猪排,还有马铃薯、泡菜,一系列青菜以及饭后甜品布丁。

你一进餐厅,闻到饭菜的味道便觉得有些恶心,但是你还是强行压制住了,大概是今天下午睡得太多了,晚饭又吃得早的缘故。

海伦为你准备好了刀叉,“伊薇特小姐,今晚尝尝我做的烤猪排,再拌上这腌制好的泡菜,是一道捷克名菜呢。”

Jude,帝国开恩,请你吃捷克菜,烤猪排拌酸白菜。

一瞬间你想到了那个血肉模糊的场面,胃里一阵翻涌,你跑到了卫生间,趴到马桶上呕吐了起来,但是吐出的都是酸水。

海伦连忙赶了过来,一脸担忧,着急地询问你。

你在集中营所经历的暴行一幕幕从脑海中涌现,内心深处凛冽的疼痛如潮水般汹涌的袭来,你再也忍不住了,抱着海伦痛哭了起来。

大概是被送进集中营的后遗症开始显现了,你最近的状态非常差,费因茨为你请来了医生,但并不是随行的军医,更不是集中营里明明有着二分之一yt血统却依旧为纳粹服务的刽子手。

自从你从那个地狱回来之后,费因茨便十分小心,不让外人尤其是党内的人知道你在塞内弗城堡,你并不觉得奇怪,毕竟你混血的身份摆在这里。

这个医生很年轻,叫萨米,不超过二十岁,或许是医学院的学生。

虽然仍然是西欧人的长相,但却有着乌黑的头发,黑色的瞳孔,说着一口流利的法语。他似乎很反感给德国纳粹服务,全过程挎着一张脸。

他给你量了体温,你的体温确实比正常体温要高出一些,稍稍有些低烧,但他说,你是否只是普通的流感还有待确认,费因茨允许他这些天自由进出古堡给你看病。

这天,费因茨陪你的时候,突然有紧急公务,便先走掉了。

费因茨一走,萨米便彻底不再隐瞒,他盯着你,那种眼神里充满了厌恶,你在德国纳粹的眼中见过无数次,就像是要撕裂你的皮肤,劈开你的肋骨,仇恨来得是那么自我,那么平常。

“委身纳粹的婊子。”

你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海伦立刻将他推到一边,护在你的面前,怒斥他胡言乱语,警告他最好要小心。

萨米却冷笑起来,“你们德国人最大的本事不就是杀人吗,你们在克雷贝克杀了多少人,拉上铁丝网,逼着我们背井离乡,甚至为纳粹的女人看病,你大可告诉那个纳粹,反正我的父母都已经死了,我愿意去陪他们!”

萨米说完,便收拾好药箱大步离开了。

海伦见你一副呆愣的模样,上前抱着你摸着你的背,满是怜悯地说道:“哦,我可怜的伊薇特小姐,拿女人撒气的男人,算什么男人,这并不是您的错。”

你仍沉浸在震惊中,体温不断攀爬上来,热得让你有些无法思考。

克雷贝克,杀人,铁丝网,背井离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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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你觉得自己好多了,费因茨便又开始磨搓你。

此刻你明明像是正在吞噬猎物的蟒蛇,但巨大的压迫感却令你产生错觉,好似是你正在被蟒蛇吞咽入腹。费因茨的声音却萦绕在你的上方,不断地引诱着你,让你再快一些。

结束后,地毯上面满是蟒蛇游过时腻上的乳白色的痕迹。

你觉得自己像被箍住了似的,有些气闷心慌,力量不济得瘫在了费因茨的脚边。他将你捞入怀中,就像将一条濒死的美人鱼拖曳上岸,只用一只手臂便圈住了你,贴心地用纸巾擦拭去了你嘴角的残留。

你窝在他怀中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气息仍有些不稳,试探性地问道:“哥、哥哥,克雷……”

未等你说出“克雷贝克”的全称,费因茨便用手虚掐住了你的脖子,但没有用任何力气,只是一种警告。

“伊娜,不要过问你不该过问的事,呵,能为帝国服务,是他们求之不得的荣幸。萨米这杂种,是时候去见他的父母了。”

你无法求情,也不能求情,只能睁着蓝眼睛,尽可能地显示出纯粹的无辜和天真,微微地点了点头。之后,他便抱着你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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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到了书房,趴在桌子上,试图在地图上找到克雷贝克的位置,但是地图上有太多城市和小镇,你有些眼花。恪頼殷欗

冷静一点,不要慌。

萨米,黑头发,黑眼睛,说法语,他是比利时南部的瓦隆人。费因茨虽然不回古堡的频率比较高,但是相隔并没有太久,说明克雷贝克离布鲁塞尔不远。

你的手指指向了布鲁塞尔,然后越过比利时北部佛兰芒区和南部瓦隆区的交界线。

你找到了!克雷贝克就在这里!

铁丝网并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安的,除了集中营,就是军事重地。能让萨米的亲人朋友背井离乡,原因只有一个,他们的城镇,已经被德军征用了。

费因茨所说的,为帝国服务,验证了你的想法。

你让海伦从后花园里摘了新鲜的、正盛开的红色的杜鹃花,准备好了针线,用萨丽的方式给她传递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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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你都没有收到萨丽的回信,听到盟军的动静,心里十分忐忑,甚至开始责怪自己,怎么这么鲁莽,万一你猜错了呢,万一盟军轰炸了平民区,可怎么办……

想到可能误炸平民区所造成的血染山河的惨状,你的胃就又像是翻江倒海一样难受起来,你又赶紧跑到卫生间,吐了起来,吐得你腰部一阵阵抽搐。

晚上,费因茨正搂着你睡觉,突然南边传来一声声震耳欲聋的轰隆巨响,警报声瞬间尖锐地响彻了整个布鲁塞尔的上空,那几乎是催命似的哀鸣声显得格外刺耳和渗人。

费因茨立刻起床,换好了衣服,嘱咐你不要开灯,乖乖待着,而后乘车离开了古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