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头有些不爽呢,被陈英的话刺到,什么金屋藏娇没被人见到,根本就是陈远路就没跟他同住,现在人家是朱太太,名正言顺的在朱宅住着,前段轰轰烈烈弄了长孙生日宴,虽然没照片流出,但朱太太貌美绝伦的流言可是人尽皆知。
朱家也放出了消息,接受了采访,说是感谢大家对阿祺的喜爱,实际就是为了说了良辰吉日要给朱姜宴夫妻俩办个隆重盛大的婚礼,到时候还会有更大的福利和活动带给大家。
呵......朱太太,婚礼......他想要的全都被姜宴给先一步上垒,人家先把证给扯了,那他还怎么结?他去登记可得把军官证也带上呢,那不妥妥重婚。
可着吉普往学校赶,谢俸拨通了舍舍电话,响了两下又给摁了,想想没必要为个陈英闹的大张旗鼓,人家是个毛头小子,他比人家大多了还得如临大敌吗?
可惜一时没认出陈英到底是谁,那小子见谢俸走了还笑晏晏跟外面的人说没事儿,神往少校想比划比划呢,谈笑间关了门,伸了个懒腰准备动身去酒店,只是脸上哪里还有笑容,冷得很,去桌上收拾包,摸着笔筒里的铅笔一掷而出,那笔如飞镖嗖的一声钉在了万年青的杆子里,笔头不够硬钉不住啪嗒又落在土里。
“哼......当年装个的石弹、真弹,你早就入土了,还觊觎你老婆......”化名为陈英的郦东英眸色沉沉,似有一闪而过的杀意,兀自低喃:“......明明是你抢了他......你们。”
进宫时郦东英本以为会是深宫紧锁,这辈子再难出来,他想的是因为父皇......前天子郦鱼门的退位,让他的太子大哥郦东情突然想到还有个废弟弟在外边儿――说不准养虎为患,不如接回家好生软禁看管着。
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大哥见了他只说他们早就想把自己接回来,好不容易等到谢安平退了,才名正言顺。
随便吧,郦东英可受不了大哥那眼神,看自己跟在看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似的,激动的眼眶湿润,当年他虽然只有四岁,可记忆力非常好,他可不记得当初大哥有多喜欢他,就连东锦最初还来过一趟西庭,以为他什么都不懂,还在边参观边嬉笑奚落生下来的弟弟真特别,这么小就有一个人独享大庄园了――虽然不是什么好的记忆,但起码有印象,总比大哥从未出现过好。
那为何现今又摆出这副情难自禁,有口难开的模样。
那时郦东情拉着他的手细细说话,郦东英闻着大哥身上的香氛竟还在恍惚走神,大哥的感觉不像是男人,让他想到了......陈远路,柔柔软软,掌心微热,像沾了水的棉花,直教人想狠狠握住,捏住,挤出那些水。
他也这么做了,用力回握住郦鱼门的手,可眼里啊将那人替换成了陈远路,他将陈远路的手在自己火热粗糙的大掌中摩挲,看着心心念念的人儿瞳孔震动,流下泪来,情不自禁便说出了:“我想你,好想你......”
结果被一嗓子压抑的哀鸣给惊醒,发现郦东情捂着嘴哭,颤声也在说:“母.....大哥也想你,好想、好想......”
莫名其妙,郦东英抽出手,不动声色在裤边蹭了蹭。
若手上沾的是陈远路的汗,便是舔掉也甘愿,哪里会放任人儿在面前哭,早就抱进怀,恨不能亲吻、舔舐......但他已经成年了,生日都过了呢,陈远路你早都忘了吧,还说什么什么时候我愿意听他说话了,就会跟我说。
可那手机再也没响过,每日的等待如同笑话,只有你能任性,旁人都得跟着你的节奏来,若在你主动的时候没有回应,那么后面就再也等不到了,你能直接把我忘了。
你多忙啊,郦州全是你的相好情人......十年后的“父子相见”,一个沉浸在喜极而泣中忽略了东英的不对劲,一个满脑子都是把大哥当替代,看着“陈远路”又哭又怨,心绪起伏不定。
但结果是好的,郦东情只想找个时间把真相原原本本告诉东英,当然不会是今天久别重逢的时候,但从现在开始就可以对他好,将错过的一切给补回来。
首先就要让东英慢慢在宫中、机关、政圈刷刷脸......他之后的位子该是东英的,东英姓郦.....是纯血――纯血!
绝不可能让外姓人夺了位置!
郦东情知道元明东一直在游说陈缘改名字,可以姓元,也可以姓郦,他气啊怕啊,他怕那孩子真有心,真愿意姓郦――那代表什么?国家社稷也能交托吗?就因为那孩子是陈远路生的?不可理解......什么人、什么东西只要沾上了陈远路,似乎都可以被特别对待。
开启爷爷三年守孝都还没过,又是为了陈远路的孩子,全城上下都在给一岁小娃过生日!但这件事他也放任了,因为庆幸原来当初看见陈远路和元檀做爱时,这双性人已经怀孕了......这种五十多岁还能受孕的体质如果当时子宫能怀,说不定真就又怀上了元檀的孩子......所以那朱阿祺生的好呀,早早的占了位子,那么给你好好过个生日也对。
“东英,出宫在外得想个化名,这边会给你安排新身份,......大哥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郦东情对东英充满期待,他知道十年很长,可没有男人不会对权势不感兴趣――元舍舍算是个例外,参政如上坟――可东英不一样,瞧瞧他......和宫里死气沉沉的男人们都不一样。
“那就叫陈英,耳东陈。”
“陈?”
“嗯。”
心中一紧,郦东情急切问道:“为何是陈,你在酆州那十年过的什么日子,在这边会比那边百般千般好,你可以用更高贵、更有意义的姓氏,比如、比如元......元英好不好听?元是最初、是根本,是第一.......是你檀哥哥的姓,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檀哥哥吗?”
“怎么一个姓氏都要那么讲究,不就是个化名吗。”郦东英皱眉,他以前不了解大哥,但也认为对方稳重端庄,今日见了却是大不一样,大哥的脸柔美像女人,老让他反复想起那个人,但那个人比大哥多了份天然的媚意,要是像大哥这样说话,东英肯定听到“檀哥哥”三个字时就要炸了,嫉妒炸了!怎么地就还得让我跟你其中一个男人姓是不是,不让我上你的户口,连化名的自由也没有?
郦东情哪里会想到东英脑子里都在胡想乱想这些有的没的,最后又一把抓住了东英的手,那黏滑的触感让东英深吸一口气,浑身毛孔都渴望的张开了。
想碰陈远路......一根手指也好,想要肌肤接触......
“.......我喜欢......大哥,你有喜欢的姑娘吗?你懂喜欢的滋味吗?我喜欢陈......”
郦东情看见东英陷入梦幻的神情,这是情窦初开总会不由自主想到对方的迷恋,原本鼓动兴奋的心脏渐渐冷却下来,郦东情的手指抠进东英的掌心,指甲掐进去,让这点疼刺破少年的遐想。
“你喜欢陈远路?是不是......你檀哥哥说过在酆州,你们住在一起......”
郦东情都要麻木了,无人能逃,他身边的男人只要和陈远路见过,就会沦陷......这本事怎么没让他学到呢。
“可是你们没有未来,我告诉你,他怀着人家首富的孙儿还在个你檀哥哥做爱呢,你檀哥哥身子骨不好,瘫在床上不能动,他呀,上赶着去舔、去吃,把被各种男人奸淫过的烂穴送上去,吞掉阳具,就在我面前,强上你檀哥哥......”
他感到东英的呼吸急促起来,手掌骤然收紧,狠狠攥住了他的手。
“嫉妒了?你想要什么样的双儿,大哥都会给你找来,喜欢年纪大一点也行,大哥有现成的美人,大哥会娶陈远路的大儿子,和陈远路可像了,比他年轻多了,貌美如花,大哥让他之后来伺候你好不好,让他给你生个胖娃娃......”
手掌很疼,东英简直要把他的手骨给捏断了,但郦东情却还要说,他要伤了东英的心,他要东英知道,陈远路是妖孽狐媚,什么男人都能上,才不会真心对待你。
“他不仅在我面前奸了你檀哥哥,后来大着肚子还和元舍舍夜夜笙歌,那时候宫里还在办丧事,可都比不上他们做爱重要,甚至于那谢俸还会从外面进宫来,三个人一起做。”
郦东情说的发笑,这郦宫啊在外面人看来是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代表,可在陈远路这儿就是个供他淫乱的温床,“陈远路怀着朱姜宴的孩子,和舍舍、谢俸群交双龙,两个洞都要塞着他们的阴茎......他多会享受,是不是?现在都生完那么久了,说不准今晚也在跟男人翻云覆雨呢,和朱姜宴,或者和首富,他的老公公一起......啊!”
手指剧痛,郦东情说不出话,郦东英甩开他的手,冷冷道:“闭嘴。”
那神情过分恐怖,眼底隐隐泛红,郦东英说:“他今晚会跟州长在一起,你信不信,边颐前脚送我进来,后脚就会去找陈远路。”
“而我却要进来见你,听你说这些我根本无所谓的事。”
郦东英根本没有半点怨愤陈远路的多情,他早就知道先生的本性是淫是软,若不是这样多情的人儿,他又哪有机会去分一杯羹。
他只恨自己分不到,陈远路能接受那么多人,却接受不了自己,不,是一点都没有把自己纳入候选范围内。
他也想......他也想把阴茎插入先生的美穴,哪个洞都行,他不奢望先生会主动的来“奸”自己,但他愿意让先生快乐,他是最年轻力壮的男人,他可以让先生如同瘫痪躺着不动的精心伺候好他。
无人知晓也无人在意郦东英的归来,当年他被软禁再送走,四五岁的小孩儿,哪有人记得他的模样,郦东情给他在五环外弄了间小房当假地址,也给他了特制的金箔通行证,郦东英拿到手,有些不是滋味,这小小的书签似的薄片,当年他也想给陈远路,大方周到的请他来宫中陪他过年,可那时他没有,他被排挤在外。
但那时陈远路还是来了,心软的不得了,怕他一个孤单......而如今他终于有了特权,可是却连话都说不上。
那薄片上的图案是漫天花海,郦东情说是落英缤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