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1)

倒是很神秘。

方敬弋摇摇晃晃往树屋里那张大床走去,严鸣游把碗放回厨房,又仔细地洗洗手才去掀被子,方敬弋还没完全睡着,缩在被子里哼哼唧唧,严鸣游把空调温度调高几度,才侧身去揽方敬弋,滚烫腹部贴上方敬弋的脊背,让方敬弋稍微清醒了点,他往严鸣游怀里缩了缩。

“不是说要补偿吗?”严鸣游和他耳语,说话的热气喷洒在方敬弋的耳廓,他不自在地耸耸肩膀,“肉偿吧。”

方敬弋突然觉得臀缝一烫,炙热坚硬的柱体已经紧贴他的臀部摩擦,冷杉信息素刹那间充满了整个树屋,他脑内一片清明,想往前挪逃开严鸣游,语无伦次:“明天…的安排…排真的…会很累的…”

“什么安排?”

什么安排?这怎么能说,说了就没什么意思了,方敬弋急了,严鸣游这个精虫上脑的王八蛋,就知道放信息素勾引他,虽然说是这么说,但他们确实很久没有舒畅放肆地做过一次爱,过去几个月每一次做爱都让人觉得不尽兴,好不容易来了个真正称得上二人世界的地方,方敬弋知道严鸣游根本不会放过他,但为了明天的登山计划,方敬弋只能可怜兮兮地求严鸣游:“做一次好不好,就一次行吗?”

“好啊。”

应是这么应,等方敬弋屁股里已经充满了精液又被他拎起一只腿想要插进去的时候,方敬弋才发觉严鸣游答应的一次根本不算数。

“你怎么这样…别顶那儿…”方敬弋被迫抬高腿,眼角通红,“不是说了就一次吗…嗯…太大了…你怎么…你说话不算话!”

严鸣游俯身咬他水光淋漓的嘴唇,把软唇吃得更红更肿,语气正经:“对不起,下次一定说话算话。”

方敬弋被他撞得失神,动作幅度太大,他甚至怀疑树屋都在摇晃,还能隐隐约约听到树屋倚着的那棵冷杉的树叶碰撞声。

太过于激烈的性爱的结果就是第二天爬山计划的被迫推迟。

一直到下午,方敬弋才醒来。

落地窗前的窗帘已经被拉开,他撑起身子环顾一圈,发现严鸣游就搬着椅子坐在窗前,裸着上身,只穿了一条长裤,阳光从他身后照射进树屋里,由于逆光,方敬弋不太看得清严鸣游的脸,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他下巴一圈乌青,看起来应该是还没刮胡子,他眯着眼睛看窗外的林子,冷杉茂密,浓荫蔽日,隐去了不少的阳光,只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光斑打在地上。

“你睡了好久,现在是下午一点。”

方敬弋清清嗓子,昨晚叫得太过火,现在嗓子有点疼,他掀开被子,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短袖,方敬弋伸脚去踢严鸣游的大腿,有气无力地反驳:“都怪你昨晚做太晚了,接下来的几天别想做了。”

脚踝被人一把捏住,方敬弋还没来得及保持平衡,腿就已经被严鸣游压在了床上,他被迫躺倒,极富力量的身躯压上来,硬挺的腹部紧挨方敬弋的肋骨,方敬弋伸手去推他,但是严鸣游一只手就能扣好他的两只手腕,他整个人被严鸣游压在床上。

方敬弋从来不愿意直视严鸣游的眼睛,他的眼窝深邃得恰到好处,如果平时皱起眉,凌厉之气骤然聚起,但严鸣游很少对他皱眉,大部分时候只会认真又温和地看他,黑褐色的瞳孔似乎蕴含着无限的感情,还有那些漂亮的下睫毛,所有的这些要素构成了这双像幽深峡湾的眼睛,只要和严鸣游对视,方敬弋就容易陷进去,被他迷得晕晕乎乎的,他别开视线,紧张地咽口水:“干什么?先说好…不做…”

严鸣游懒懒散散地应了一声,低头去蹭方敬弋的脖颈,一夜之间冒出来的胡渣参差不齐,硬度适中,扎得方敬弋侧脖颈一片瘙痒,又用鼻尖去顶方敬弋的嘴角,方敬弋受不住痒,忍不住笑起来,不停地摇头试图躲开胡子的侵袭,身体也小幅度地扭动,动着动着发现大腿根抵住了滚烫的东西。

瞳孔地震。

方敬弋:“?”

严鸣游吸了口气,乖乖站起来,举起双手以示清白:“因为你乱扭。”

是因为你精虫上脑,方敬弋气得牙痒痒,从地上捡起裤子飞速地穿上,在严鸣游裸着的腹肌上掐了一把,转身去洗漱。

好在没有一觉睡到晚上,方敬弋估算了一下爬山需要的时间,如果加快速度,还能赶在太阳下山前回来,顺便去集市买点食材。

说来说去,森林旅游的景点肯定不如其他地方丰富,无非是爬爬山,或者感受一下水上漂流、露营,但方敬弋很期待,他去过的地方很少,哪怕是这种吃力的旅程他也觉得新奇和兴奋,只是他不知道严鸣游是不是也这么想。

冷杉林位于半山腰较为低平处,要走方便的上山途径必须穿过冷杉林,方敬弋脖子上挂了相机,跟在严鸣游身后走走停停,看见有意思的就要停下来拍几张,一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严鸣游停下来等他,方敬弋正蹲在地上拍一只漂亮的昆虫,透明薄脆的翅膀缓慢张合,在阳光下流光溢彩。

“这样我们天黑都到不了山顶,”严鸣游走过去把方敬弋从地上捞起来,在人后颈上亲了一小口,“明天再拍。”

方敬弋的相机已经用了三年了,还是严鸣游买的那台,相机外壳的色泽已经开始有点浑浊,严鸣游扫了一眼,忍不住开口问:“要不要买台新相机?”

“有点舍不得这台,”方敬弋摸了摸相机外壳凸起的边角,“它…是我的第一台相机。”

人生的第一台相机,象征着他真正拥有了工作之外的生活。

严鸣游把人的手抓进自己手里,十指相扣,语气温和:“还会有很多台的。”

方敬弋把相机重新挂回脖子上,认真赶路。

大概是这座山还算出名,爬山的人明显比去冷杉林里的人多了不少,有一段长长的阶梯,方敬弋低着头不知道走了多久,抬起头往前看去,发现还有长长的一段,他常年缺乏锻炼,唯一的锻炼就是和严鸣游的床上运动,这么反反复复地抬腿爬梯,大腿酸胀得不行,更别说昨晚被严鸣游折腾来折腾去,他停下脚步,手撑在膝盖上,抬头看严鸣游,严鸣游只是稍稍喘气,出了点细汗,方敬弋想开口抱怨几句,却被身后娇滴滴的声音堵住了嘴巴。

“好累啊,老公。”

Omega撒娇的声音太过于响亮,一瞬间方敬弋都忘了喘气,严鸣游也楞了。

“老公,你背我上去吧,我走不动啦。”

这个撒娇的Omega实在是太过于理直气壮,说话还自带哼唧声,方敬弋憋着笑,和严鸣游对视一眼,又抬腿继续爬梯,等到了没什么人的一段路,方敬弋已经感觉不到腿的存在了,他抓着严鸣游的衣角,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严鸣游停下来耐心地等他平复呼吸,手轻缓地拍打后背帮他顺气。

“好累啊,老公。”

方敬弋委屈地看了一眼严鸣游,学之前那个Omega撒娇,严鸣游呼吸一滞,方敬弋拽了拽了严鸣游的衣角,接着装腔:“老公,你背我上去吧,我走不动啦。”

严鸣游装作有些为难地想了想,靠近了几步,精壮小臂揽紧方敬弋的腰,沉着声和方敬弋商量:“也不是不行。”

“我背你上去,你今晚还这么叫行吗?”严鸣游压低声音,和方敬弋咬耳朵,“做的时候,叫老公。”

方敬弋身体一僵,推开严鸣游,声音立刻恢复正常,表示愤怒:“算了,我自己走。”

看来过去的几个月真是饿狠了,以致于现在时时刻刻都想着做爱,方敬弋鼓足了劲往上走,在离山顶只剩一段距离的时候腿酸得难受,坐在台阶上苦着脸捶腿,严鸣游知道昨晚没休息好是他的错,又心疼方敬弋有气无力的样子,乖乖地蹲下来让方敬弋爬上他的背。

好在台阶剩得不多,方敬弋趴在严鸣游的背上,手环好严鸣游的脖子,一颠一颠的,还没休息够就已经到了山顶,到了山顶方敬弋才觉得爬了一下午的台阶还算值得。

他们站在观景台的最前方,向远方眺望,大片大片的冷杉林像墨绿色的河水,山坡即河床,冷杉林如同丝滑河水顺着山坡倾泻而下,树有高有低,仿佛河流上掀起水浪,漂亮的流线型,蓝白色的天空和墨绿树林相融,轻薄云雾笼罩在一小片冷杉之上,随风移动,云线渐渐拉长,成了一根柔顺的白色绸缎。

山顶温度较低,方敬弋把冲锋衣的拉链拉好,下巴埋在衣领里,露出一张白净的脸,他紧紧地靠着严鸣游,有风吹过冷杉直达观景台,方敬弋的额发被吹开,他吸了口气,风里夹杂着清凉的冷杉气息,面对这样无边无际的树林,方敬弋觉得他和严鸣游好像很渺小,天地之间,纵横万千里,无数的人擦肩而过,又或者素未谋面,能这样无所畏惧地牵住另一个人的手,到底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肆意飞行的思绪总是很容易让方敬弋感动,他踮起脚,在严鸣游的下颌线上亲了一下,温热的嘴唇在冰凉微风里显得格外温暖,严鸣游低头看他,低低地问:“要不要拍一张合照?”

一位面善的登山客爽快地答应了给他们拍合照,方敬弋不知道应该摆出什么姿势,这样正式地提出合照还是第一次,他突然想到他和严鸣游拍结婚证件照的时候,那天方敬弋全身僵硬,就连笑都难以挤出来,摄影师一直在催他们靠近一点,笑一笑,最后严鸣游解了这个围,他冷漠地告诉摄影师:“就这样拍。”

红底的合照上是两张生硬冷漠的脸。

但这次不同,登山客热心地喊一二三,话音刚刚落下,方敬弋就被严鸣游捏住了下巴,嘴唇和嘴唇轻缓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