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1)

沈秋白端详着舒茉发红的脸颊,他用手背轻抚,舒茉还端着她的小酒杯,她用挂着绒毛的发夹加了个鸡毛马尾,穿得也自由随意,被他抚摸那一瞬,舒茉一个战栗,立即用湿润的眸光望向他,她握住沈秋白的手,凑近,询问她能否尝尝他杯子里的酒。沈秋白用手背推过去,舒茉拿起来喝了一口,满意点点头,再不归还。

她酒量并不好。

舞台就在前方,他们的音乐调动了邻桌的情绪,隔壁唱成一团,舒茉侧头瞧着,在麦克风抬起那一刻,她鬼使神差举起了手。

麦顺理成章地到了她的手中。

舒茉在掌声的浪潮中起立,乐队用目光等她开口,舒茉清清喉咙,开了腔。

没什么训练痕迹的嗓音,有点点小跑调,但声音有种未经雕琢的清亮。

她完全是喝多了。在吉他的和弦中迷失自我,对着他唱了多糟糕的歌,对他的迷恋,对他目光的沉迷,她爱他的甜言蜜语,爱他的宠爱,她最怕水,却愿意沉迷在他的爱河。

你的爱让我沉溺其中,你让我焕然一新。

她在心里这样渴望他对她是爱,她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他带来的幸福,她只能命名为爱。

沈秋白靠在吧台上,望着她,从观看女儿幼稚园的文艺汇演的有趣,变成了一种温和的…很轻柔,如同丝绒,如同细雨的目光。

舒茉向他伸手,他起身,握住她的手,被她步步拉到舞台。沈秋白没像个木头那样戳在这里给她鼓掌,他不动声色地“挤”走她身后的键盘手,为她敲打最基本的和弦。

她抿唇望着他,她已经无词可唱,而沈秋白的演奏变成了一场即兴,舒茉像个摇晃的洋娃娃,两只小手拍呀拍,可惜他根本没有节奏,没有拍子,多正统的jazz,只是一串自由自在的、轻快的音符,带着他不动声色的炫技,流水一般淌了出来。

舒茉呆呆地瞧他,台下的欢呼已经变成了一场寂静的鉴赏,舒茉确定他并不喜欢在人前显露,这次是为什么?

还有什么为什么,舒茉扩大了他的舒适区。

在他敲下最后一个主音后,小号响了起来,又成了一场欢快的合奏。

被挤走的键盘手完全失去了生气的欲望,欣赏地握着他的手上下摇晃,沈秋白向他致歉与致谢。随后,他拉起舒茉,离开了聚拢的灯光。她裹上大衣,因为他的步子大,她几乎是小跑着跟紧他,还带着她轻快的笑声。

外面有几分泥泞,舒茉踩着融化的雪,湿润的柏油路上映衬着两侧的灯光,舒茉像是踩在云上,晃着挤他、与他说着无边无际的话。

她中英掺杂,就连沈秋白都不懂她在嘀咕什么,沈秋白笑笑,舒茉听到他的笑声,又把他往路中间顶了一下。

沈秋白张开手臂,把她搂在怀抱,靠近他胸口的那一刻,舒茉踮起脚,重重吻了他的侧脸,沈秋白侧头回吻,她却笑着躲开,让他去追。

她醉得厉害,醉得过分。

似乎下雪了,舒茉张开手臂,雪花般转了两圈,她脚步不稳,还好他在身边,稳稳接住了因转圈眩晕的她。

她怎么能逃开他的追猎?舒茉抱住他的脖颈,和他藏入巷口,她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和他忘情地吻着。

他打破了太多,不在公共场合亲密,不准她在外饮酒作乐。他把她带到他的生活,哪怕舒茉都察觉,他一点也不喜欢工作。

规则制定者都破坏了规则,她这个遵守者也失去了边界。她抚摸他,和他紧密相拥,感受着他的掌心。

他在吻她的脖颈和锁骨。舒茉闷着嘤咛和喘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当他探入时,她还是喘了一声。

他没有捂住她的双唇。

黑暗里,她对上他问询的目光。舒茉几乎不假思索地点了头。

从没在外面…舒茉想要转过身,这样似乎更方便,可他没有这样摆弄,她只需抬起膝盖,再被他抱得稍微高些就能进入。

好冷,好凉,而他太热。

这个动作明显不利于他的行动,他用大衣将她完全遮盖,像是让她不必担心被发现。最终,为了尽快得到快乐,沈秋白做出妥协,让她背对。他的手臂撑着红砖墙,舒茉被他笼罩覆盖,他在她耳边哄她别怕,舒茉并不害怕,她抱着他圈住她的手臂,紧咬牙关,吞咽着他的撞击与索取,她很快就颤抖起来,一阵疾风骤雨后,他也到了。沈秋白埋在她的肩头,呼吸粗重,听得舒茉无法自持,湿润得一塌糊涂。

他吻她的耳垂,吻她的面颊。舒茉扭转过来,与他拥吻,他吻她的眉眼,在她唇边吐息,舒茉爱他发凉的鼻尖顶在脸颊的触感,爱他的呼吸中带着的苦涩。他们依偎在一起,仿佛刚才进行的并不是兽性的交缠,而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缠绵缱绻。

他很少用这么久来平息,而在中途,他一直在吻她。

舒茉伏在他的肩上,感受他薄唇掠过脖颈的皮肤,她贴在他的耳廓,在他耳边轻哼,她的声音多可爱甜腻,告诉他她有多喜欢他的亲亲。

她没有叫他daddy,这一刻,他几乎没有半点dom的控制,完全是一个男人的样子,至于男人该什么样子,舒茉说不出…她搂着他,也不想叫他的名字,但她想叫他,于是她哼了一声,代替对他的称呼。

沈秋白回了略带问询的“嗯”。

舒茉有很多想说的,但她不知从何说起。雪渐渐大了,他们穿得并不暖和。舒茉吸吸鼻子,整个人都团在他的衣服里。

酒店不远,他们就这样依偎着走了回去。

为了看雪,沈秋白的两位下属正在大堂徘徊,远远看到他们冒雪归来,不太擅长奉承的两人面面相觑,最终选出一个尚且爱说话的过去送伞。

沈秋白带着十分温和的笑,对于在常年处于沈总高压下的人来说,这个表情几乎是神性的,博爱的。

瞧他心情好的。哪怕比沈秋白年长,但毕竟是下级,他依旧会叫一声“沈总”。沈秋白居然像一位稳重的领导那样,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与脖颈。

“谢谢,辛苦了。”沈秋白宽慰道。

他接过了雨伞,带着舒茉走向酒店门口。

舒茉没了平时的矜持,她像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围着他跳,质问他为什么用手摸别人,沈秋白无奈地解释对方是公司的老人,做没有义务的事情要致以谢意,舒茉的重点完全不是在这,而是他摸了别人,或者不是人,沈秋白的手触碰到电梯都能激起她的占有欲,让她毛躁起来。

毫无逻辑,毫无道理,他却笑着哄了一路。

第三十八章

舒茉吃醋了,她强烈要求他要像刚才那样拍她的肩膀,揉她的脖子,夸她,冲她笑。

沈秋白只好照做。

不过他很快就变成了握住她的后颈,把她拉过来,让她抬着腮帮鼓鼓的脸,他端详着,舒茉甚至开始期待他会突然打她的脸,她满脸通红,呼吸急促地等着他,沈秋白果真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把她的腮帮拍了下去。

舒茉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但她不想反思,要不是怕他不喜欢,她真想顶撞他,让他手再黑一点,把她打得起不来床才好。

回到酒店,舒茉迫不及待地甩开大衣,紧搂他的腰,用嘴唇绕着他的面颊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