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表弟。”
赵光伟继续滴水不漏地笑,面目和善。
陈苹怔在原地,手上的动作停了。赵光伟还在和女人对话,他僵住了身子,好久连忙把脸埋下,埋到最里面,无地自容。
饭点过去农贸市场就彻底冷清了,多数的摊贩都收了铺子回家去,还有一半要等到晚上再走,县城下了班买菜的人也多了,可惜在县城没有落脚,夜里的山路又实在难走,所以赵光伟一般是不做晚上的生意。他示意了陈苹走吧。陈苹连忙起身,先把板凳还给隔壁的摊贩。然后再把核桃装起来,几乎都卖完了,零零星星的一点,赵光伟看起来很满意。
陈苹打量着他的脸色,赵光伟要把没卖出去的核桃放到自己篮子里。陈苹马上抢过去说放我这里面吧。余下的核桃倒也有些重量,赵光伟有些不明所以,陈苹对他笑了一下,把核桃全装进了自己的筐里。
山路崎岖,前两天又才下过春雨,坑坑洼洼,有泥,一踩一个脚印,泥都被带到了鞋底,越走越沉重,越走越酸。
陈苹喘息声越来越粗重,终于赵光伟回过头,递给他一只胳膊,说我拉着你走。
陈苹愣了一下,把手伸过去了,赵光伟没做他想,身体已经很习惯接触了,直接攥到了手里,紧紧抓着。
陈苹没来由地感觉身体热了,仿佛抓着他的不是男人的大手而是凶猛的火棍,他手指缩了一下,赵光伟感受到了,回过头打量了他一眼,眉宇紧锁,凝视着他。
“怎么了?”
“没什么。”
陈苹也说不上来什么,只觉得心脏好像卡在了嗓子眼里,不轻不重的,他只会摇头,笨重地摇了几下。
赵光伟不作他想,粗壮的手臂牵住他,继续赶路。稞來茵葻
陈苹门牙紧紧咬住下唇,很无措地看着天地。他耳边想起赵光伟对那个女工人说的话,他说自己是他的小兄弟,是表弟。
陈苹低下头,对自己说是这样吧,是这样吧,不就是照顾自己的样子吗,他又看向牵住他的手,茧子很厚,指甲光秃秃的,泛着青筋,但牵他的力量格外用力。
赵光伟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不冷不热,陈苹觉得赵光伟真的有点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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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每天早晨六点钟,落泉村在暮色中苏醒过来。
鸡叫声响了,妇女梳头洗脸,给一家子烧上饭。男人从炕上爬起来,必是先顶着胯解一泡尿。儿童是最晚醒的,山里没有小学,走到县城里读,没有钱买好鞋子,山里孩子的脚掌总是磨出黄色的厚茧。
村里各家都有土地,别管多少,反正农民都是背对着靠天吃饭,早春对于农民来说是个大季节,这就像“一日之计在于晨”“万地高楼平地起”一样,春天是播种的季节,是根,起点,了不得的地基。别看它现在秃,可是一年的收成就要看这一节骨眼了。柯筙茵籣
春风尽情放肆地吹,把树梢都吹出了哨声,风像个幽怨死去的女人,簌簌的,没日没夜的哭。刮过人脸就像擦过刀子,瑟瑟发抖的打着寒颤。
一切都复苏,一切都料峭,老天爷请客农民呢,不止刮风,还要下雨,细密如丝的春雨,下着下着连雾都凑热闹飘起来了,水汽一样,白色而淡的春雾,一下子哪里都是湿漉漉的,天上流下的水地上的庄稼要拼命的喝。
这几天早晨都是赵光伟起的早,等他洗了脸刷了牙,一回头炕上人还在睡。
赵光伟叼着牙刷,沉默了半响,上前给人掖了掖被子。
昨天晚上闹的狠了,把陈苹大腿都撞青了一块,他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一到房事上就这么瘾大了呢,不管怎么说,要检讨自己,不能再这样对人家。
赵光伟真觉得自己着了魔,陈苹还像个孩子,在个孩子一样的人身上翻了跟头。
陈苹和外头传的一点也不一样,被干的时候特别老实,咬着嘴,任男人叉开他大腿根,把粗淫的东西顶进去。
黑灯瞎火,汉子在他身上耕耘,气喘如牛,被窝被两个人的汗弄得湿乎乎的,歇斯底里的翻腾。陈苹埋在枕头里呻吟,颤巍巍把腰抬一点,腰打着哆嗦,好让赵光伟更能顶进去。
原本还没有那么大的阵仗,他这一抬腰又乖顺又体贴,赵光伟的火一下子只觉得燎原了,都熊熊燃烧了。男人的喘气声都变了,立刻发狠地插进去,肉筋狰狞,被窝里地动山摇,简直是把人往死里干的架势。
小穴深处很快变得深红,咕叽的水声满屋响。陈苹搂住赵光伟的脖子,吓得大喘气,张开了嘴喊哥。
“哥……哥…难受…慢点,慢点…”
声音带上了哭腔,陈苹心里害怕,两只眼睛湿漉漉,朦朦胧胧的看着赵光伟。他咬着下唇轻轻抓住男人的手,带到自己的胸口上,不自觉地示弱了,抓着他揉一揉。
乳肉嫩的细腻又光滑,他这动作真是骚浪,陈苹直直盯着男人的眼,一下子又变回孩子了,埋在他脖颈里小声的哭。
赵光伟脑袋掉线了一会儿,好在陈苹没胆子打断男人的动作。他抱紧了脖子,两条大腿肉黏乎地贴在男人腰上,赵光伟急得立刻埋头到两片乳肉里又亲又啃,舌头都大了,简直是饿狼扑食。陈苹神志不清地呻吟,胸前被玩的又肿又大。
“嘶……哥轻点,咬的…咬的疼……”
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一到天黑,一到做这种事的时候,陈苹连“光伟”两个字都不喊了,只喊哥哥,很明显的巴结的意思,眼眶里泪汪汪的,讨人好。
“光伟哥”和“哥”不一样,前者听起来像隔壁家邻居,要找人帮忙呢,后者不一样,最起码亲缘味儿上来了,亲昵的,陈苹这点心思弯弯绕绕的,在黑色的夜色中流淌,无声地生长,赵光伟感受到了,却没戳破他。
饭做熟了,赵光伟叼着牙刷走到炕前,不轻不重地打了下被子。
“起来了,你还吃不吃饭?”
他眼睛看着他,眉宇间似乎藏着轻笑,被子里的人轻哼了几声,陈苹睁开了眼睛,纤长的睫毛扇动,迷糊地抬起头。
赵光伟穿着白色的无袖背心,深肤色的胳膊打着赤膊,刚洗过脸,发梢还挂着水珠,转头顺着后颈滑入,不怒自威地站在他面前。
外头的云层透出金光,浅蓝明净的天空里翻涌着云烟。
陈苹坐起来,有点惭愧,问他几点了,赵光伟说不晚,饭做好了,你穿上衣服来吃吧。
吃完饭赵光伟让陈苹一个人在家待着,他要去村长家帮忙做事。
赵光伟最近有的忙,落泉村要嫁新娘子了,这回嫁的是秀红,村长家的幺闺女,最亲最疼的一个,听说是老爷子找人给说媒的,不嫁庄稼人,嫁的是县政府里的小官。
就说是小官,那也要比山里人好上十万八千里了,老村长发话了,排场要大,不能让城市人看不起咱山里娃。好几个人都被叫去干活了,打打柜子,缝个被面,本来赵光伟是不用去的,但他想了想,秀红以前对自己是有情谊的,临走了,自己应该去出一份力,就当感谢了。
赵光伟走到老村长家,屋里已经都是人,玻璃窗和大门上都贴着红色的喜字,秀红站在院子最中间,旁人都簇拥着她。还没到嫁人的日子,她已是穿上了红色的小袄,从前两条又粗又黑的大辫子盘到脑袋后面,像个鹅蛋形状。布鞋也换成了圆头鞋,再看不出那活泼的少女模样。
“呦,光伟也来了,进来。”
有人在招呼他,赵光伟不作他想,连忙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