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1)

赵光伟从门口急匆匆就冲过来,男人倒杯水,慌慌张张扶着陈苹就喂下去。谁知刚喂到一半床上人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瓷缸里的水一推搡,就这样全洒下去了,赵光伟前胸的衣服都浸湿了,湿答答地黏在他身上。

陈苹喘完就没声了,他好半天才缓过劲来,脸色如雪那样苍白憔悴。他肩膀颤动,惶恐地看了看赵光伟湿透的衣服,视线再往下去,原来不止是衣服,身下的炕被也被浸湿了,大片的被子上透出褐色的水痕,他立刻就坐立不安了,焦灼地不知怎么办才好。

赵光伟叹了口气,说没事,他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把衣服脱了,褐色精壮的后背瞬间赤裸在空气里,他赶忙又换了一件,把湿透的里衣挂在椅背上晾。

“药我已经热好了,你一会儿就喝下去。”

简直是一句纯属没话找话的叮嘱,赵光伟心里暗暗嘲讽自己。这是两人今早说的第五句话,今天早晨陈苹醒来的时候赵光伟还没醒,陈苹的动静把他吵醒了,赵光伟睁开眼迷糊里第一件事是狂喜陈苹醒了,第二件事才是被对面人防备恐惧的眼神拉回现实。

陈苹似乎有千百句话想问,又无措又害怕,赵光伟磕磕巴巴地想要解释,可对面人不像是能交流的样子,虚弱得好像奄奄一息了,他马不停蹄就去找了大夫。

赵光伟眉毛一抬,无声地走过去,他面无表情把湿了的炕被用毛巾压了压,陈苹嘴巴微张,看着他的动作一句话没说。

气氛好像突然就变得尴尬起来,流动缓慢,不轻不重杠在两个人之间,赵光伟有点无措,于是又扶人躺下去了。

“你昨天为什么倒在雪地里?”

“打算抱些柴烧,跌倒了。”

陈苹气若游丝地回答他。

“光伟哥。”

陈苹的眼睛终于落在了赵光伟的脸上。

“光伟哥,谢谢你让人给我治病。”

陈苹的脸半掩在被子下,只露出一双大而无神的眼睛,凹陷着,乌青。他看了眼他,语气有些试探。

陈苹完全没想到赵光伟会请人给他治病,他连汤药都没怎么喝过,他只喝粥吃窝头,没人舍得给他找大夫,都说他是个短命鬼。

赵光伟无端地有些烦躁,他摸着后脑勺,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原地徘徊几步,陈苹的眼神于是躲避起来,他把脸缩回被子里一声不吭。

炙热的屋里俨然一室病气,赵光伟后来什么都没说就走了,他到灶台前点火烧饭,给陈苹煮了几个鸡蛋,是那种荷包蛋,滴了香油的,他走到炕边把他扶起来,陈苹很意外,整个人都僵起来,不敢吃。赵光伟用眼神催促他,说吃吧,陈苹这才张着嘴,颤巍巍咬了一口到嘴里。

陈苹吃东西的时候低着头,他吃饭总会吧唧嘴,弄出许多声响,很难听。赵光伟不喜欢别人吃饭的时候这样,这是没规矩,不文明。他为此专门教育陈苹不许吃饭出声音,陈苹怕他,每回吃饭都故意嚼的很慢,小口小口地吞咽,这样就没动静了。

他现在也是这样小口小口地嚼,因此时间好像被拉漫长了,很清晰地被刻在他咀嚼的动作里,像小齿轮那样,咔嚓咔嚓,滚动着向前走。陈苹吃的一点也不安稳。

赵光伟给他掖了被角,让他吃完再睡一觉,陈苹在被子里躺下,觉得身上冷,手脚都冰凉,可是心脏热乎乎的,好像一条鱼在他心里游来游去。他茫然地看着房梁,想着一定是滴了香油的荷包蛋吃下去心里就发烫,他第一次吃还不习惯。

这一年的冬天实在太冷,风和雪漫天的狂舞着土地的棉绒,入冬后的两个月赵光伟就不再去县城里卖核桃了,平良山的人一直是这样生活。冬天是休息的时候,一年到头只有冬天才舍得让自己喘口气。

要是说休息,还要分是怎样的休息,人嘛,可以懈怠,但绝对不能懒。懒是什么,是天敌,是毒药。一旦冬天懒了,明年春天夏天秋天就都也想懒一懒,那样下去人就废了,身子骨舒服了,意志就消沉了,意志消沉了还怎么进步,怎么生产?

平良山的人一到冬天会编一种草帘,那是手工活,是用干枯的黄色的秸秆一点一点编出来,供给县城里的工厂饭店用。说到头这还是生产,可是生产的劳动力增加了,上到妇女小孩,下到七旬老汉都能参加。不晒不冷,只需要动动手就能赚钱,这事谁不抢着做,几乎是全民运动了。

赵光伟往年都是自己一个人编,一个人编的慢,他又说到底不是双巧手,一点也不灵活。今年陈苹跟他一起编,陈苹的手细,上下翻飞,赵光伟竟不知道陈苹还有这样的手艺,心里暗暗赞叹了几回。

陈苹一病就病了四个月,从入冬到过年,他的咳嗽就没停过,大病一场,精气神消沉,病怏怏的憔悴着脸,一碰就碎了一样,逼得赵光伟硬是整个冬天没碰他一下。他是不敢,怕给人折腾个好歹,陈苹病后就在屋里的炕上睡了,西屋湿冷,不适宜他养病,赵光伟是这样说的。

两个被窝终究滚不到一起,陈苹硬着头皮和男人躺到一起,晚上就背对着干瞪眼,明明知道对方没睡却不敢说出一个字。实在是磨人,赵光伟忍了一冬,终究还是在除夕那天把陈苹睡了,特别小心的,可又控制不住地发泄了一通。

那天是赵光伟在做饭,年夜饭,陈苹到底岁数不大,他有意无意地总走到灶台前,闻一闻,瞅一瞅,次数多了赵光伟就烦了,嫌他碍事。他教训了他一句,语气有点重,陈苹登时就不敢了,老老实实的自己在院子里编草帘。一句话都不说。

赵光伟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自己编好了一整帘,利索地码在院子角落。陈苹有了新棉袄,是赵光伟去县城里买东西的时候捎回来的,适合他的身子,正正好好地裹着,只露出一张瘦削的脸,尖尖的下巴。赵光伟看见他颧骨两边被冻得通红,他叹口气,让他进屋子里去。赵光伟翻出红花油,让他自己抹,冻疮的地方更要抹,陈苹的冻疮一整个冬天都是靠着红花油抹好的。

赵光伟说起话来总是和和气气的,让人看着心里都暖和。可是他不笑的时候却有点不怒自威的样子,眉毛浓密,脸庞硬朗就显得严肃阴沉。陈苹向来不敢忤逆他,老实地抹,揉的都有点发痛了。

那天晚上赵光伟杀了一只鸡,还有一些别的肉,陈苹看着他的脸色,想吃又不敢多夹,一点细碎的小肉块让他吃的津津有味。还是赵光伟给他夹了好几块。陈苹不想让人觉得自己馋,是个吃什么什么没够的主,他知道赵光伟光给他买药就花了好多钱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照例要相对无言的,赵光伟却不知怎么今日特别有那种念头。他说白了也是个血气方刚的汉子,这么一个人每天睡在旁边,谁能不生出许多想法。

他问陈苹睡了吗,陈苹摇摇头,温顺地说没有,陈苹不知他要干什么,人却特别恭敬。赵光伟凑过去,黑着灯,他说让我亲一下好不好?

询问的语气。

陈苹一惊,懵懂地刹那间没反应过来。赵光伟真是好久没有弄他了,时间长的自己都忘了做那种事的滋味。他不敢拒绝他,嗯了一声。

赵光伟亲过来,先亲了脸,顺着就亲上了脖子,陈苹躺在床上,心里麻麻的,很奇怪,赵光伟对他真好,除爹娘以外对自己最好的人就是他。可是赵光伟为啥要对他这么好呢,他想不明白,又想起村里的人都管光伟哥喊活雷锋,原来活雷锋对人都是这样,对谁都好,对谁都真心诚意地照顾着。

陈苹想的都有点敬佩,有点崇拜了。活雷锋的手已经摸到他衣服里,又捏又揉,最后褪下裤子的时候陈苹没忍住打了个哆嗦,真是冷,冷的冻人啊。

他被赵光伟压着用手去够被子角,五支手指努力伸长了扑腾。赵光伟发现了他的动静,黑夜里他的模样看不清楚,但身子却是实打实的滚烫,像块火红的烙铁一样烫的人吸气,烫的打哆嗦。赵光伟沉着声音问,你在搞什么小动作?

小动作这个词有点像审判他,陈苹不动了,赵光伟却把被子盖在了两个人身上。他还是在意陈苹的病的。

几乎不到几分钟,陈苹就后悔了,四个月没做过那事,小穴实在是太疼了。赵光伟那个大东西一捅他立马就紧张,紧张了就更疼,压根捅不进去,没办法,赵光伟只好用手来扩开腿间那个小嘴。

陈苹抖着身子,两条腿被压在身上分开被一根手指插,赵光伟的动作轻缓,可还是疼得他快哭了,陈苹不敢哭出来。咬着嘴让他弄。

陈苹的穴里紧,四个月不见好像成了从没被人采颉过的荒地,赵光伟用手插了半天才行,后背都一身汗了。

他亲了下陈苹的脸,陈苹腿被抬起来,还是怕,屁股里的小嘴一张一合,他闭上眼把头埋到枕头里,赵光伟终于进去了,滚烫的,粗壮的,鼓着青筋的肉茎。

赵光伟闷喘一声,粗重的呼吸响在陈苹的耳边,陈苹哭了,立刻就被疼哭了,他让赵光伟出去,快出去,自己疼,疼得不行了。

他条件反射地想推赵光伟,突然想起来人家给他买的药,刹那间没资格了。赵光伟真出去了,鸡巴抵着屁股缝,男人没有抱他,也没亲他,跪起来套弄,呼吸越来越粗重。过了一会儿他问好些了吗,陈苹连忙说好些了好些了,他这才进去,这回干到底,从头到尾没有退出去。

陈苹的腰也没肉,腿也没肉,连以前微鼓的胸脯上的肉也不见了。赵光伟一双大手像米尺一样把人全身量个遍,瘦的他一伸胳膊就能搂在怀里,他却没有搂,赵光伟在床上不是那么爱照顾人。

他就这么干了起来,大腿根倒是还有余肉,白花花的晃着,他掐着他腿根肉就肏,都掐出了红印子。陈苹哭的哀泣,小声地喊着疼,声音小心翼翼,夹着冷气,赵光伟没有理会,又握紧腰重凿了好几下,鸡巴拍打着小穴的声音响彻整个屋子,陈苹已经疼到哭不出来了。

完事后陈苹还在小声抽哒,自己裹着被子缩在一角,他真觉得这事折磨人,压根没有什么好记住的。他想起自己的第一次是被孙瘸子拿木棍捣地流了好多血,顺着腿根流到地上,炕上,哪里都是,夹着透明的液体。赵光伟今天把那个射给他了,以前光伟哥都不弄进去的,陈苹觉得不舒服,粘腻腻的,可是腿和屁股又酸又疼,他没力气再管弄进去的事了。

陈苹哭的时候赵光伟其实一直在旁边看着他,赵光伟还裸着后背,突然叹口气凑过去,他摸了下他的头发,陈苹被吓了一跳,颤巍巍地对着黑暗喊:“光伟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