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像了……这世间怎么会有那么像的人……

她猛的抬头去看远处那面容模糊的妇人,本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相见,这么些年过去,不知当初哭着说恨她的少女,如今有没有原谅她?

应该是有的吧?

意识越来越轻,何雪歌微笑着闭上双眼,任由自己的意识在风中消散……

“雪歌快点,我在楼下等你。”

“好的妈妈,马上!”何雪歌单肩背着书包,抓起校服外套就往门外冲。

何雪歌重生了。

重生这个词,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通过网络学习到的词汇,不过她自己更倾向于是自己上辈子死前喝的孟婆汤没起效,所以导致一出生,就带着前世的记忆,就连容貌名字也和上辈子一样。

这个世界和上辈子的一切都天差地别,最让何雪歌惊喜的,是这个世界没有了上辈子那样对女子严苛的束缚,普通女子也能和男子一样进入学校学习,在各种领域大放光彩。

这辈子她也有了爱自己的爸爸妈妈,让她两辈子头一次感受到了父母的爱。她从小学习成绩一直都不错,一开始家里经济条件一般,这两年父母做生意赚了点钱,家里人就讨论着花钱让她转到师资力量更好的私立高中。

今天是她高二入学的第一天,经过老师介绍和同学们认识之后,大家就一起到礼堂来参加开学典礼。

不论是什么学校,开学典礼都大差不离,听着校长滔滔不绝的发言,何雪歌有些昏昏欲睡。

“好,接下来我们有请高三的学生代表来进行开学致词。”

“各位老师、同学们,上午好。我是高三一班的叶靖柔……”

听到熟悉的名字何雪歌一激灵,猛的抬起头望向主席台。台前的少女长发高束成一个马尾,眼神清亮含笑,记忆深处那个已经模糊了的脸慢慢清晰起来。

一模一样。

何雪歌震惊的盯着少女,直到她发言完毕走到后台消失不见。她是上辈子那个叶靖柔吗?她也和自己一样带着上辈子的记忆吗?

带着这个疑问,何雪歌找机会接触过她几次,但对方看她的眼神完完全全是陌生人的样子。让何雪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隐隐觉得有些遗憾。

“同、同学,请收下我的信。”来到新学校也两个多月了,其间也收到过男生暗示的表白和情书。对于表白她总是笑着强硬拒绝,而情书嘛……

“好的。”她微笑着接过粉色的信封,看着跑远的男生,准备待会丢到校外的垃圾桶里。

“同学,不可以早恋哦。”她回头一看,角落靠墙站着的那位少女不知看了多久。看到何雪歌看过了,她站直了身子,露出了别在衣袖上的风纪徽章。

学生会每周都会轮值,这周刚好轮到了她。

叶靖柔走过来,身上带着好闻的栀子香,手里的信被抽走,丢进了前边的垃圾桶里。

“为什么不拒绝?”少女低头看垃圾桶,雪白的脖颈像是垂头的天鹅。

面对少女突然的发问,何雪歌愣了愣,笑着说:“可是我也没有接受。”

叶靖柔抬头看她,像是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离开了。何雪歌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拐角处。

--------------------

百合,是oe结局

脑洞番外 冲喜1

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何畅可能不会选择在那个清晨从水泉巷经过。

只是想着冬日天冷,跑着回家能暖和些,谁知竟撞上了叶老爷。壮得和小牛犊般的何畅把他撞得不轻,搀扶叶老爷起来后,他一没让何畅带他去医馆,二没让何畅赔他这身价格不菲的衣裳。只是目光奇怪的将他反复打量,询问了些他家中的情况,便叹了口气,扶着腰离去。

何畅没想那么多,只以为遇到了好人,就往家里走。

第二天早晨,待何畅做完码头工回家后,在家门口的巷子前看到了顶轿子,就在他好奇望去两眼时,那轿帘一掀,里边坐着的竟是叶老爷。

他邀何畅上来一坐,何畅有些局促,但觉得他不是坏人,还是进了轿子,接着,他就听叶老爷讲了个故事。

说是有位公子从小体弱多病,一直以来都靠着汤药补品吊着,随着年纪增长身子有渐渐好转的迹象,但年初时却不小心着凉受了风寒,身体状况急转直下,便是请了再好的大夫也无济于事,到如今只是每日躺在床上,醒着的时间还没睡着的多。

这家老爷就这一个独子,病急乱投医的他有日出门,碰到位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江湖道士,那道士一见他就摇头叹气的与他搭话,你来我回间竟是把公子的状况说对了七七八八,那老爷忙抓着道士的手大喊:“道长救救我儿。”

道士捋捋胡子高深莫测:“三日后卯时,你从家里走着出门,到水泉巷的赵记馄饨铺吃碗馄饨,吃完后再往南走,第二个路口处就会碰到能救公子的人。切记,快了慢了都不成。”

听到着,纵是何畅再迟钝,也听明白了故事里的那位老爷就是面前的愁眉苦脸的叶老爷,而那位病重的公子就是叶公子了。

何畅挠挠头:“叶老爷想让我怎么救叶公子呢。”

听到何畅主动问起,叶老爷眼睛都亮了亮,他清了清嗓子说到:“希望你能嫁给我儿做妾,冲冲喜。当然,也不是白嫁,这一百两算是补偿。”说着就掏出了一张银票和张契约。

何畅看着那银票屏住了呼吸,这可是一百两银子,放在平常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数额。

有了这些银子,一直病着的妹妹再也不用一副药吃四天,熬到那药汁清淡如水才舍得丢掉药渣,羡慕邻居二狗一样去学堂念书的弟弟,也能实现他的愿望。

而娘也可以辞掉浆洗的活,冬天井水刺骨,娘生满冻疮的手长时间浸泡在水里,反复的裂开渗血,他多次劝说娘别再做这份工,她只是摸摸何畅的头:“小畅,你一个人太辛苦,娘也想帮你多分担些。”

想到这些,当即何畅就下了决心。契约上没几个字他认识,他不好意思的请叶老爷给自己念了上头的条约,在落款歪歪扭扭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摁上了手印。

“你先去和家里人说一声吧,明早这时候我再派人来接你。”

“那……”何畅犹豫着开口,“叶公子病好后,我还能回来吗。”

叶老爷吹了吹还没干的墨迹,有些为难的看着他:“你要是个男子倒也罢了,但你是个双儿……”

何畅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也只是摸了摸鼻子点头应道:“好,好的。”

是了,何畅是个双儿,这时候的双儿不少见,但也还是特殊的。有钱人家的双儿都在父母的娇养下,藏在深闺直到嫁人。而穷人家的双儿大多一生下来就给卖去,这类的双儿几乎都会被调教成供人玩乐的玩物。

大多数双儿都是好姿容,且柔弱归驯的,但从小就比同龄孩子高很多的何畅不同,多年的体力劳作与日晒,他深色的结实的肌肉藏在外衫下,特别是隆起的双臂和胸膛,将衣服撑得鼓鼓囊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