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 / 1)

游母前几日曾满怀欣喜地拨通权司琛的电话,试探性地提起了游晏和权司念的婚事,期盼着两家联姻能够继续洽谈。

然而,电话那头的权司琛却一反常态,语气冷淡,丝毫没有之前的热情。

他敷衍地应付了几句,便以事务繁忙为由,将游母推给了自己的堂妹权司妙。

游母虽然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多想,随即联系了权司妙。

当她向权司妙详细描述了游家的情况以及丰厚的彩礼清单后,权司妙的心脏猛地一颤。

她被那诱人的彩礼深深吸引,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欣然同意嫁给游晏。

第二日,游母看着游晏虽然醉态未消,但意识清醒,便决定趁此机会与他谈谈与权家联姻的事情,以免夜长梦多。

「宝宝,过来吃饭吧。」游母轻声唤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柔。

游晏神情木然地走到餐桌旁坐下,目光空洞地盯着面前的饭菜,毫无食欲。

游母见状心疼地叹了口气,试探性地开口道:「宝宝,妈想和你商量件事。」

游晏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扒拉着碗里的饭菜,仿佛没有听到母亲的话。

「前几天,我和权家联系了,权家小姐的确喜欢你,妈决定为你定下这终身大事······」游母小心翼翼地说道,一边观察着游晏的反应。

听到「终身大事」四个字,游晏猛地抬起头,一脸的迷茫:「嘛终身大事啊?」

「傻孩子,当然是你的终身大事!和权家小姐的!」游母解释道。

游晏的眼神中充满了抗拒和厌恶,他猛地放下筷子,语气冰冷:「我不结婚!谁爱娶谁娶去,反正我懒得凑这热闹!」

游晏一向游戏人间,游母预料到他的抵触情绪,语气柔和地劝慰道:「宝宝,你已经二十五岁了,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了,不能整日再瞎胡闹了。」

她顿了顿,目光慈爱地注视着儿子:「妈也是为你好,早点结婚,早点安定下来,给妈生个大胖孙子。」

游晏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抗拒和厌恶,毫不犹豫地回绝:「我甭结婚!谁都甭跟我提这事儿!」

他语气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游母叹了口气,试图继续劝说:「宝宝,婚姻大事不能儿戏,权家小姐知书达理,温柔贤惠,和你很般配······」

「我说了,我甭结婚!」游晏猛地站起身,打断了母亲的话,情绪激动地将桌上的碗筷扫落在地,发出刺耳的破碎声:「我说您就甭跟着我瞎操心了成不成?我这辈子谁也不娶!」

游晏虽然胡闹,但从来没有砸过东西,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游母一跳。

她连忙起身,试图安抚儿子的情绪:「你这是干什么!好好说话,别发脾气。」

游晏眼眶通红,泪水夺眶而出,声嘶力竭地吼道:「哎呦妈,您消停点儿成不?我就是谁也不娶,您再逼我,那可别怪我卷了铺盖直接跑去寺里敲木鱼啦!」

76游晏将自己卖了个好价钱

游晏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留下游母一人站在原地,望着满地狼藉,气得浑身发抖。

她指着游晏的背影,怒骂道:「你真是要气死我!你以为你是谁?没有老娘我,你什么都不是!你要是敢出家,我就打断你的腿!」

怒火攻心的游母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吩咐道:「来人!把少爷的卡全部停了!一分钱都不许给他!」

游晏离家出走很快没了经济来源,最初几天还能依靠朋友的救济勉强度日。

游母得知儿子向朋友借钱后,立刻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通知他的狐朋狗友们,不许再帮助游晏。

断绝了所有经济来源,游晏连吃饭都成了问题,更别提住酒店了。

游晏一气之下走进了山上的清溪寺,寺门外挂着一块牌匾,上书「普度众生」四个字。

游晏抬头看着那牌匾,心中一阵苦涩。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厚重的木门,径直走进了寺庙,目光坚定地找到了方丈。

「方丈大师!」游晏扑通一声跪下,满脸泪痕:「哎哟大师,我跟您说,我吧,这心里老不得劲儿,想剃度了,您瞧我成吗?」

方丈眉头微微一皱,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他捻了捻手中佛珠,语气温和而不失威严:「出家乃是大事,岂能一怒之下???便做此决定?佛门清净地,讲究心诚与根基,不是逃避的地方。」

游晏双手合十,喃喃说道:「哎哟,大师,我这是心口有灯,里外通透!这红尘俗世待着也没劲,净是些糟心玩意儿。您就发发慈悲,让我皈依佛门得了!」

方丈闻言,却并未动容,缓缓摇头:「施主,与其说你看破红尘,不如说是被红尘所困。佛门讲究因缘,不是谁想进便能入。况且,我寺收徒也需经过多重考验,还要具备一定的文化与修行基础,否则难以理解佛经真谛。」

游晏愣住了,显然没想到出家还要考试,更没料到这年头连当和尚也要有学历。

他着急地磕了几个头,语气哀切:「得嘞大师,我这人儿吧,也没啥大追求,就寻思着跟您修行修行,混口饭吃,佛法那玩意儿济世不济世的,咱也不懂,您看着办就行,收留我得了!」

方丈再次摇了摇头,面容祥和,却态度坚定:「施主若真心向佛,红尘事了方能开悟,心中翻涌的执念未除,如何安住于此?」

游晏倍感羞愧,却依然不死心。他试图用苦苦哀求打动方丈,甚至跪在大堂内一连磕了十几个头。

然而,清溪寺的和尚们经过时,个个只是淡然地扫他一眼,没人多说一句,似乎早已见惯了这般闹剧。

最后,门房师父无奈地递给了游晏一个白面馒头,说道:「施主,红尘尚未了,回去吧,勿要执迷。」

游晏愤愤地接过馒头,出了寺门,回头看了一眼那高悬的匾额,满腔无奈化作一声长叹。

他将馒头一口咬下,嚼得满口都是酸涩,却一点滋味也尝不出来。

离开山门时,天色已暗,山风刺骨。

他沿着山路往下走,脚步一深一浅,攥紧拳头骂道:「当和尚居然还得拼学历?嗨哟,这年头儿,咋活是真整不会了!」

他低头看了看已经沾满泥土的裤脚和污渍斑斑的鞋子,心里涌出一股奇怪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