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那就可以解释为何她身上没有那种味道了,不过江时缈很快又抛出另一个问题,“秦遇哥哥有说过白氏是被陷害栽赃才落得如此境地,白姑娘知道些什么内幕吗?”
白且歌虽然觉得的问题都颇为奇怪,但还是老老实实摇了摇头:“江小姐,生意场的事情,又哪里轮得到当时的我插手呢?”
她这话说得倒是不假。
虽然秦遇和白且歌相遇的时间在这不久之前,但其实白氏在破败后还是勉强撑了一段时间,白且歌便是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
这下,江时缈总算把心中关于白氏的疑问基本上都摘干净了,除去白氏,现在嫌疑最大的莫过于薛氏一家。
就算薛老爷只是在宴席上得罪了谢见错,然而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谢见错纵使身为一城之主,也完全不可能故意刁难他们,矛盾自然最终会在利益面前迎刃而解。
薛老爷这种在生意场中摸爬滚打过来的人,作为年级较大的长辈,应该比谁都要更清楚这个道理才是。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他非要迫不及待地来献殷勤呢?
江时缈洗漱梳妆之后,还是觉得放心不下这件事,打算亲自过去一探究竟,看看薛老爷到底在搞什么。
换了身素色裳裙,江时缈先将白且歌支开,让她去做其他事情,自己则迈出庭院往书房走去。
毕竟魏庄失踪一事还没来得及曝光,知道这件事的下人也只有卷碧和一些侍卫,白且歌自然不在之中。
江时缈也不敢保证,这件事真的和白且歌没有任何关系。
因为在那个奇怪的梦里,她非常确信除了魏庄之外,还有另一个男人,他们是同伙犯案,可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江时缈不知道。
仅凭对方的声音很难确定他的身份,况且往前推算到谢府灭门时,白氏还正处在繁荣昌盛的时期,谁都不可能直言魏庄与他们无关。
现在只能确定的一件事,女主确实和这件事牵扯不上关系,如果硬要说到有关白氏的猜想,那么只能把目光放在白且歌父母那一辈身上。
穿过回廊时,江时缈无意中一瞥,视线所触及的地方,恰好就是魏庄的房间。
那里此刻还是门户紧闭,一如往常,任谁也无法知道其中的前任城主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停下了迈向书房的脚步,鬼使神差的,开始向那个房间走去。
之前在这里的两名侍卫估计都被调走了,现在无人看守,江时缈也就轻而易举地推开了那扇木门。
伴随着吱呀一声,光源也慢慢洒进来,少女站定在门口,小心翼翼地伸了个脑袋往里探。
昨天浓郁的香气已经荡然无存,现在萦绕在鼻间的只有隐隐血腥味,然后这股味道却让人忍不住蹙起眉头。
房间里的装扮几乎没怎么动过,大体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凌乱,少女提起裙边,正打算往里面走去。
这时,从她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谢夫人,您在看什么呢?”
江时缈浑身一颤,第一反应便是赶紧将面前的木门合上,随后才动作僵硬地缓缓转过身去。
尽管对方站在逆光处一动不动,但她还是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评论区有人在问,就解释一下哈。
城主大人喜欢的不是原主,只是灭门惨案时看见了躲在树后的她,觉得对方可能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注意到江时缈,一开始也是把她当证人来看待的。
而且他不会喜欢原来的缈缈的,原女配心里只有秦遇,还是个很有心机的柔弱绿茶,这不可能是他的类型噢~
☆、帮凶
来者正是薛老爷。
江时缈本来此行便是要去寻他, 却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对方, 在猝不及防的同时,心底也隐隐冒出些怀疑的苗头。
少女将两只手背在身后,镇定下来抵住木门, 讪笑反问道:“薛老爷……您又怎么在这儿?”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江时缈总觉得对方投来的眼神很奇怪。
该怎么描述这种感觉呢?像是在探究、在打量、在思考一件东西的价值似的, 让人觉得自己正在被当作物件, 非常不舒服。
薛老爷回答道:“我刚从谢城主那里离开, 昨天喝了太多酒, 就在宴席上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总得来赔个罪嘛。”
他顿了顿,又把视线移向江时缈身后的房间, 语气疑惑地问道:“谢夫人呢, 为什么……在这里?”
薛氏本来就在怀疑名单的首位,目前来看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嫌疑最大,江时缈又怎么可能实话实说、将事实全盘托出?
她咬了咬下唇,抬起脸来回答对方:“我闲着没事,便出来逛逛罢了,”话锋一转,又无比尖锐、毫不遮掩道, “如此好奇别人的家事,难不成薛老爷也像我一样清闲?”
薛老爷自然是没想到,惊云城中一直被捧为大家闺秀、温文尔雅的江家千金,原来竟是个这么伶牙俐齿、满身锋芒的姑娘, 还是被她的话噎了一下。
“谢夫人怎能这么说呢?”薛老爷赔笑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江时缈语气强硬,道:“可我没有,薛老爷的事情既然已经办完了,那么便请离开谢府吧。”
如此明显的逐客令,不论是谁都能从中听出其中的深意,可偏偏薛老爷就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似的,不仅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还挑了挑眉。
薛老爷道:“我听闻前任城主身患恶疾,似乎一直在府中养病,不知现在在何处呢?”
来者不善,江时缈心下顿觉烦躁,但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义父确实仍在养病,外人不便探望,不知薛老爷所为何事?”
听到这种回答,薛老爷神色微变,对方明显已经是堵住话头不想继续聊下去,他道:“魏城主同我是旧识,想拜访一下并无不妥,既然不便探望,那么就请魏城主好好歇息,身体为重。”
对话到了这里,江时缈刚打算说些什么,就看见了一抹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