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要请一下假，案件的工作还得麻烦您了。”

“咦？你可不像是临阵脱逃的人呀，是有什么要紧事吗？不能推脱的那种？”

“是的，就麻烦您了，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也请随时联系我。”

张队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如果真遇上什么事，需要帮助的大概是你吧？”

宋柯轻轻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他在办公室里脱去警服。

男主的戏份好少啊

下一章会出来啦

48.逼近了真相

别墅前院堆了许许多多的大箱子，基本都是些“秋后算账”搜出来来路不明的珍玩、珠宝首饰、名贵物件……姜尚一案结案后，宋柯听说了姜尚的些许近况，证据确凿的铁证和养女的倒戈让这位姜家家主变得疯疯癫癫，就算是二审也大概率会维持原判，他的余生都要在牢房里度过了。

除了带着白手套拍照的工作人员外，还有搬家公司的人，将前院里做好了标识的箱子抬上车。

这间别墅自然也被查封了，今天姜纤儿就要离开这里，宋柯不免会去想，她在这住了十一年，如今看一眼或许就是最后一眼，不知道她的心情会不会稍有难过？

前院有种落败的美，多是出于没来得及修剪的植被与没能翻新的草坪，冬后掉落的枯枝败叶堆积在裸露泥土的草坪上，像极了深山老林某一处无名坟冢。

站了许久，姜纤儿终于露面了，她素面朝天，一身朴素的灰色运动装，正笑着与几位搬家师傅嘱咐，看见了前院站着的宋柯后，她挥了挥手。

“宋学长，这么早就来了？”

“啊，我想着提早一点来，也能帮你整理一下行李。”

今天找上门来是宋柯提前与姜纤儿商量好的，得知了姜纤儿要搬家，宋柯便铁了心要来帮忙，一来他不想当一位不速之客，而且他也有一定要来的原因。

“宋学长你开了车来吗？”

“当然，我想的是等会把你送过去。”

“那太好了，正好我有一些害怕磕碰坏掉的私人物品，待会帮我搬到后备箱吧？”

宋柯点头应承下来。

姜纤儿没有再与宋柯闲聊，她指挥着搬家公司的师傅们把物品抬上车，还需要回家去整理自己的东西，忙的不可开交，过了好一会她才打电话让宋柯上楼帮忙搬行李箱。

宋柯还以为姜纤儿会有很多东西要拿，等到上了楼才发现，摆在她卧室里的只有一个二十四寸行李箱，行李箱没有合上，里面放了一些护肤用品，几套看不出牌子的衣服，还有一只孤零零的玩偶。

姜纤儿的卧室很大，有一间能透过玻璃门看清内部场景的衣帽间，这是间设计独特的衣帽间，四面都被可推拉的全身镜环绕，三面衣柜里挂着不少漂亮的衣物。

“那些不用装起来吗？”宋柯问。

“大多是些定制的礼服，都只穿过一次呢，打算一口气打包全卖了。”姜纤儿说着，把两个打包好的袋子放进行李箱，拉上以后笑道：“麻烦你了宋学长。”

“不麻烦……”宋柯拎了拎箱子，比他想象的还要轻，“只是没想到你的行李就这么点，不是都说女孩会有很多闲碎的物件嘛，我以为堆起来会像小山一样呢……”

“其实我只搬了一些必用的家居用品，这里的大部分东西都被收走了，我不能也不想留下来，至于你说的闲碎物件应该是指玩偶或手办一类的吧？”

“也不一定啊，主要看你的兴趣是什么吧？有些女孩喜欢拍照，就会有不同款式的相机。”

“那种东西我很少啦，小时候没能培养兴趣，长大了也就对什么都感到平淡。”

姜纤儿笑着，从上往下的角度里，宋柯居然从姜纤儿脸上看出了一丝她的歉意，好像没能拥有这些平常的物件是她的过错一般……

宋柯沉默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很不像话，来之前的居心此刻变作由内向外的利刺，从他的内心深处猛地张开。

……

姜纤儿道了句幸苦了，送走了搬家师傅以后，这才有了片刻喘息的时间，不过她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拆封包装好的箱子，将一些日常用品摆上桌面。

这儿是她租的新屋，整体大小不过七十平方，客厅紧紧挨着厨房，客厅中间那张有些年纪的木桌估计会被用作餐桌吧，这间屋子甚至没有姜纤儿刚才的卧室大，不过看姜纤儿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因为这儿的窄小而失望。

宋柯收起视线，走向客厅堆着的箱子前，“我来吧，你坐着休息一会。”

“那……劳烦你了。”

“不必那么客气。”宋柯难以转过身去直视姜纤儿，索性低头闷声道。

“今天才发现，学长你终于像是正常人一样呢。”

宋柯的手一愣，“怎么说？”

“总觉得你太严肃啦，盯着人看的时候就像是审问犯人一样。”

宋柯哑然失笑，摸了摸鼻子说：“可能是出于习惯吧，刚进警局工作的时候像个愣头青一样，后来一位老前辈教我不要有表情，哪怕是装出来的严肃也比傻傻呆呆的样子好得多，后来就改不过来了……”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嘛，生活还是得有点人气才行。”姜纤儿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

“是有道理……所以啊，我很羡慕你们，不会单单因脸上的可怕表情就吓走别人，和别人对视的时候对方不会避开视线，好多次我想找别人搭话，结果对方第一句都没来得及听就灰溜溜走掉了呢。”

姜纤儿捂着嘴笑出了声音，她今天第一次笑的这么开心，阴霾仿佛一扫而空，平复下来后她直直看着泛黄的墙面，“我也很羡慕你啊宋学长，不管是谁你都可以对上他的视线而不会下意识逃避。”

宋柯听出了这话暗有所指，按照以往的倔劲，他肯定会顺着对方的话下套，以此来凭自己敏锐的直觉与逻辑推断对方话中的缺陷，找到自己要的答案，可是此时背对着姜纤儿，宋柯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今天本就来者不善，这份深埋的居心让他愧疚，说起来把姜纤儿从豪宅赶到这样的破旧出租屋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呢。

“后面什么打算？”宋柯改变了话题。

“唔……还不知道呢，等我父亲的二审结果出来再说吧？况且最近还得配合一些调查……不过我想等一切事了后，买张去最南方小岛的车票。”

“喔，那儿的景色肯定很美，不过得等开春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