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背影渐行渐远,张泽衡觉得,这一刻,他是个局外人、多余的人。
为什么,他总不被爱?
车内,张嘉妍叽叽喳喳地跟恭叔讲着所见所闻,不似跟张泽衡是主人下人的感觉,他叫着张嘉妍小姐,可语气中的宠溺不比张展国少,“所以小姐这次学会滑雪了吗?”
恭叔从后视镜见张嘉妍被夹在父母中间尴尬一笑。
谭秀芝故意追问:“学会了吗?”
在副驾的张泽衡添一句,“看样子是没有,不过这次没有到急症参观报到,批发胶布药水,也算是一大进步。”
“你怎么讲你细妹呢,”张展国不满他对女儿的贬低,又怕张嘉妍不开心,连声安慰,“这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年底我们再去,慢慢学,不用急。”
“还是爹地对我好!”张嘉妍心大,转头就忘了,又开启了新话题。
喋喋不休吵得张泽衡耳朵生疼,皇帝女说不得,只好转向窗外看风景,恭叔同张嘉妍说着话,一时走神开错道,谭秀芝不在意,多绕一圈无妨。
再次经过客运大楼,天又黑了一度,路灯和车灯将这一区域照得通亮,张泽衡的目光在络绎不绝的人潮中漂浮,不经意锁定一人走进离境大堂,心中一震,喊道:“停车!停车!”
又要出事,揪心了
张不会又要作妖。。。。。。
啊啊啊啊啊啊!讨厌
被张发现……厄运缠身
48 贺礼
坐在候机区,季语不敢相信她居然顺畅无阻地通过值机,安检。
两小时后登上飞机,她就能开启新人生,有自由,有爱人,有家。
钟业瞧着她愣着出神,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季语的心一颤,皱着眉怪他:“你吓到我了。”
钟业坐得离她近些,与她十指紧扣,问道:“你恐高?”
季语摇头,穿过他的手臂,侧着头躺在他腿上,看着窗外又有一架飞机起飞,“越到临近登机我就越紧张,会不会最后关头发生什么意外......”
钟业的调整了下坐姿,让她躺得舒服点,将她的头发拢到一起,叹了口气,“我总要把你凡事小心翼翼的坏习惯改掉。”
季语疑惑,扭头问他:“这是坏习惯?”
钟业也低头看她,“对事,不是。对人,是。”
季语仍然不理解,“小心谨慎才不容易出错。”这是她一贯的性格,后天形成的,她觉得是件好事,起码少挨几顿打。
钟业深有其感,“所以才累啊。”
季语摸了摸他的的眼下,“你上一次真正安心睡一觉是几时?”
他想了想,苦笑摇头,“不记得了......”
季语坐起身来,努了努嘴,“那你还说我?”
“家里头有一个操心的就够了,要女人事事挂心的男人没出息。”钟业不容置疑,少见地专制,“你不愿意改正我也有的是办法。”
她突然好奇,问:“什么办法?”
钟业笑说:“去买盒牛奶下药迷晕你。”他是真的要去买,要季语热热地喝下去缓解心情。
季语拉住他,“上机饮都得,不差这一会。”她不断舔唇,出卖她的焦虑。
“万一你心脏病发作,call 白车去医院不得止,”钟业坚持,神秘兮兮悄声说着,“主要是我银包空空,没钱买多三张机票。”
季语被他逗笑,“穷鬼,不跟你走了。”
“那我更要加大剂量,不给你逃走的机会。”钟业要去洗把脸,提醒自己不是在做梦以外,他想要站在镜前看看发自内心高兴的表情,历史久远的画面,他早忘了。
他指着不远处,舒心一笑,“几分钟就回来。”
季语仍然不放心,目光在放风筝,细细白线跟随着视线之内的男人移动着,忽地肩膀被拍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心跳似停了一拍。
“莹姐,你没事吧。”天晶也被季语吓了一跳,忙问。
季语带笑地数落,“你啊你,从前都没发觉,似个刚放出山的猴子周围跑。”
天晶第一次进机场,还要坐长途飞机,兴奋得不行,每一处都是新鲜的,“莹姐,你也去看下,那边的几架飞机比我们要坐的还要大,我看了好久都不明白是点样飞起来的”
季语将她按到座位上,“你等阵坐进去不就知了。”
季语转头望钟业的方向,正在排队付钱,她对天晶嘱咐道:“快登机你就不要乱跑了。”
自然是按不住的,回头就不见她的踪影。钟业一到季语身边就听她在叹气,“怎么了?”
季语接过牛奶喝了一口,窝在手里暖着,左右张望,“不知天晶又跑到什么地方。”
季语坐立不安,干脆起身,又灌了几口奶,瓶子塞给钟业,“我去把她提回来。”
想着走走也好,过了安检也比较安全,钟业答应,“毕竟人来人往,小心别被行李撞到。”
季语沿着窗边走,天晶在几个闸口的位置聚精会神观察着,刚要走近,就见有人搂着她的腰,跟她说了几句话,接着她战战兢兢跟着那个人走。
季语心想不好,还未回头,一股令她不寒而栗的声音传来,“阿语,我好想你。”
一刹那后背发凉,虽然她已经知道是谁,她不敢转身,更不敢面对。张泽衡逐步靠近,她下意识要跑,却被他一把抓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