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沐(无奈):还不是留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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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战马(二六)

谁都没有想到,徐沐突发奇想的折返会对战局造成怎样的影响――她追着那些逃跑胡人的踪迹,一路折返向东,最后竟是在一片水源边发现了立着王族旗帜的胡人驻地。

毫无疑问,这并不是随便哪个部落,而是驻扎着包括王族在内的贵族们的营地!

徐沐远远看见那旗帜时都愣了一下,旋即忍着欣喜问同行的呼延觉道:“不知这次大军集结,王庭会派何人领兵?”说罢指着那王旗:“是哪位王子来了吗?”

呼延觉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意外,顿了顿才道:“我早被放逐,又如何知道王庭局势。”

徐沐听罢却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便策马道:“不知也无妨,等我等将这驻地攻破,亲自将人寻出来看看也就知道了。”

呼延觉一听,顿时惊道:“这就打过去吗?将士们奔波征战已久,此刻恐已疲惫……”

然而徐沐又怎会听他的?当下抽出腰间佩刀对众人道:“我等行踪已露,更无休养时间,诸位可敢随我攻破这驻地,为咱们的孤军深入立下第一场功?”

因着距离那驻地并不算远,众人闻言也未扬声应诺,只是纷纷拔刀以作回应。如此便不需要再等了,再等就是等着对方发觉防备,还不如早早打对方个措手不及。

轰隆隆的马蹄叩击着地面,整片草原仿佛都震颤了起来。

徐沐骑在白马的马背上,一骑当先冲在了最前面,身后有三千精骑紧随着她,便如一把锋利的锥子直直向着防备松懈的驻地刺去――年轻的小将军总爱身先士卒,但一马当先跑到最前面去却还是头一回。白马在她的催促下跑得飞快,却不免担心起接下来的拼杀中会被针对。

安阳的担心一点都没有错。毕竟白马在军中的地位总是很特殊,它们显眼的皮毛使得隐蔽不便,上了战场总是让人一眼盯上。于是骑白马的士卒少见,爱白马的将军常有。

这大概是安阳陪着徐沐经历的最凶险的一战了……

徐沐的判断一点都没错,会出现在这里的王族和贵族,果然便是这次胡人大军的指挥者。只不过大军集结还未完全,所以这些人也没有立刻前去与军队

汇合,反而意外滞留在了“安全”的后方,甚至就连驻地的防卫也不太严密。

当此时,最早带着消息投奔的胡人已经进了驻地,可他带来的消息显然还没得到贵人们的重视。再加上徐沐等人来得太快,整个驻地几乎是毫无防备的“迎接”着他们。

驻地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人手也不充足,可这不代表他们就不是难啃的硬骨头了。

护卫王族的勇士与普通牧民显然不可同日而语,他们不会坐以待毙,他们会绝地反杀――安阳觉得糟心透了,她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被开膛破肚的胡人将肠子塞回肚腹,然后继续拼杀了。这场面吓人不说,这些重伤落马的胡人但凡有站起来的机会,刀锋对准的就会是她!

胡人虽爱马,但战场之上,战马也是很好的攻击对象。安阳一个纵跃躲过了砍向她前腿的刀锋,旋即后腿就给了那重伤垂死的胡人重重一击。

一脚下去脑浆都快踹出来了,简直恶心!

安阳嫌恶的想要在什么地方蹭蹭脚,可惜她脚下除了鲜血就是尸体,也实在没有合适的地方。更何况当此时也并没有时间让她分心这些,感觉到缰绳微微牵扯,她立刻便配合的向左移了两步,正好带着徐沐躲开了右边敌人挥来的一刀。

混战,厮杀,倒下的人不分敌我,鲜血染红了整片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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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数清点得如何了?”徐沐刚咬着绷带绑好了肩臂上的伤,便抬头问道。她身边原是有亲兵可以帮忙裹伤的,但小将军显然不乐意让人亲近,于是便将人打发去照顾伤员了。

负责收拾战场的小校听问答道:“回将军,已经清点完了。此战战死一百七十三人,重伤八十九人,轻伤三百余。斩获敌人八百,俘虏一千三百余,其中包括胡人王子一人,将军并都尉七人,另有大小贵族、官员、幕僚等共二十一人。”说到最后他声音昂扬得都飘起来了。

这个结果比徐沐预料的还要好,连将军都尉都抓了这么多,胡人大军之中岂非没了指挥?相信以徐老将军的敏锐,很快就能察觉到这一点,并以此为突破。

这可真是开了个好头。

徐沐双眸晶亮,又听那小校问道:“将军,不知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

毕竟是胡人王子,若能将这俘虏送去给徐老将军,想来是不错的。可徐沐闻言只是垂眸沉思了片刻,再抬眸时眼中已浮现出了凛然杀意:“咱们孤军深入,不留俘虏。”

“可是将军……”小校闻言很诧异,但话刚出口就止住了,不敢质疑军令。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军中受伤之人大多处理完了伤势,俘虏也已经尽数被诛。只等这支孤军一走,这座原本安然舒适的驻地便将彻底沦为死地。

之前领命而去的小校又来到徐沐面前,身后跟着两个手下。两人手中抬着一个大箩筐,乍一看框里圆滚滚的好似装满了球,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哪里是球,黑压压的竟全是脑袋!

斩首是军功,而且斩杀的敌人身份越是贵重,军功便也越大――徐沐说要将那些俘虏全杀了没问题,可想到今后要论功行赏,总还是要些凭证的。于是这框人头便被送了过来,不仅将一旁的安阳吓得连退了好几步,就连徐沐看了也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小将军忍着别过头的冲动,当即摆摆手道:“杀了就杀了,怎么还把脑袋送过来了?就算要军功凭证,咱们深入草原跑这一圈,难道要一直带着吗?那等回去时,头都烂了。”

想想那场景……算了,不能想。

小校闻言也觉得有理,可看着脑袋一时间又有些迟疑,最后还是徐沐提醒他去将这些王子高官们的印信全都收了起来,这才讪讪作罢。不过脑袋砍都砍下来了,就这么扔了似乎又有些可惜,于是小校灵机一动,又折腾了起来。

等徐沐率领众人离开这座驻地时,安阳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快――她一直以为梁军正义正直,却不想他们做起事来也是丧心病狂。比如京观这种东西除了史书所见,她竟然看到真的了!

长公主受到了莫大的惊吓,差点无法面对默认如此作为的徐沐,这回小将军的饴糖也没了用。所以等到离开驻地时徐沐只能骑着墨玉,而且墨玉也只能追在白马身后跑。白马则跑得跟后面有鬼追似得,直让人怀疑她野性未驯想要逃跑。

所幸并没有,安阳一匹马也无法在这危险重重的草原上生存。

众人又跑了百余里路,离得那驻

地远远的寻了另一处水源,这才中止了这一日的奔波。

没带辎重,不必埋锅做饭,将士们继续啃着干硬的干粮,气氛却是不错的。众人或在河边饮马,或是啃着干粮说笑,显然对比起死伤,已经到手的莫大功勋更让人激奋。

徐沐带着两匹马去了上游饮水,白马还是离她远远的,仿佛看透她的凶残被吓到了一般。直到徐沐洗净了手脸,开始折腾起肩臂上的伤口,安阳的目光才有落到了她身上――战场上刀箭无眼,受伤本是家常便饭,徐沐这点小伤甚至连轻伤都算不上。

可安阳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她身上。因为安阳已经知道,徐沐与那些皮糙肉厚的军士不同,她其实是个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