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红莫名其妙看?他一眼,还要再问,却听乔吟眼笑?道:“圣上?只是病了,颜元今那边传来的信,应当不假。”

顾隽闻言点头道:“昨昨兄还言,胤都危险重重,圣上?又倒下,没有确切证据,动不了旁人,只能尽力保住皇城安危。如今禁军不可?尽信,而都中除禁军外,唯有一支傅将?军带领的军队驻扎……”

傅秋红对上?他欲言又止的眼神,心道这小子原来弯弯绕绕这么半天是想说这,便翻了个白眼:“晓得了!回去便让我爹这阵子多留意些,倘若真有叛军胆敢作乱,我傅家定饶不了他!”

说完又哼道:“那颜元今想拜托我做事,为何专程送信,自己不来?”

此言一出,饶是顾隽也答不上?来。

他望了望四周,又有些了然?:“原来李娘子也不在。”

转而豁然?开?朗:“这便说得通了。”

“……”

众人神色八卦,唯有道灵的脸色苦了下来。

而乔吟像是想起什么,她抬头望了下此时已是傍晚的天,喃喃道:“他不来或许也不全然?因此……我若未记错,今日应是十五?”

“十五?”傅秋红没听清:“什么十五?”

乔吟意识说漏了嘴,忙道:“没什么。”

又转移开?话题:“说来,我昨日于谢府听谢纤提起国公夫人当年中行止散之事,给她送去t?解药之人,竟是广陵王妃。”

顾隽讶道:“昨昨兄母亲?”

乔吟点了下头:“昨日陈皮还同我说,他与?他主?子行至国公夫人院外时,谢寅反应不大寻常,尽管极力掩饰情绪,也仍见激动之色,似乎十分?抗拒他主?子靠近。我在想,国公夫人与?王妃……或者广陵王府,究竟有何渊源?”

顾隽摇摇头:“未听旁人提起过,坊间?对这位夫人的消息传之甚少,只知?她似是上?元节之夜去世……”

“上?元节?”卫祁在闻言沉吟:“十五月圆……阴气?最重之时……”

他眉头一跳,凝神道:“敢问王妃与?谢夫人去时,分?别?是哪一年?”

顾隽正要回答,却忽觉背后刮起一阵阴风。

卫祁在倏然?起身:“谁?!”

*

李秀色盯着颜元今的脸,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但见他神色认真,这人性情古怪,真把自己老娘的尸首端了也不一定。

颜元今却是又笑?:“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见李秀色没说话,他似乎这才想到了正事,稍稍坐直了身子,仔细打量起她的神色,忽而道:“留你,是想问你,本世子不记得了,昨晚我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他眼睁睁瞧见这紫瓜白皙的面?庞“唰”一下便蒙上?了一层淡淡红晕。她皮肤轻透,于光下,红色更?为明显,鼻头都漾起一点粉来,此情此景倒显出一些小女?儿家的羞涩来。

颜元今倒是愣了下,她居然?这么害羞,那他们……

却见紫瓜倏然?抬头,掷地有声道:“世子,你若非要问,那我便要报官了。”

“……”广陵王世子一时有些未反应过来:“报官。告谁?”

“你。”

“……”

颜元今怀疑自己听错了,但是也悟了,原来她并?非是羞涩,她脸是被气?红的。

堂堂广陵王世子,头一回听说有人要到官府告自己。

他现在相信他们或许应当确然?是有些什么了,可?不太确定到了哪种程度,能让她这样生?气?。心中忽而便升起一股难以描述的怪异心情,夹杂着不合时宜的有些诡异的期待,甚至还莫名的有些紧张。

但还是问道:“你告我什么?”

这种话都问得出来?

李秀色近乎愤慨地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她实在说不出口,便道:“世子帮我换衣裳的时候,眼睛是睁着的,还是闭着的?”

颜元今:?

他思索了许久才确认这句话他没听错,有些好笑?道:“我帮你换的衣服?”

“不然?呢?”

“谁告诉你的?”

李秀色觉得他此刻还有脸笑?,真真是令人发指,梗着脖子道:“陈皮说的。”

……好你个陈皮。

“小花帮你换的衣裳,本世子当时在外头。”颜元今看?着她道:“小花你可?能不认得,是我那暗卫福冬的相好,用不用我唤她来为本世子正名?”

李秀色登时一噎,识时务道:“不、不用了。”

“不过这衣服确然?是我帮你挑的,本世子眼光果然?不错。”广陵王世子目光落至她身上?,忽而道:“适合你,很漂亮。”

这话状似是在夸自己,实则却全然?不吝于对她的赞美。李秀色有些怔住,这厮便是如此,嘴毒的时谁人都能贬上?几句,可?自打他对她表明心迹,尤其是最近,这样直白的话总是不加丝毫掩饰。

这人怎么这样?

“本世子宽宏大量,换衣一事冤枉了我,也就罢了。”只听颜元今又慢悠悠道:“眼下总该谈谈昨晚了?”

他说话的时候,还带着股懒洋洋的气?息,全然?没了之前的紧张。毕竟这小娘子连换衣服的事都能弄错,谁知?道她那句“下流”是不是也误会了什么,以至于冤枉了他。

李秀色明显有些乱了。